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躲过雄鹰的重重追捕后,清风终于来到武台山的山顶。不错,是山顶。
清风在一路上斟酌王颖瑜的话,很快就知道,那是给他的提示。如今他站在群山之最的武台山山顶上,一眼望下去,下面竟是一片绿意充裕的树林。却是看不见有湖或者水潭之类的地方。只能看见上次大战尸人的那个深林里的湖,可惜那湖不在武台山山腰。
头上的太阳已经从中天下来,所剩的时间大概就只有一个时辰了。清风坚信刚才王颖瑜的话是给他的提示。可是四处都看不到引人注目的水,只有几个坑坑洼洼的水洼之地。清风心中默念着:“水,水,水……”就在太阳慢慢移动的过程中,山腰的某处借着太阳光,反射出闪耀的光芒,那光芒比其他的水坑都要耀眼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远远望去,那只是一个小水潭,实在来说简直只是个小水坑,三个人合抱的大小。清风曾经想在那饮水,可是那里面都是泥水,而且水很浅,没有什么太可疑的地方。但是他还是打算去探究一下这个看似平凡的水坑,因为秘密往往就在平时不起眼的地方发生。
清风来到水坑边,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找到无天洞的人签个名就行了,找不到的应该也放弃了吧。
水坑里的水浑浊不见底。清风将手慢慢放入水坑中,底下稳稳实实的,跟一般的水坑没什么两样,就是底下的泥好像比一般的柔软。
清风在水坑内壁四周摸了一下,似乎发现什么异样,整个水坑底居然像一层棉花层似的。跟一般的泥质摸上去感觉还是有那么一点差别的。
直觉告诉清风,这可能就是无天洞的入口,因为细细一看水面发射出的光芒居然不是阳光,而是它里面透射出幽绿的光。于是清风凝聚正气在双手中,马上能感到别的气的存在,只见水中浑浊的杂质被清风手上的气吸引过去。顿时水变得那般澄清,能看清水坑底部的情况。虽然底部是污泥的颜色,但是却看不到粗糙的表面,整个底部都是十分光滑的,形似气聚而成。清风用力按压下去,似乎越用力底部变得越结实。清风将力道渐渐加大,可是水坑的底部几乎变成了坚硬的岩石一样。
反正时间也差不多完了,赌一把吧。清风走进水坑,将气息聚集,只见水坑出现剧烈的涟漪,然后水花激起。清风脚下的地方渐渐出现一个小洞。小洞里面发出越来越耀眼的幽绿之光,似乎是水晶之类的发射了阳光,四周的水向外扩散。小洞渐渐变成一个容一个人进的口时,清风马上掉了进去,跌倒在一条甬道上,头顶的洞“咕咕”一声又封闭起来。抬头看去,四周都是一片的黑暗,而在清风所在的地方就是一些晶莹通透的绿宝石,而就在清风的前面是一条黑暗的路。
那路给人一种不安的寒冷,感觉前面的通道越来越狭小。清风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出现了光亮,清风走过去一看,发光的又是是那一种绿宝石,幽幽发着绿光,参差嶙峋,满满的一条甬道都是,上面反射了清风此刻惊呆的表情。接着走下去,甬道越来越宽,而且前面的光芒越来越刺眼。
不一会就走到了甬道的尽头,前面是间密室。密室的墙壁室顶都是刚才发出绿光的宝石,而密室发出的寒气居然是那么舒适,呼吸着这地方的空气,使人精神顿时抖擞起来。想不到武台山内居然藏着一个如此大的宝石密室,而且能感觉到这里养发着很多自然精气在。
此时密室里站着九个人,都向清风投来惊异又赞赏的眼光。三位评委和武林盟主加上清风在内的六个选手此时就共同站在这个宝石密室里。
袁潇第一个开口说道:“小子,不错啊,这样都让你找到了。”
洪啸笑道:“命中注定啊。看来千叶收了个不凡的徒弟。”语言中似乎还带着那种敌意。
如法合掌说道:“阿弥陀佛,恭喜施主,渡过了第二轮的选拔。请到老李镖主那里写下名字吧。”如法作了个请的手势让清风到李义一哪里。
李义一对着清风显示出复杂的神情,因为他还是认定清风跟暗炎教的人有关系,千叶的死也一定与清风有莫大的关系。本来清风是要接过本子写名字的。李义一打开本子,拿着毛笔冷冷说道:“你告诉我名字,我写就行。”
“清风。”
李义一下笔写了几下之后突然停顿下来,大量着眼前这个红白发的少年,心想这个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第一轮结束的时候没有注意,只是看着眼前这位神秘的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于是继续将“清风”两个字写到本子上,然后很快就合上了。
洪啸咳嗽了一声,意思让众人将注意力转移到他那里,他说道:“看来比武大会的第二轮到这里就结束了,入围的就只剩下你们六位了,我先来恭喜六位经过我们两轮智勇的比赛进入最后一关,现在……”
此时,甬道处传来碾压碎石的声音。众人专注地望向那条绿芒芒的甬道,想看看这位还如此镇定的人物究竟是谁。
那绿光最先打到那人的鞋子上,随后打在那人的面上。却没想到这个人是清风熟识的,而且这个人曾经令清风感到恐惧,而现在,他再一次出现在清风的面前又是带有那种恐怖的气息,而这次那种气息很浅淡,但随便都能感受出来。一身紫色的打扮,如雷神的装束那样充斥着无尽的威严,他就是失踪多日的雷翼鸣。
众人心里不禁起了防备,因为怎么看雷翼鸣都不像是在乎这场武林大会的。看他不慌不忙还带着诡异笑容的样子,就能令人感到不安。
雷公子在甬道门口停下,说道:“我应该还有资格到第三轮吧?”
