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退……阿宝回头看看还有两步之遥的院墙,“那咱再退退?”
钟怜第一个往后退两步,直到抵着院墙,没办法再退了。阿宝跟着也退了两步,之后是玄武……该退的退,能退就退吧。
若不是不能退出这院墙范围,恐怕都有退出院子外头的做法了。主子就是主子,又没办法挑剔不是?
只是这么火辣辣的,听着都叫人脸红心跳了。
沈孟玉出去了一趟,回来,便见外头有侍卫守着,院墙之内又守着一堆人,却是离里头林依蓝的房间老远的,正诧异地想往里走。
“沈先生,等等!”钟怜红着脸喊住他。
沈孟玉疑惑不解地回头看,其他人的眼熟也是十分怪异的,“钟怜姑娘,有事?”
“……爷,他在里面。”钟怜支支吾吾道。
然后呢?沈孟玉微微扬眉。
“和夫人……”阿宝接着道,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的。哎呀,这该死的舌头,关键时刻就打结,不灵光了。
慕南天在里面,和依蓝丫头?沈孟玉拼凑着他们俩这断断续续毫无章法的话,又看看钟怜那困窘的神情,阿宝不好意思的样子,就连玄武那硬邦邦的表情也有一点点的不自然。
怎么?有不能启齿的事情么?沈孟玉下意识地往那个房间的方向看,练武之人特别灵敏的耳朵,不难听见那暧昧的喘息和娇吟。
他露出一抹“原来如此”的笑意,颇有意味地看着这几个人,老神在在道:“也罢,我且在这儿等上一等。”
阿宝期期艾艾道:“爷有吩咐了,所有人离开一丈之外。”
“晓得了,我等便是了。”沈孟玉始终含笑。要想明白也不难,等……便也等了就是。
这两个人的情势,是越来越演变的叫人看不懂了。
这一等,便是天黑。
最后一丝日光落下,夜幕降临,院中一片黑暗。众人什么也瞧不见,沈孟玉取出了火折子,燃出了一丝光明。
“钟怜姑娘,该是掌灯时间了。”他提醒道。
钟怜轻轻点头,便将院中的灯火亮起。此时,是要掌灯的,否则若叫了有心人趁虚而入,伤了爷一丝一毫,他们谁也吃罪不起的。
外头掌灯,房中却是一片黑漆漆的,许久听不见动静了。早些时候所有人还都在尴尬里头传出的声音,这会儿里头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了,是都睡着了么?
隔了一墙,窗纸门缝之间,透来院子里的烛火光芒,照见床榻之中,被褥之下盖了各自为眠的两个人。
慕南天睡在了外侧,林依蓝睡在了里侧,被子盖到了脖子处,只露出两个人的脑袋来。
许久,许久,睡在里头的林依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翻身,碰到了软软温热的东西,这触感……让她惊得睁开眼。
“啊!”短促的惊呼声一起,旋即又被压下。眼前赫然是个闭着眼熟睡的慕南天。这还就算了,重点是……
她、她、她……她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她会……为什么她会什么都没穿的,跟慕南天躺在一个被窝里啊!
这对其他夫妻而言或许不算什么,但对她林依蓝来说,忽然间醒来,睁开眼第一眼竟然是与那所谓的丈夫,也就是慕南天,一丝不挂只盖了个被子的,躺在同一张床上,实在是个打击,而且一点都不小!
她迷惑的紧,非常迷惑。怎么、怎么会这样?他们居然……居然……这是怎么发生的呀,林依蓝看着这画面,头疼便算了,最恼恨的是,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就记得自己和沈孟玉在说话,沈孟玉这师傅还说她……对了,脉象沉稳,不像有病,可是,她莫名其妙的就昏倒了,之后再没任何印象了。脉象沉稳不像有病的人怎么会说昏倒就昏倒。
然后就是,眼前这情况,到底是怎么发生是嘛。
房间里昏暗,依稀只有外头透进来的光,还是可以看见熟睡中的人,面容安详,安详的不像那个慕南天了……
他别醒来,千万别醒来,怕他随时会醒来,林依蓝既尴尬,又无措,作贼似的想不着痕迹离开,谁知她才一动,他便转了个身,手臂横过她胸前,就压在、压在……羞煞人的部位。
这也就算了,他连脚都跨过来,完完全全将她困锁在怀抱之中,动弹不得。这样……她要怎么抽身啊?
那样的肢体交缠令她不禁窘红了面容,他的脸就埋在她肩窝处,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每一缕沉稳而绵长的吐息就洒落在她颈际,熏热了敏感肌肤。
这个家伙……林依蓝微微侧过身,凝视他安睡的面容,不知是被什么驱使着,长指抚过他好看的面容。这个男子啊……她是不是不经意之间,有那么一点点心动了呢?
