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顾苍茫。
这一刻，叶宁莫名地想起幼时读书时，先生教的一句诗：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这便是无边无垠的空间吗？这便是上下四方所曰的“宇”吗？一片黑暗中，唯有一点清亮闪烁，影影绰绰、浮浮沉沉。虽然从未见过，但是，叶宁清晰低明白，那个透着厚重且庞大气息的亮点，正是其师森罗天帝所封印的一缕空间本源。
何谓本源？
物之根本，之由头。掌握这缕本源，等于跨入了空间之道的本源，只需细细感悟便能达到小成之境。
不容多想，叶宁探出一缕灵识，尝试着接触空间本源。
尚未直接接触，本源似乎诞生了意识一半，四周顿时闪出数个黑洞，将叶宁的那缕灵识吞没。
叶宁皱了皱眉，这种情况在他炼化悟性本源时，从未出现过。
或许，这就是炼化本源大道种子和一缕空间本源的区别。前者是森罗天帝历经数个纪元修炼所得，已经被驯化；而后者，是其自大幻灭中采集而得，野性难驯。
叶宁毫不气馁，继续尝试着。
数日后，他的脸上显出疲惫之色，灵识的损失更是巨大，精神极度亏空。幸好，五柳仙府中，他获得不少回复灵识的丹药，此时恰恰有了用武之地。
月余后，叶宁望着眼前的一缕空间本源，露出一缕无奈之色。这些时日来，他不断尝试着接触空间本源，怎奈，其四周密布着无数数之不尽的空间裂缝，任凭他怎么细微操作，其释放的灵识都会被吞噬，消失殆尽。无法与空间本源建立联系，是绝对无法将之炼化的。
怎么办？
叶宁略一思索，唯有借助外力来破局。
他祭出血色的封神笔，当空写下一个大大的散之，向空间本源击去！
好似风过涟漪，空间本源四周不断被吹动，露出一道明显的光！
那光，才是空间本源的真容！
有戏。
叶宁大喜。封神笔连连闪动，一口气写下近万个散字。这已经是他的极限。近万散字，闪烁着金色光泽，将空间本源四周笼罩住，出“轰轰轰”的声响，如雷击，如山崩。金光不断溃散，空间本源四周的空间裂缝也在不断消失。两者不断抵消、中和，直到一个时辰后，金光冥灭，露出空间本源的真身。
那是一道极其明亮的光，无法描拟其色泽，无法描拟其神态，只知望之使人肃然起敬。
不容迟疑，叶宁立刻探出一缕灵识。
温暖。这是灵识触及到空间本源时，叶宁的第一感觉。好似被无限包容，又似被无限恩宠。何谓空间？包纳万物，任其驰骋、飞扬，或寂静的，或喧嚣的。世事无穷变幻，而空间，永远在那里，从未到来，亦不曾离去。
叶宁如饥似渴地吸纳着关于空间之道的领悟。
随着他领悟愈深，那缕光愈暗。
直到光线在其指尖完全消失，已经是二十年后。
此时，叶宁已经将空间之道领悟到小成之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