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连衣裙?
毕笙的最爱穿的连衣裙?
呵!
他永远不会知道,并不是她喜欢,而是因为他喜欢,所以她才会穿他喜欢的白色连衣裙。
曾经的毕笙有多喜欢穿白色连衣裙,现在的司念就有多厌恶这种象征着纯洁的白色!
深吸一口气,司念接过连衣裙,给顾承胤做了个‘请’的动作,“我换衣服,您不会……”
眼底闪过一抹窘意,顾承胤摸了下鼻头,然后点着头,“好,我出去。”
随着顾承胤走出门,司念长出一口气,全身瘫软的坐在了中间的沙发上。
这里的每一处都留着她曾经生活过的影子,可是,从今之后却再也没有了她的存在。
站起身,司念脱下衣服,然后换上了连衣裙。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些年随着她的病情稳定,她的身体也慢慢的恢复了一些,气色也红润了不少。
刚出狱的时候,穿这件衣服还很宽松,现在再穿着,加上生个孩子的缘故,身材也丰满了一些,现在刚好可以撑得起这件衣服。
之前松松垮垮的连衣裙,此刻穿在身上前凸后翘,她身上的清纯不再了,现在的她带着满满的目的性,有侵略感,甚至多了分女人味。
只是那头长发……
什么都可以变,这头长发却是她最后的坚持。
紧紧的攥了攥拳头,司念默默的给自己打了口气,然后打开了衣帽间的门。
随着门被打开,站在窗口的顾承胤缓缓转过头来,清冷的眼眸在看到一身纯白的司念时,瞳孔慢慢放大,仿佛是经历过寒冬腊月,突然被月光照耀的感觉。
快步上前,顾承胤近乎惊恐的按住了司念的肩头,声音带着颤抖,“阿……阿笙?是你回来了吗?阿笙!你回来看我了对不对?”
凌晨四五点钟,天边微微泛起了白光,身后无尽的黑夜中,顾承胤仿佛是隐身在暗夜中的鬼魅,散发着令人胆颤的冷气。
一股冷意顺金从后颈席卷全身,眼眸中藏着无尽恐惧的望着他,司念装作被惊到一般的颤声道:“顾总,我是司念,不是毕笙!”
“司念?”顾承胤茫然的眨眨眼,仿佛忽然恢复理智一般,重新恢复光彩的眼中带着迷茫与失落。
“是,你是司念,你是司念,你不是我的阿笙。”
按着她肩头的手指缓缓松开,顾承胤慢慢的如同时在拖动双腿一般的朝着门外走去。
直到走到门口,顾承胤才恍惚转过头来,“走吧,奶奶还在等着。”
奶奶还在等着……
一句话如同一把匕首般深深的刻入了她的心。
她在顾家的这些年,顾老夫人虽然也恨她,可是却是为数不多对她还算很好的人。
哪怕不是为了自己,就是为了佑佑,司念都对她心存感激。
当年她查出了病,并且选择一人离开,是顾老夫人答应了她的要求,保证佑佑以后不论顾承胤有多少的孩子,他都是顾家首先选择的继承人。
如果那几年没有顾老夫人,佑佑不可能成长的这么健康。
五年了,她已经跟佑佑整整五年没有见过面了。
这五年,她放不下仇恨!放不下过往!那些都是阴暗的一面,唯有佑佑是令她感到了些许的温暖。
这几年,她没有一天不在想佑佑,甚至有时候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想要冲回国偷偷的看一眼,哪怕只是一眼,她也足够了。
可是,每一次她决定放弃一切的回来,都被任绛年按着。
她不能贸然回去,因为这五年顾承胤从没有放弃过寻找她。
明明那次的假死做的那么明显,她也真的在鬼门关上溜了一圈,可是最后他却还是不相信。
明明他已经相信了,将她的葬礼办的那么盛大,可是最后他却还是起了疑心。
所以,她不能回来。
为了晞晞,为了阿令。
在那天她疯了一般的冲出医院的识货,她真的以为晞晞被江千羽害死了,甚至连遗体都……
是任绛年的恰时出现,救了她,救了一心赴死的她。
那天她被江千羽按在窗口眼睁睁的看着‘晞晞’被解剖,她痛到昏死了过去,等到醒来,人在医院,而顾承胤却说她又一次伤害了江千羽。
就在她鬼使神差的走出医院,一个人飘荡了不知道多久,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孩子没了,她更不该活着。
无穷无尽的黑暗,路边车灯映照,却也抵不过黑暗的笼罩。
跌倒之前,拖鞋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了,赤脚走在路上,原本白嫩的脚掌早已伤痕斑斑。
忽然眼前跑过来一个小孩子,朝着她的身子撞来,毕笙原本就全身瘫软,被小孩子一撞,整个人直接栽进了一旁的喷泉中。
‘嘭!’的一声巨响,水渍炸开,毕笙重重的落入了水中,身子慢慢的下沉……下沉……
就好像那天跌落深海一般,冰冷的刺感席卷全身每一处毛孔。
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救她了,也许这次真的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
晞晞,妈妈来了,妈妈来找你了。
缓缓闭上眼,毕笙正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忽然手腕一阵重力,像是有人将她从泥潭中拉出来一般,黑暗中,一道光亮照进来,是……是你吗?阿胤?
终于光亮将她整个笼罩,毕笙才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竟然是……
“小……小年哥哥?”
将帽衫的帽子摘下,任绛年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托着毕笙的腰将她从喷泉池中拉了起来,任绛年心疼的将她脸上的湿法拨到身后,然后快速的将衣服脱了下来,披在毕笙身上,心疼的也不顾两人之间的举止是不是过于亲密,直接将人抱在了怀里。
“别怕,阿笙,我在。”
说完,任绛年看了眼周围,好在这个时机,天儿冷,没什么人在外面闲逛。
直接将毕笙抱了起来,然后朝着早等候多时的车里走去。
将毕笙放在车里,任绛年从一旁上了车。
“开车!”车子快速的驶入了车流中,直到车子停在了一家小诊所门口,任绛年抱着毕笙从后门进入,立马有人来给毕笙换了一身病服,将伤口清理干净。
整个过程,毕笙都如同是提线木偶一般,任由女医生给她换衣服,处理伤口。
直到弄完,毕笙呆愣的坐在床上,女医生便出门跟等在门口多时的任绛年叫了进来。
女医生走出了门,甚至体贴的给两人关上了门。
倒了杯水,任绛年朝着呆滞的毕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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