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飘过叶无痕-第七十章梁府劫（下）
梁府显示出前所未有的冷清，过去的丞相府，现在的普通平民房，没人过问，甚至没人察觉，难道已经没人在乎它的存在……
空旷的梁府只有那五个人了，梁老爷，梁小姐，清风，慕容青云……
清风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但梁老爷身子一天比一天差，吃再多的当归，川芎，白芍，黄耆，防风，白芷，二花，寸冬，酒黄芩，菊花，甘草，人参之类的滋补之物都毫不起色，甚至面色每况愈下。梁家小姐日日夜夜都陪在梁老爷身边服侍着，真担心亲爹会在某个时刻离开自己。
平时练完功，清风与慕容青云也会去照看一下梁老爷，让梁慕雪姐妹休息，就是帮梁老爷擦擦汗，洗洗脸。梁老爷虚弱得说不话来，说的话都是模糊不清的，即使把耳朵贴近到他的嘴边也不能听出他在说什么，不管梁老爷费多少的力气都只能发出“啊啊嗯嗯”的声音，之后梁老爷只好放弃。虽然在这几天的事情使众人忙不过来，但慕容青云和清风还是记得自己的使命的，他们在这里都有十天的时间了，如果再耽误的话就要错过了武林大会了。虽然这场武林大会与梁老爷的生命来相比简直微不足道，但想深一层，可能这场武林大会牵涉的是更多人的性命，甚至是全苍生的性命，能不能找到帮手铲除暗炎教就要看这次大会了。现在梁府不只是一个梁老爷的问题了，梁家两个小姐也需要人的照顾，如果梁老爷因为这样的事情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梁家小姐恐怕要变得孤苦伶仃，虽然她们家的底蕴深厚，但是两个女子又怎会料理得来，可能就要寄人篱下……
奇怪的是，为什么朝廷还不派人来查看一下梁老爷的情况呢？至少梁老爷也该来个朋友啊，难道清高的人注定孤独一生吗？
话音未落，一个梁老爷一样年纪的陌生人在门口环视了四周，面上带的不是惊讶悲恸的表情而是一个很好奇的表情，他看见了在凉亭交谈的清风和慕容青云就显得一面的疑惑，还没等清风问话，老人就问道：“你们是谁？”清风做个揖客气回答道：“啊，这位先生，我与这位慕容兄弟在梁府作客的，请问尊姓大名？”老爷回了个揖：“在下曹仿，是梁丞相的友人，听说梁兄进来身体抱恙，朝廷特派在下来体恤一下，请小兄弟引路。”
清风想到别人这么热情也没怀疑什么，正要请他进去探望梁老爷，旁边的慕容青云轻步走到清风身边低声说：“如果说他是梁老爷的朋友，为什么要等到朝廷下旨才过来探望老朋友呢，正需要这位老朋友帮忙的时候他不出现，现在一切都差不多要恢复到正常，他又突然出现，这个不奇怪吗？况且他面上不应该带着对这里一片陌生茫然的感觉，而是伤心惆怅才是。”
清风人生经历世事尚少，经过慕容青云这么一提醒，似乎也想到什么，眼前这个声称是梁老爷朋友的人肯定不是梁老爷的好朋友，就算他真的认识梁老爷，也绝对不是很亲密的关系。
可是清风还是作出“请进”的姿势了。这是慕容青云出手的时候了，他走到清风面前假装矫正清风的话，他说道：“你不记得梁老爷这几天都不见人吗？他昨天才吩咐我们不想见客。”然后慕容青云恭敬地向曹仿解释道：“这位前辈，刚才是我朋友太顾人情一时忘记了梁老爷的吩咐，近日梁老爷心情烦躁，下令不见外人。还望前辈谅解。”慕容青云恭敬地做了个揖说：“大人请回吧。”
这个曹仿显然有点不满：“你们能这样送客吗？他知道我来了肯定会见我的，况且这也是皇上的一片心意，他总不能忘恩将王恩不放在眼内了吧。”
