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晌午饭虞落带着肖锦绣来到虞族内最大的一条冰河,这里到了夏天随处可见的肥美大鱼游来游去。
全部武装,肖锦绣披上火红大氅,里面是加厚的保暖兽皮长袍,脚上穿着黑靴子垫着虎皮鞋垫。记得上次虞郦送来一张虎皮,肖锦绣给虞落做了一个马夹,用剩余的料子做了一副鞋垫,还有两个虎皮帽子。
她与虞落戴着情侣帽,一浅一深的踩在厚重的雪堆中。走了几步,他直接将她拉上脊背。
“你这样走到天黑都别想到。”
肖锦绣幸灾乐祸,搂着他的脖颈向上一窜,侧脸趴在他的脸颊上,“四哥,那你就应该早些背我。”
虞落轻声笑,说话总是不饶人,刁钻的要命,“你总共走了不到十步。”
回头一看,洞口就在眼前。
她耷拉着耳朵,锋利的牙齿用力咬在他的侧脸,“……不许顶嘴。”
“好。”
无条件应允她的意见,虞落是宠她宠到了骨子里。
走了大概一个钟头,终于到了虞落所说的河边。白雪皑皑,一眼望去哪里是河哪里是地面她都看不出来。
“四哥,你确定是这儿?”
“俺就在这儿长大的,你要怀疑?”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虞落小跑了几步,走向前趴在地面将厚重的积雪清理出一条路,晶莹剔透的冰面赫然呈现在眼帘。
果然是河,要不是虞落带她来,打死她也找不到这条河呀。
捕鱼前肖锦绣同虞落将鱼塘中的杂物全部清除,在结冰的河面准备一个长竹竿带上一条长藤蔓,她让虞落在周围找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主要用它碎冰捕鱼。
肖锦绣走在河面,她观察仔细绕过有气泡或者裂纹的冰面,而后选定了一个相对结实的地点,“四哥,就这儿。”
虞落倒是没有多少犹豫,他点点头,用坚硬石头在冰面用力凿冰,打一个大点的洞然后把藤蔓绑在竹竿一头,再把竹竿从冰洞里穿进去这样依次打洞,穿杆直到有肖锦绣用草编的挂鱼网那么长。
之后再把挂鱼网一头栓在藤蔓上从另一头缠藤蔓,在把挂渔网下到冰下面了。接下来就是等待。
冰面的温度要比陆地还要冷,脚底嗖嗖的冷气冻得肖锦绣直哆嗦。虞落将她搂在怀里,“身体不好,还总折腾,你后再也不能冬天来捕鱼。”
他心疼她,紧紧的裹在怀中,“要不咱们回去,这鱼不吃也罢。”
“那不成,哪有过年不吃鱼的。四哥,咱们在等会儿。”她坚持,虽然这是她第一次碎冰撒网,还是纸上谈兵那种,但还是想看看效果。毕竟这些工具都是她千辛万苦做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突然,冰窟窿处窜出几只大鱼透气,虞落这个惊讶想要收网,肖锦绣即刻阻止。
小声说道,“四哥,再等等。”
好不容易打一次鱼,还不得多捞点。她兴奋至极,缩在虞落怀里紧紧盯着冰窟窿里的状况,慢慢的,又多了几只大肥鱼。见数量够多,肖锦绣下令,“四哥,收网。”
虞落用力抬臂,草编的大网腾空而起,活蹦乱跳的鲜美大鱼在冰面打挺,欢快极了。
“还真能打到鱼?”
“当然能了,要不你以为我和你闹着玩呢?”
得意洋洋,她甩着膀子向前走,走到岸边她紧忙去看劳动成果。真是欣慰,老人留下来的方法就是神奇,哪怕是在这个时代都能衣食无忧呀。
虞落背起肖锦绣,手上拎着肥美鲜鱼,“锦绣,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
他还从来没听过这种捕鱼的方法,新颖还有效,比夏天他们用叉子叉还要快。这个女人的小脑里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他笑了笑。
“冬天呢,冰下面的空气不新鲜,氧气太少。如果这个时候冰面上出现一个洞,氧气进去自然会吸引很多鱼过来,慢慢的聚集多了,就可以一网打尽了。”
道理简单操作却不容易,这一系列也就是虞落完成,如果换做是别人她还真怕连累她一不小心掉到冰水中。
虞落笑笑不说话,两人快速回到山洞。不用说今晚一定是鱼宴,不过两人有点私心,今晚就不想别人来打扰。
肖锦绣手艺好,虞落也将活鱼放在火上烤起来,鱼肚子里还被肖锦绣塞进去韭菜提味。香味扑鼻,外焦里嫩。
清淡的粟粥,还有鲜嫩的鱼肉,幸福也不过如此。
清晨,悠悠眼光从洞外照进山洞,肖锦绣懒洋洋窝在虞落的肩窝,睡眼朦胧。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她半眯着眸子,“我一点也不想起来。”
“那就不起,俺去准备吃食,啥时候醒了啥时吃。”男人宠溺的亲吻她光滑的额头,大手揉着她的青丝。
肖锦绣点点头,可还是不愿意松开他。
“你这样让俺怎么准备吃食?”
“那就不吃好了。”
说罢,她就主动亲吻他的唇瓣,小舌勾着他的贝齿,呼吸越发急促。突然,一个人横冲直撞的跑进来,吓得肖锦绣直接缩回去。
虞落明显不满,眉头紧蹙,“虞疙瘩,何事让你如此惊慌?你也不小了,该成熟稳重些。”
虞疙瘩逼着一股气,见到虞落吼他,终于忍不住了,“四叔,你和婶娘是不是早就知道豆豆被虞开换了回去?什么豆豆娘怕孤单,等着开春,你们都是偏俺的是不是?”
他大声质问咆哮,眼里忍不住在眼眶打转。他委屈,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唯独瞒着他。
“四叔,你说话呀。哦,俺知道了,这主意一定是婶娘出的。也只有她能想到这种馊主意,肖锦绣你为什么?凭什么?”
虞疙瘩将所有矛头指向肖锦绣,她无辜躺枪,裹着兽皮瞪着眼睛,“对,是我让四哥这么说的。
可但凡你长点脑子,就应该去想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不是一大清早跑来质问我和你四叔?你四叔说的没错,你也不小了,应该学着成熟稳重,何故还这般毛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