如法望望众人,似乎在询问其他评委的意见,因为他感到来者不善。李义一跟袁潇、洪啸三人面面相觑然后看着雷公子那张俊俏而诡秘的面孔,最终还是洪啸点了点头,说道:“毕竟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而且他也是过了第一轮的比赛的,理应有这个资格。但我刚才点的那香好像……”
洪啸跟众人正要转身过去看那根计时用的香。怎知那香炉突然起火,火势很是猛烈。洪啸盯视着雷翼鸣,说道:“好了,停手吧。我算你入围了,过去等级名字吧。”
洪啸的话刚说完,那香炉上的火就停灭了,只剩下那个烧焦的躯壳。
清风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雷公子就一面安详地向清风打了个招呼。这样再次遭来旁人对清风的冷眼。
现在七个经过选拔的人站在三位评委和武林盟主洪啸的面前。洪啸发话说道:“欢迎大家来到这个无天洞,辛苦了,或许是偶然,或许是才智你们才来到这里,这都算是你们的成功。大家可能疑惑这个地方,何解无天?因为它里面布满晶莹的绿石,这些绿石能互相照射,令人走到里面没有了天地之分,只认为脚下踩着的便是地,抬头一看,跟地上身边左右的样子几乎相同,所以就有前辈取了这个名字,无天洞。顺口告诉你们,这里的绿石能发出着滋养阴阳的气息,是练武之人调节增强内功气息的好地方。情况轻的伤病者来到这里很快就会不治而愈。只怕这里太多人知道得话会变成另一个蝙蝠洞。”
洪啸深叹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们七位都是经过两轮的选拔出来的人才,而其中一位就是将来接管我位置的人,所以希望你们在以后的挑战更显出你们的勇猛与才智。相信大家都知道在这次武林大会中发生很多意外。我们其中一位千叶前辈就在意外中失去了他宝贵的生命,但幸亏他的武功没有失传,而是传到了清风兄弟的身上,也算是一种对他的一种安慰吧。千叶前辈的死,使这次武林大会延迟了几天,所以我们武林大会的内容的安排也有所变动。本来进来这里只是一个作为第二轮的签到的也就是第二轮的开始,可是我们现在需要加快速度解决下一任武林盟主的问题,因为我需要一个有力的人跟我组织大家一起去抗击那个多年前被歼灭,而现在死灰复燃的暗炎邪教。那么我现在说说最后一轮选拔吧,最后一轮比赛将在明天的卯时在武台山下宣布。敬请七位豪杰如期前来。”洪啸说完之后看了看前面的候选人,每个都是意气风发,骨骼精奇,每个人来到这里肯定有他过人之处,但不是每个人都是怀着大众的心的,这场戏剧不到最后还不能料到下一段唱的什么曲,真是令人拭目以待。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的卯时。武台山下挤满了人凑热闹的人群,都在垫高脚趾头想要看看进入最后一轮比赛的豪杰的英姿。洪啸站在小坡上用洪亮的声音说道:“这届的武林大会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了,而就在昨天,我们有七位豪侠天资聪颖,也算是有天助佑,找到了山腰上隐秘的无天洞,然而因为最近邪教活动频繁危及武林,所以我们大会的赛程一再减短,本来找无天洞属于第二轮初试,现在改为终试。也就是说,你们眼前的这七位豪杰就是进入我们这次经过千挑万选,突破重重难关,走到武林大会最后一轮比赛的人才。”
台下一片的掌声,都向台上的七位选手投去羡慕的眼神。台上七人俱一面肃然,桀骜,英姿爽发。身上还散发着强大的气息,这样一比,台下很多人都甘拜下风了。
洪啸继续说道:“现在我来宣布一下他们七个的名字:云盖天、郝哲、陈庄、宏化、白华生、清风还有雷翼鸣。相信大家之前都见识过他们惊世的武艺与才智,接下来,他们将比赛到达武台山的山顶,最快达到的前四名,武台山山顶,选出前两名,最后一场比赛将在本年大寒进行,虽然只能远观,但亦是无憾。比赛中最强的一名就将是下一任的武林盟主。”
台下一片欢呼的声音说明台下群众已经热血澎湃,急着想要见识一下七名选手真正的实力。