慕容青云看得对方露出狐狸尾巴，自己都不用再假装恭敬了，直接说道：“皇上要你来看他的人呢，还是看他的尸？”慕容青云心里很肯定这个并不是梁老爷所谓的朋友，而是朝廷派来的走狗，甚至是梁老爷的敌人，这次来时看梁老爷死了没有吧。
曹仿有点气：“你这小子，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很有道德修养的人，怎么一转眼语言就这么歹毒，乱诬陷别人？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去见梁丞相。”
慕容青云说道：“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只是这里的客人，梁老爷不方便见人，请回吧。”
曹仿气愤地迈步向前，想无视清风这两位年轻人，可是被慕容青云一手挡住，慕容青云问道：“你说你是梁丞相的朋友嘛，那你怎么这几天不来见他，要等到现在看见梁府萧条寂静的时候来？来助的什么庆。”清风示意慕容青云的话实在有失礼仪，然后说道：“啊，老人家，刚才是我没有记得梁老爷的话，我这位朋友脾气有点火爆，急躁，还望见谅。”
曹仿得理不饶人说：“这位公子如此文雅大方，说话恭敬有道，应该是满腹才学之人，不像有些人，觉得自己身怀别人所不能，就在这盛气凌人。”
慕容青云知道他在嘲讽自己，但这样不能使慕容青云愤怒，他只是讨厌骗子在他面前带着一个面具在骗人。
曹仿继续说道：“既然梁老爷身体不适不见客，那么我不勉强了，公子，我看你一表人才，不知道有没有意思来我那里做客，谈谈。”曹仿眼神温和地询问清风，清风犹疑了半刻，苦笑道：“老前辈，污头浊鸟出云创，任在高空自飞翔。荣欣盛绿点富贵，不是华羽枉逗留。”
曹仿欣赏的目光望着清风：“这位公子果然是才华横溢，可惜不为我朝效所用，实属可惜。那老夫也不好强人所难，在此告辞了。”还以为曹仿会给慕容青云一个白眼，但更犀利的是一眼都不看就离开了，嘴里不停说道：“可惜啊，可惜啊，一个人才就这样没有了……”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慕容青云和清风在月下池塘与梁慕雪姐妹散步。清风与梁慕雪姐妹讲述今天的事情，但梁慕雨与慕容青云却尴尬地分别站在他们的两边，男的想着天高无限的自由，女的想着前几天懵懂而生的爱意。梁幕雪姐妹听完曹仿这个名字后呆了一呆，但梁幕雪很快就回过神来说道：“他在朝廷上经常跟爹作对，几乎是没有来过我们这里，上次来的时候就是奉命查案，这次不知道又有什么事……”
梁慕雨恐惧地拉着姐姐的衣袖紧张起来低声说道：“姐姐，他们会不会趁着现在这个时机派人来收拾爹啊？”
梁慕雪轻轻摇头，她尽量做出不大的动作不令清风他们两位与自己家无关的人担心更不需要别人的同情，虽然是女儿身，但也要有骨气，让别人知道巾帼不让须眉。
以为可以平安地过完这几天啦，但命运总是不能让想平凡的人不平凡，不想平凡的人却平凡了……
不知道哪来的一群兵马包围了梁府。一个身穿官服的高官骑着马停留在梁府门口，后面跟着大批的人马，高高在上，造势不小，领头的既然是前几天的曹仿，他今天以这样的方式来到梁府肯定不会再是探望的意思了……
