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祯如天神般降落在皇宫的至高王权前面,彻底俘获了雍若媞的心。
“他带着那么多的礼物,他长得那么英俊,他将来肯定会特别体贴我的。”雍若媞陷入深深的幻想中。
“嘿,皇妹,未来驸马在跟你说话呢!”皇上用羽扇轻拍雍若媞的袖子,提点道。
雍若媞立即不好意思道:“哦,那个,皇兄你在说什么啊!”
廉祯觉得可笑,但不便发作,他很识相地重复了一句方才公主走神儿时,他说的那句“廉祯特来向公主提亲,不知公主天尊可愿下嫁草民?”
雍若媞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又看了一眼四周,红着脸低下头,小声道:“皇兄说呢?”
璟泗帝一见这场景,登时开怀大笑:“哈哈,那你叫朕说,可就答应了啊!廉祯,朕替公主答应啦!”
“那,就算是,答应吧。”雍若媞脸更红了。
这个傻丫头,会不会因为这次以貌取人选夫君,将自己的未来幸福推上没有退路的悬崖,看她的命吧。
廉祯差遣亲随将一箱箱珠宝玉石、绫罗绸缎搬去它们该去的地方,然后换了一身更加休闲的衣着,与皇族们一同畅游御花园。
御花园中,虽是因寒风催败了生机,可璟泗帝一朝命下,令能工巧匠造了一座晶莹剔透的阳光房,里面尽是瑰丽花草,皆是世间难觅的奇葩。
大理进贡的凤蝶在花间翩翩起舞,浑然不知外面已是冬雪欲下。
天阴着,换了装的雍若媞带进来一抹活脱之色,令所有人如沐春风。
适才,她唤宫女将自己的三千青丝用茉莉流浸膏重新擦拭一遍,此刻已是华芳万丈,无需妆点珠钗,自有蝴蝶立上头。
令有上等珍珠粉合着江南淡彩胭脂扫了两颊,蚌油调和粉色凤仙花染了朱唇,指尖重新修尖了染上沙粉色的蔻丹,更显现青葱玉指。
一身星辰缀底的宝蓝色短襟儿裙衫,外罩镂空珍珠罩衣,蜂腰上悬着三重彩色的丝绦。
廉祯也是一惊,这公主稍加打扮,却也涨了许多风姿,同时他也明白,公主对自己真是动心了。
雍若媞就是动心了,她不曾为谁这般花时间装扮,包括魏锦纶。现在有了廉祯,她的心里似乎宽了许多,再也不会去想那魏锦纶和苏杏璇一起的温存场景了,因为这样的温存,她很快也会拥有,还会更甚于苏杏璇。
廉祯到底是杀手出身,冷酷无情,片刻的悦然并没有使他深陷,他迅速在内心挥刀,斩断了对公主的一切好感,努力做到了不为之动容,不过,他明白,要想尽快实施淮化侯的计划,还需表现得“虚情假意”一把。
廉祯见地上一株植物伸出一根几近垂地的枝桠,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他在路过那丛植物的时候,用内力一较劲,拍折了那根大杈,一会儿,后面跟上来的公主正好可以着着实实地刮到。
“啊!”果然,出状况了。
公主裙衫的侧摆正好勾住那条耷拉在地上的树杈,只听“刺啦”一声,大块布被扯了下去,一段雪白的藕腿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雍若媞花容失色,忙蹲在地上用后边裙摆胡乱遮掩,情形尴尬。
值此莫不是最好的表现机会了,廉祯一个箭步冲上去,迅速将自己的外襟扯下,围在公主腰间,挡住了那一处晃眼的尴尬。
“谢谢。”雍若媞的腮好像可以映红半边天。
廉祯又从自己手上取下一枚漂亮的红宝石戒指,温情地对公主说:“公主殿下,这枚戒指是祖上传下来的,对我有很重要的意义,今天我将她转赠给公主殿下,不知公主会不会嫌弃于我?”
雍若媞害羞起来,她又生来不是那婉约的人儿,嘴上立即就应道:“愿意。”
廉祯笑着将戒指套在公主滑嫩的无名指上,眼角闪过一丝冷光。
……
“都办好啦!”淮化侯斜倚在整条羊皮铺就的躺椅上,玩着两枚玉球。
“是,全办妥了,不出意外,下月初八便与公主成亲。”
“哦,对了,那枚特殊的戒指给公主戴上了么?”
廉祯点头道:“嗯,戴上了,她很喜欢的样子。”
“很好,太好啦!祯儿你真能干!记得每次控制公主的神智之前,先将你自己的那枚戒指摩擦一百次,产生热度后,效果更强,但千万不要接近火源煅烧,不然磁性就没有了,也就不能控制人了,切记。”
“是,孩儿谨记!”
廉祯回到自己的屋内,取出粗糙的麻布片儿,对着自己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拼命擦拭,因为他知道,在他手里的这枚戒指上,吸纳了许多他和心上人努娜儿的昔日温情,每天夜里入睡前,他都是靠摩擦这枚戒指,令它产生磁场,在梦里,他便可以重温那些回忆片段,对心上人致以最深的想念。
不过,雍国公主得到的那枚戒指,可远远没有这么美好。
他耗时十年,在西北最阴暗的丛林里,录取了野狼捕猎时,猎物或人的惨叫,还有地牢中犯人被鞭打火烙时的惨叫,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哭声和咒骂声,阴森可怖。
在适当的时候,靠释放这枚戒指的能量和记忆力,廉祯攻破了许多俘虏的防线,成功探得对方心底的秘密。
可也巧了,就在廉祯鼓捣他手里的戒指时,雍若媞那边竟有了反应,她感到手指不自觉地抖动起来,心间的血流加快了许多,屋内燃着的炭炉让她觉得特别燥热,令她特别想要踹倒那些炉子泄气,可她努力克制着。
“快来人啊!”公主用手指挠着自己的喉咙,她的指尖在白日里刚好削尖尖的,如今却变成了铁刷般,将雪白的皮肤划出一道道血印子。
“公主!公主!您干嘛啊!”当值的若雪第一个冲进来,见公主双目如喷火,双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扯着,若雪登时吓傻了。
雍若媞踢翻了炭炉还不解恨,又将利爪伸向前来劝阻她的若雪宫女,一把钳住了那可怜的丫头的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