顺着面容,缓缓抚过他宽阔的肩、还有手感极佳的胸膛,以指掌记忆他身体的每一寸线条。这感觉,很是美妙,她似乎是上了瘾了,不忍罢手。
仰首,改以唇描绘俊雅容颜,刻印心底。就在碰着了唇的那瞬间,耳边传来低抑的呻吟,来不及思考,腰际已被紧紧圈锁,相依的身子更是全无空隙地贴缠,来不及发出的惊呼被吞没在热烈纠缠的唇齿之间。
“真好的兴致,天刚黑就诱惑我。”初醒的声音,带了些勾惑人心的低哑。
“我、我没……”被吻得脸红心跳,连解释都说不全。
“嗯哼。你没的话还有谁有?”慕南天松开她,起身去掌灯。
烛火亮起,一室黑暗尽散。
慕南天那一丝不挂的身子暴露在烛光之下便罢了,他走近前来,让她看清身上的“灾情”。
那一身暧昧的红印、抓痕,摆明了就是……
“这样,你还说是没有么?”
“这、这些是我弄的?”不可能吧!
慕南天淡然笑道:“自然是你。”难不成他自己能弄出这等成果?
任谁看到他这一身“战绩”,都不难想象她到底有多饥渴。她……竟然如此地……如狼似虎?
天!林依蓝掩住烧烫的脸蛋,恨不得有个坑可以跳进去,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她怎么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心底是有这么开放的一面,她有那么渴望亲近他么?好吧,就算再依恋着他的,即使是再不经意的碰触,都能教她久久低回,不能忘怀。可是、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强了他啊!
她怎会……做出这种事?
慕南天坐下来,有趣地支颐,欣赏她青红交错的精采表情。还是难得有一次,看见她如此的失态,那个一贯冷静淡定的女子,就算骂他的时候歇斯底里也可以很快调整回来,此时瞧她一脸的俏红,煞是好玩。
“那,那个,我……还有你,是怎么回事啊,我明明记得是你……不对,明明我记得自己眼前一黑就昏过去了,怎么还会……”她头垂到抬不起来,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裹的严严实实的,连言辞都含糊了。
“嗯?”慕南天挑起一边眉毛,顺手把她捞起来,以免她闷死在枕被中,“怎么会什么?做都做了,还想赖账不承认?”
林依蓝困窘地连连摇头,“我,我不是那意思,我、我的意思是,是……我跟你,我们……我们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了?我明明是……”
“哦……”拉长尾音,配合应和,“你果然是想赖账不成?”
“我没有!”林依蓝高声强调道,“我没有!敢作敢当!”
慕南天唇际笑意深浓,“敢作敢当,是要负责么?”
负……负责!林依蓝错愕的睁大眼睛,“负责?怎么负责?你要我娶你么?”挖空脑浆,实在想不出什么贴切的弥补方式。
娶他?如果不是她的表情太沉重,他真的会笑出来。
“你确定?”
“我……”顿住。娶他?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句蠢话。什么负责不负责,什么娶不娶的,她真的是脑子傻的够呛,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
这会儿,慕南天真的笑出来了,捞起她,抱坐在腿上。“你呀,傻兮兮的。真的忘记是你自己主动的?”
“呃……主,主动?”发现自己正暧昧地跨坐在他腿上,她胸口住着的那只小鹿已经不听使唤、四处乱撞了,好不容易才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可不就是主动么?”慕南天揽着她,揽得很紧,“下午所有人都在外头,若不是我叫他们都退开了,他们可都应该听见了你的声音了。”
“你……”怎么会这么……
他俯身,在她额头蜻蜓点水,瞧着她醉眼迷蒙,芙蓉颊上泛着嫣红色泽,这是她动情的反应,他已经很清楚了,“主动些好。”
好……好个鬼啊!她什么印象都没有,看他这一身痕迹的,她是得多狠啊,难以想象啊!
慕南天撩开青丝,将她的身子扳过一半,吻在了她的颈后处。
“喂,慕……慕南天,你干嘛……”
“你成功的诱惑我了。”他道,轻吻她敏感的颈间肌肤,沿着她肤质细腻的脖颈,吻上朱唇,含住朱唇,勾舔丁香小舌,吮弄缠嬉。
林依蓝下意识的闪避,他留意到了,“你在怕什么?”
“我、我没有啊……”
“你有。”
她只不过是……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再发生罢了。林依蓝若无其事地笑道:“我还累着呢。”
慕南天定睛看着她,许久,松开了她,“也罢,你休息吧。”
林依蓝乐得裹着被子,“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