清风的伤势和内功基本痊愈和恢复了，一如既往在花园的亭子与慕容青云喝着茶，盘算着日子，突然听到了兵马的声音，急忙出去在一旁看着，却看见那马上的身影，正是曹仿在门外呼喝：“梁实秋听旨……”很久屋里没有个反应，直到曹仿叫完第二遍，似乎应经生气，他下马大步跨进梁府前庭，到了梁老爷房间的门前。曹仿再次摆好*的姿势宣读圣旨：“梁秋实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人梁秋实身为丞相高职，居高渎职，不感皇恩，仗势欺人，上对朝廷大臣无礼，下对百姓苛刻要求，只手遮天，使吾皇面上蒙尘，今日又私自窝藏反贼，戏言圣上，无视法纪，特派御史大夫曹仿抓拿罪人一干人等回朝受审。’钦此。”
房间里没有反应，但房间里面有三个人，为什么梁慕雪姐妹都不出来接旨呢？
良久，房间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看来梁老爷恢复了不少，至少不再昏迷了吧。带着五个近身侍卫的曹仿在门口一言不发，似乎在看一条在网里垂死挣扎的鱼一样，等待着他安静的那一刻……
随后梁慕雪姐妹走出房间，这点使曹仿有点吃惊，但很快就摆回一副朝廷特派的官员的严威。本以为她们两个要代自己的父亲接上这个圣旨，虽然知道她们面容憔悴很不情愿接这道圣旨，但这毕竟是圣旨，有家人在官场沉浮，自己都不免要听命于圣上……
令人想不到的是，梁慕雪姐妹居然没有上去接旨的意思，而是站在门的两边，头微微低下，想两个守门的下人一样，而又像恭迎什么人似的……
曹仿以为她们两个已经有点失魂落魄，以为她们刚知道父亲的病情而这样，于是就大声呼喝她们：“既然梁秋实有病在身不能接旨，那么就让他的女儿帮他接旨吧。接了旨我好办事。”眼看梁慕雪姐妹也没有什么反应，曹仿的五个近身护卫就把房门包围起来，防止她们做出什么意外的举动。清风与慕容青云眼看情况不妙，就来到门前意为防止敌人进一步的侵犯。
“咳咳……你们两个让开一下吧。”
众人吃了一惊，声音从房间传出，一个苍老干瘦的身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曹仿等人心里顿时揪起一阵的凉意，真是活见鬼……
曹仿这时的心里是复杂的，他知道梁秋实是一个清官，但自己与他作对数十载，应该对他恨之入骨，可是现在看见自己的宿敌沧桑的面容，也感觉不好受，明明自己就要收拾掉敌人，但为什么这时又有怜悯之心？
曹仿冷静了下来说道：“梁秋实，既然你没什么大碍，就快接旨上朝受审吧。”
梁老爷到着沙哑的声音说道：“我跟你走可以，但你应该放了他们。你我的恩怨别带到他们这后辈身上……”
曹仿说道：“这可不是公报私仇，既然我是来这里抓反贼的，所以所有人都可能是反贼的同谋，那只好回去审过之后才好定夺吧，秋实，你一向办案不都是这么做的么？怎么？你如今却对自己人包庇起来了？这可不像你。”
慕容青云意气说道：“我只会听命于我师傅，而且我有任务在身，我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耗，当然你也不能带走我的朋友，如果你有本事就来锁我，我就在你面前。”
曹仿早就对慕容青云有怨恨了，今天又被慕容青云刺痛自己，愤怒地命令侍卫们抓住慕容青云。那五个侍卫说就是朝廷上的高手，但对于江湖上的高手来说，他们连等级都分不了……他们只会舞刀弄枪，使出浑身解数都于事无补，碰都碰不到慕容青云，也使不上慕容青云出手。慕容青云收起双手，只用脚就可以把他们一一解决，虽然看着自己的朋友被围攻是不合礼仪的，但眼看慕容青云能应付，而且慕容青云的不容别人插手的性格，清风只好暂时静观其变……
曹仿看见自己的侍卫在慕容青云面前毫无优势，只好另想办法，呼喝道：“如果你束手就擒，我就把情况上报上去，派人将你这梁府夷平……”