离比赛还有两个时辰,清风细细观察着对手,感觉到他们六位都是实力超凡的人物,虽然表面一片祥和,但内心却饱含强大的意念。而在这六个人中,居然有个人在暗地里偷看着自己,当清风转头看去时,那种感觉就立即消失,似乎对方已经观察自己很久,而且行事十分谨慎。
清风犹疑了一会,还是走到了雷公子的身边唏嘘问候几句。雷公子还是往日一样依稀带着浅淡的笑容,但不知道为什么往日这个笑容都让人倍感放松,而从再见到雷公子的昨天起,他那个笑容已经变得不同往日,那虽然拥有一个善意的表面,但里面却蕴含着更深沉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带给人一种无法说清的的威慑力,令人无法太过接近。
清风问道:“雷公子,那天你突然消失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雷公子表情肃穆起来:“说来话长。那天我感觉到他们的气息之后就跟了过去,跟了很久突然就中了敌人的圈套,我被抓了回去他们的所在,在那我看见了他们的头目,于是一时愤怒想去杀死他,可是我当时势单力薄,很快就被人制住,然后昏迷过去,然后醒来之后就在一个狭小破旧的房间里,这么来去就到了武林大会第二轮最后的时刻。我尝试过找你们,可是一个人都找不到,然后我尝试在武台山附近感应你的气息,结果真的让我感应到你强烈的气息,等我赶到你强大气息来源的地方时,又找不到你,只感受到你的气息停留在那个小水坑上,于是我就猜那个水坑之下必定有秘密,结果我误打误撞进入了最后的比赛。”雷公子看见清风低头不语,问道:“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是的,他们都被抓走了。”
雷公子紧邹眉头,表示愤怒:“为什么要抓走他们?”
清风说道:“可能是因为认识我的缘故吧。是啊,雷公子,他们没对你怎样吧?”
雷公子眼神里闪出异样:“他们能怎样……”
“噔噔噔”的锣声后,众人立刻安静下来,注意力转移到洪啸那里。洪啸说道:“比赛即将开始,请七位选手注意看那座山。”洪啸指着不远处的另一座山说道:“我以功力轰击那座山,等听到声响后各位就可以开始各自上山顶了。哪里有一个真正的舞台。”说完洪啸手上托起一个气聚而成的光球,掷向那座山。
众人紧张地注意着光球的去向,将要撞击在山上的时候更是屏住呼吸看着七位选手。“轰隆”远方传来一阵巨响,众人好久才反应得过来,当反应过来时,再眼前的七位选手,他们早已经消失在眼前,只听见树枝被踩压和强风带来的呼啸声。七位选手已经出发,以惊人的速度向着那个光明的山顶飞跃。
从山底到山腰这段距离全是树木,很难看见他们的角逐,而山腰到山顶却是一面的峭壁,形势十分陡峭,似乎只有雄鹰能飞上顶头。树林不时发出耀眼的光芒,看来阻挡他们前进的不是环境而是身边的对手。经过比较长的时间,战争的声音似乎延伸到了山腰处。接下来他们面对的将是十分严峻的峭壁。哪里周边还有盘旋着饥饿的觅食者——鹰。既要到达山顶又要摆脱双重障碍。
山腰处依稀能辨认出人影,那道黄光当是那位年轻的和尚宏化的光芒,他踏着“卍”字结界向上飞腾而去。雄鹰不时去冲撞他的佛法金刚咒,却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盲目,使得自己撞晕坠落。
云盖天接着雄鹰的背部飞跃上去,途中不时闪躲起他人的招式,应对得游刃有余,一直保持着一个惊人的速度,似乎前进毫不受阻。
郝哲、陈庄、白华生似乎跟不上众人的脚步,又碍于三人的争斗,渐渐远离了清风和雷公子等人,雷公子使出奔雷手套抓爬岩石,如同奔跑在峭壁上的猎豹一般,迅敏躲开敌人的攻击。
郝哲使得一双滑龙钩,里面装着机关,用绳子连住钩子,以至钩子可以收放自如。他舞动飞钩想去阻止白华生的前进。白华生使得一手好飞针,而且身轻如燕,一身白素衣,如同游云野鹤。白华生不断放出飞针抵挡滑龙钩,只见飞针倒插在岩石上,他借着飞针向上飞跃,看来他的飞针布置是有心的。没有人会知道白华生身上究竟有多少飞针可以使,也不会有人知道,使用飞针因为他喜欢安静独处。你是否会问这样的人怎么会去竞争一个武林盟主的位置呢?深闺寂寞么?独孤求败?都不是,而是要证明自己这类人不是穿针绣花之辈,都是同等有做大事的能力。
