按陶然给她的邮箱地址，江小虞把那份投资计划书发到大卫的邮箱。她再三嘱咐陶然，一定要大卫帮着好好看看，过后一定重重有赏。
“好呀，先赏我点什么？”陶然问她。
“赏了，请喝咖啡！”
江小虞二话没说，发了二百元的红包。
“我是真服你了，我开的是咖啡店，少了咖啡么？求我给你办事，还不痛快散点银子？”陶然发语音嚷嚷。
“姐，我这已是凌晨了，过来再补哦，让我休息一会呗！”
江小虞回了个笑脸，再没搭理她，急匆匆下线，困得实在是不行，钻进被窝沉沉地睡着了。
两天后，江小虞收到了大卫对她邮件的回函。
大卫真不愧是经济学专家，做出了又快又专业的分析。
这份项目计划书，大卫从头到尾认真读过。他认为，这份计划书有很多漏洞。描述得很好，设施很完善，好像是前景很好。但，正规的大型电商企业，如果没有很强大的资金注入，是很难运转起来的。数据不全，资料像是拼凑来的。内容和模式与别的电商企业并无新意，消费者如何会认同？无论是做全国的，还是地区的，这系统应是很完备的。从管理，采购，物流，人事编制事无巨细，都是很全面的。这成本要算起来，可远远不像这个计划书里阐述的那么简单。
大卫分析后，给的建议是，这单不接的好！
江小虞打通了大卫的电话，“hello，大卫，邮件收到，很感谢！有些地方还想跟您确认一下！”
“请说！”
“你怀疑这里面漏洞很大，有猫腻？”
“怎么说呢，大规模的电商企业，在中国的内地，成气候的，有淘宝，占据了很大的市场；另外一个，98年成立的京东崛起后，这两年的势头很猛的。如果还投相似的全新的平台，资金投进去，什么时候能运转起来，什么时候能够见到利润，我看很难保证。而且，在美国也好，在欧洲也好，也是趋于饱和了，资金不会往新的平台投的。”
“大卫，谢谢！其实，我看完这计划书，心里特别不踏实。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东西我看不到。所以，也不敢冒然答应他们。这不是，您这位专家来替我答疑解惑的吗？”
“没关系，以后，有事尽管说，甭客气！”
大卫说完这些，挂断了电话。
江小虞放下电话后，突然觉得一股“飕飕”的冷风直吹后背。这么明显的谬误，自己都觉得不妥，上司李明义难道真没看出来？是真的没辨别出来，还是有意为之呢？
江小虞陷入了沉思，她想起东哥对她说过的话，……
看来，真是有人在针对我了，自己以后万事都得小心！
一股暗流在慢慢地涌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难！
……
江小虞把材料重新核对了，再认真估算一遍，准备好递交分析报告。
“**，我决定还是不投这个项目了！”
“为什么呢，理由？”李明义未置可否。
“我分析了一下，那份计划书上面的漏洞很多的。第一，前期开始运营了一段时间，但你仔细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电商，有多少人认同？它运行不运行，意义不大；第二，国内现有的电商，淘宝也好，京东也好，已经占据了很大的市场，谁还想来分一杯羹，很难！第三，这么庞大的项目，没有大的资金入驻，是很难运转的。个人募股，风险太大了。那我们投进去的资金，岂不是要打水漂？我们干嘛做那种没把握的事？”江小虞一面分析，一面摆事实，分析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嗯，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不准备投了？”
“对！而且，我很怀疑，做这么大项目，他不向正规的风投资金申请，而是以个人募股集资的形式来运作，这个就值得考虑了。有谁来为我们担保呢？法律会保障我们的权益吗？这种运作方法，风险很大。我看，还是不接单吧。”
“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个项目是我的老朋友，以前的老板看中了呢？”
“前老板，又不是现老板！记住一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
“好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这话说得好！我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了。既然你不认可不打算投，我也不打算投了。我很相信你个人的能力，你的悟性和你的智慧！”
“真的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吗？”
“那你没看出里面的破绽吗？”江小虞疑惑地望着他。
“哈哈，christine，这是我对你的新考核提，你很优秀，也很冷静，是专业的分析师，你很棒！”李明义说。
“哦，那多谢老板出的这道题，能让人一眼看出谬误，我因此顺利过关！”江小虞笑眯眯地回答。
“嗯，对，不用谢！这道题考的不是专业能力，是个人的冷静处事能力。”李明义一语双关，似笑非笑。
“那，没别的事，我出去了？”
“ok!”
江小虞退了出去，李明义目送她离开，看她走得很远。
他收回目光点了点头，仰脖往后靠了靠，在转椅上晃了一会；望着屋外的员工工作区，意味深长地笑笑。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有外线电话打进来。
他拿起手机看看，接通了电话，
“我知道了。我看吧，你们还是算了吧！我们投行的员工，岂是那么容易受骗的？你们的计划书漏洞百出，能不让人看出来吗？……你还好意思说？我差点失去一位优秀的助手。这种事，以后别再找我了。挂了！”
李明义把手机放回桌上，看看时间，快到中午吃饭点了。他站起来，穿上外套出来，潇洒地告诉sally，
“通知大家，中午我请客，咱们一起吃个饭？”
“真的吗？今天，遇到什么好事了？”
“保密！”
李明义冲她打了个响指，“哪那么多废话？我在楼下餐厅等，叫上他们几个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