慕容青云听得这句心里实在不快，分明被要挟，于是就出手了，三下五除二，打得那五个身穿皇家服，领着皇家粮的侍卫只能用表情杀人……梁老爷说道：“这位公子，停手吧。”
大班的人马把清风他们重重地包围起来，敌人后排是弓箭手，想来这次是插翼难飞。如果只是清风与慕容青云要突破出去应该也勉强可以，但如果要救人一起出去的话，恐怕大罗神仙都出不去，这就是朝廷的势力——人多
曹仿说道：“你们两个有再好的武功也逃不了了，我劝你们乖乖束手就擒。你们是抵不过朝廷的力量的，跟朝廷作对就是跟全天下作对。”
梁老爷不知道呵呵地笑还是咳嗽的声音说：“武功再高带两个人离开这样的重围的确没有办法啊，我两个女儿什么性格几乎没有一处是相同的，一个温和些，一个活泼些，她们唯一相同的性格就是她们都爱着她们的亲人，咳咳……她们肯定不会看着她们的亲人有什么意外不测而袖手旁观，她们发誓要保护她们身边的每一个人，咳咳……但她们应该知道她们不能很好地顾全身边的每一个人，咳咳……所以我以前就问她们，如果两个人要死，你只能保护一个人，你们会怎么办呢？咳咳咳……”梁老爷两只手分别跟两个女儿的双手握紧，一如既往用严肃的眼神询问她们。梁慕雪姐妹含泪说道：“我们还是要保护每一个人。”
梁老爷“咳咳”地笑了一下说道：“看来你们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听懂我的提问，我说的是只能救一个人的时候你们怎么办？”于是梁老爷眼神转向若有所思的曹仿，曹仿感觉道这问题抛到了自己的身边，感觉回答也无妨，在官场争斗数十载，完美的人生是没有的，必要的时候需要牺牲来承载以后的路，那个时候必须慎重而迅速地选择，那是必须选择的，没有人能够有其他的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相信奇迹，但等待奇迹的出现的过程就能让你绝望，而奇迹，往往就是自己选择过来出现的，所以奇迹，虚无缥缈……
曹仿半笑道：“看来梁丞相最后还是要考一考我，看我够不够资格坐上你的位置呢。”
梁老爷坚定的眼神望着曹仿：“我走了之后，丞相这个位置，你是必然当选的吧……虽然这么多年我与你相斗，但我好像还不能真正看透你的为人和能力，你的为人，我就不能考虑了，这个关乎国运，它亡则亡，存着存，兴则兴，可能仅仅因为一个人就改变了历史，我已经给百姓带来一段属于我的历史，那是不可磨灭的，之后的事我也不会过问。现在我想看一下你的见解，看我能不能带着我的高傲走到尽头，得到我满意的答复，我就让他们跟你走……”
曹仿喜欢爽快的人：“好啊，这样就爽快了，你刚才的问题，我想你早就知道答案了，或者题目已经暗示了答案，里面暗示了给你女儿最好的一课。茫茫人生大千界，没必失更无必得，有时得到的是意外的，失去的是在乎的，有时得到的是在乎的，失去的是意外的。无论在乎还是意外，混混转转就构成了每个人不同的命运……得失得失，互相默默依存，肯舍弃就有得到，要得到，先舍弃。“舒”字为得失，“舍得”才有天上的“给予”有舍有得，便是舒。舍舍和予予，古往今来，不成正文，可想不存在。既然只能救一人，又何必费心去救两人。虽是情理要都要保全两人，但既然想不到，就该当机立断，免给自己后悔一人都不能救的机会。梁老爷，这个回答还好吧。”
梁老爷向天笑道：“先生解答最妙，不知道小女明白否。”