陈庄落到了众人之后,心里极不好受,默默努力用那破甲枪为桨划石而上,如在平如湖面的岩石上撑艇。
白华生的轻功真的不可藐视,他居然很快就赶在清风后面。清风也绝非等闲之辈,总是保持着与白华生有一段距离,而这段距离似乎是白华生无法缩短的。
白华生使出飞针要阻碍清风。清风已经可以对千叶镖收放自如,鉴于飞镖与飞针的用法有相同之处,毫不费劲就躲开过去。但是面对白华生雨打芭蕉一样的攻势,清风使出千叶镖相抵。那飞针遇上千叶镖,顿时黯然失色,三两下全被打回去。眼看郝哲也要过来制住清风,只见清风也学着云盖天借着雄鹰的背部向上迈进,开始几下没有熟识都几乎要堕落,但情况紧急,人也变得灵活,很快他就稳住了脚步。
突然间,清风的裤脚被钩住了,他试图猛然向上冲去,可是被一股下拉的力量拉扯下去,人就要从半空中跌倒下去,情况十分危险。白华生此时又来添祸,一下发出几十道针,似乎要被置诸死地,难道他们都是一伙的吗?又听见头顶传来呼啸声,一看是道紫电之箭,清风心里霎时抖震,脑海一片混乱,根本不能反应过来,难道为了名利,大家都可以瞬间变得残忍起来,非要将敌人置诸死地不可吗?
千钧一发之时,只听得雷公子叫道:“快闪开!”可是裤脚已经被钩住,又中了白华生的飞针,想要挪动一下身体都难,怎么能躲开这疾如闪电的快箭?
可是事情的结果却是令人意想不到。箭就要到达清风面前。下一刻清风就被郝哲钩了下来,这正好让清风闪躲开了雷公子的箭。就在清风被拉开时,白华生注意到了原本被清风遮盖住的紫电之箭,速度之快令白华生感到十分的惊惧。
清风跟郝哲齐声喊道:“快闪开!”
郝哲挥动了钩住清风的滑龙钩的绳子瞬间聚气于一处,放开手上绳子空余的部分,企图要帮白华生挡下这一击。可是郝哲聚的气瞬间被打破,绳子如同青草一般被轻易割断。任凭白华生轻功再了得,此时似乎已经没有希望了。但他还是十分机敏,努力扭动身体,想尽可能减免伤害。箭已经飞了过来,击中他胸膛右部。随之他的身体犹如一支被人射中的云鹤,从云天向凡尘坠落。郝哲想用另一只滑龙钩钩住了白华生的身体,可是钩住的一角却因为白华生身体的重量和下落得太快而撕裂了。清风与郝哲找到了合适的鹰背翻腾靠岩壁好不容易才躲过这一击,但他们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白华生绝望的身影不断下落,下落。在最后的陈庄,见此状,大喊一声,枪插岩中,人立枪上,然后一跃飞腾,毅然抱住了下坠的白华生,然后也借着雄鹰回到枪上。陈庄向上呼喊道:“你们继续上去吧,我带他回去就好了……”
山下的人看见白影坠落,有认识的人就知道是白华生,不禁为他担心。众人急忙忙走到山脚下,突然看见岩壁爆破出一些飞石,更是心里揪了一下,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后来看着陈庄抱着白华生下来的时候才稍微放心下来,纷纷过去看望两人。
清风跟郝哲面面相觑,两人都面色沉重。郝哲作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继续向上攀登。于是两人又继续往上飞去,途中清风说道:“多谢郝兄出手相救。”郝哲尴尬地回答:“本来我也是想阻碍你的,但是当我看见上面来了那支威力无比的紫电之箭的时候,我意识到此箭的厉害,你在那个困境之中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就情不自禁地拉了拉我的钩,所以我也不是完全处于真心去救你,你不用谢我。我还想向你道歉。”清风刚才还在怀疑郝哲他们的人品,但是经过刚才一着,他才了解到他们只是很认真的比赛,而本无伤人的意思。
清风说道:“郝哲兄言重了。比赛本来就需要认真对待。”本来清风想鼓励郝哲来场比试,蓝谁快能到达山顶,希望在比试过程中大家能忘记刚才的不愉快。但见郝哲停在原地,手里拿着被割断的绳子,面色凝重而悲痛,好像刚失去了一样宝贵的东西一样。清风正想问其故。郝哲头也不回地说道:“这是多么恐怖的气,你难道感觉不到吗?”