梁慕雪姐妹想不到以前爹经常问起的这个看似普通的问题却蕴含这样的大道理，不知道人是不是在悲痛的时候理解能力特别的好。梁慕雪姐妹感受得的比曹仿解释的多很多很多，甚至思路很清晰，比较平时听着昏昏欲睡的状态学习好一百倍。
梁老爷不只是看着梁慕雪姐妹，还用诡秘的眼神和恳求的目光望着清风和慕容青云说道：“小的们，你们今天有没有也上到一堂曹大人的课啊，这可是很难得的，我也是第一次亲身感到曹大人的才华。拜托曹大人。”说完这话，梁老爷摆了一副宁死不屈的站姿，随后梁大人双手向上拱托状表示接受圣旨。
梁大人最后的那句话感觉怪怪的，结尾是不是少了个字呢？
梁老爷这话意味深长啊……清风与慕容青云虽然不能完全理解梁老爷的意思，但已经明白四五成，梁老爷的话最后的缺字是有意还是无意呢？他们不断联系刚才梁老爷的动作和语言，究竟梁老爷想干什么呢？
曹仿得意地将手中的圣旨交给到梁老爷手中，准备到手的时候，梁老爷手一震，把圣旨弄掉在地上，全身颤抖着要拿起圣旨，曹仿知道他有病在身，也是将死之人，自己将来要升官发财，就同情同情一下梁老爷也无碍。于是曹仿弯腰拿起圣旨，意外的是梁老爷居然脚踩圣旨。曹仿弓着腰却拿不起圣旨来，他抬起头望去，却仰望到的是梁老爷一个前所未有的威严与傲气的目光，自己心里震了一震，却知道现在自己正在为梁秋实俯首称臣一般，而梁秋实却永远在自己上面，似乎永远都无法突破这高山，一直都是这样，连现在自己有充分理由抓拿他的时候也无法超越？！曹仿好像预料到有什么要发生一样，他立刻站起身子，背后的人马目光凶狠地瞄准着梁老爷，弓箭手都准备好了将第一箭射到梁老爷身上。梁老爷傲气的身影顿时变得瘫软了，身体不由颤抖一下，就要倒下。曹仿不惊讶，只是大声说道：“梁秋实，你在干什么，看你真的目无法纪，眼睛里什么人都放不进眼里了，居然敢践踏圣上，罪恶滔天，你眼里难道只有你女儿吗？快跟我回去复旨受死！”
梁慕雪两个听到这句后才明白自己的父亲是多么爱护她们两个。由是一阵心痛，赶快过去扶住他。却被父亲推开了。
梁老爷开心地笑然后暗暗打中曹仿的腰部穴位，一阵恶痛令曹仿麻痹了片刻，后面的人马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梁老爷紧紧抱着曹仿大叫：”哈哈你最终还是要给我跪下了，你这个狗奴才，你最终还是给我跪下啦！哈哈哈哈！“
曹仿摆脱不了梁老爷的身体，只好大喊：“杀死他们！快点，射死他们！”
官兵听到命令不敢稍有怠慢，早早摆好箭势。梁老爷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将曹仿的身体翻转过来作了人质，大喊道：“你们，快走，不要管我。”梁老爷指着对面的士兵说道：“你们敢过来我就掐死他！”说罢，赶着清风他们走，清风没想太多，护着梁小姐她们走在前头，梁老爷一个走在后面。
几人走着走着，梁慕雪她们回头一看，看见父亲居然离她们有段距离，她们停顿了一下，与父亲的眼神交接了，父亲明显也顿了一顿。正是此时，曹仿从梁老爷手中挣脱开去，梁老爷没反应过来，背上一阵万箭穿过，却没有感觉太多的伤痛，只是昏红的眼睛流下那无名的眼泪，眼前的景象很快向一个点收缩，仍能看见女儿那漂亮的长裙，那纤柔的手指……
“爹！”梁慕雪如同脱兔一般往回冲去，但被清风一手拉住，强行向前走，而梁慕雨也是悲痛欲绝，嘴巴不停颤抖。慕容青云果断挡在慕雨前面，然后拉着她走。
清风一面走一面说道：“梁姑娘，你应该知道你爹刚才给你上的最后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