“当然感觉到,可是他最近可能发生了一点事情,本来他……”
“不要想本来,不要想太多以前的事情,不然跟现在一对比,变化了许多,我们会接受不了的。看清现在就能改变以后,你上去吧。我觉得我上去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不会是你们的对手。”郝哲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根断绳继续道:“这是我家传的困龙绳,传说龙筋所做,坚韧无比,想不到如今居然在你朋友的箭面前如此脆弱,恐怕他就是哪吒,挑断我龙根的人。我料定上面的人物必是非凡人物,本来我对自己武功也非常有信心,只是今天看来我的武功还没达到你们这些人的层次,清风,你上去吧,我感觉你的实力还是不错的,而且听说你是千叶老前辈的嫡传弟子,应该前途无量,如果你当上了武林盟主,我一定追随你。”
“郝哲兄……”
“最后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要小心他。”
“……”
清风看看武台山山顶的方向,仿佛一个伟大的使命和一个深刻的阴谋在等待着他……
最后的四位当然都进入了最后的角逐赛。评委们早就已经在山顶上看着他们的表现,对他们的武功底蕴是毫无疑问的,只是对于雷公子刚才的做法稍微有点令人不解了,可是也无可厚非,比赛本来就残酷。
洪啸宣读了四人的名字,并且告诉他们明天的卯时就要进行四选二的比赛。
各人各自散去,而只剩下清风跟雷公子依然站在武台山顶。
清风问道:“你刚才的箭是向我射来的么?”
雷公子苦笑道:“你误会了吧,那怎么会,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刚才回头看你被他们几个人围攻,我只能以那样的方式为你解围,可我没想到的是你已经被他们联手夹攻得逃走都成困难。这是一点我没有考虑到。我想你会原谅我的吧。”
清风说道:“刚才如果不是郝哲大哥那一下,我相信,堕下去的会是我,你知道刚才那一刻我是根本躲不开你的攻击的。我总觉得你回来之后变得奇怪了,实话告诉我,你离开的那阵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雷公子不再把笑容挂在面上,似乎有点生气。他看着清风,说道:“你不相信我?”
清风没有逃避他的眼神,而是直直跟雷公子的眼神对视:“因为你变了很多。我只知道现在的不会是最初的你。你现在全身都是杀戮之气。如果你是因为报仇的事而烦恼,希望我能够跟你一起分担。从你认识我们那一群的那天起,你就不是孤军一个人,而你的身边还有我们这一群朋友。”话说完了,清风就纵身跳下了山崖。
山顶此时就站着雷公子孤独的身影,他抬头望天,看着那些盘旋在高空的雄鹰,他知道它们恨人,但是却对人无可奈何,只能在天上一日一日地等待着时机。他很同情它们,因为他跟它同病相怜,在终于有机会可以报仇雪恨的时候,雄鹰会奋不顾身地跟敌人拼命,而拼的也只有自己的命,敌人很有可能毫发无损,而自己却千疮百孔,甚至搭上性命。因为力量太过于悬殊。有人会说这很勇敢,但其实这正讽刺你,这做法一点都不勇敢,这叫愚蠢。最可悲的是,他和它一样,有人满足他或它的需求时,他或它就会心甘情愿作为人的俘虏,为他们打猎,觅食,甚至杀人。他和它的需求被满足之后,居然就忘记了从前那提起时咬牙切齿的仇。
雷公子从怀里掏出一只奔雷手套,凝视许久之后,又将它放进怀里。那只正是他家族遗失了几年的奔雷手套的另一半,但因为这只手套,他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