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传来尖锐的刺疼,让昏迷中的步纤仙不禁低低地*了几声,她是不是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了?她的孩子呢?有没有平安地生下来?
“孕妇有苏醒的迹象!”惊喜急切的陌生声音像是雷声一般,轰隆隆地贯穿耳膜。
是谁?是谁在说话?
“黑太太……黑太太……”一声声疾呼就像是惊魂一般,那急切的迫切性似乎有一股力量把她从这一头拉到另一头……
“啊……”朦朦胧胧之中,疼痛却异常地清晰,挣扎地想要睁开眼睛,可那沉重的感觉却似千斤一般。
“黑太太……黑太太……要坚持住呀……”
是谁?到底是谁?步纤仙身体像是被灌入了铅块一般,带着一种疲惫的倦意,思绪肆虐着……她,怎么啦?
“产道还是没开……”
此时,昏迷中的步纤仙突然一下意识清醒,她想要睁开沉重的双眼,奈何怎么也撑不开;她想要张开双唇,奈何张开也吐不出任何完整的词语来……她是怎么啦?身外,紧张凌然的气氛依旧,医生以及护士一板一眼的交流源源不断地传入她的耳中……原来,这些疼痛全都是因为她的宝宝快要出世了,只是她怎么会睁不开眼呢?
妇产科的一声看着步纤仙双腿之间汩汩流动的羊水,那雪白的大腿之上,除了流动的液体,甚至还带出了一些红丝,整个手术台就像是一个祭台,而昏迷的步纤仙则是祭品……
“准备工具,不能再等!必要时,保住大人!”
威严的一声,步纤仙只觉得腹部一阵疼痛,紧接着腹部一阵微凉,冰冷的东西划在腹部上,似乎什么东西在流动,随着冰冷深入,疼痛越加……
片刻之后,负重的肚子一下子轻松了下来,空虚地好像失去了什么。
“医生,孩子好像不行了!”娇脆的女声带着哭音,整个手术室一阵寂静。
孩子不行了……眼角滑落出泪珠,挣扎地想要发出声音,奈何也只是一阵哑声。她的孩子……疼!很疼!不是肉体,而是心,就像是火烧火燎一般,疼得厉害……
“救……救……我……的……孩……子……”这是她的声音!几乎是从掏空的腹部硬硬地挤出来的声音,弱地几乎连声音都没有,却让整个手术室的人都听到了耳里。
停滞的空气,那似有若无的声音让一旁的人再也无法忍受,眼中慢慢地凝结出雾气,这个时候,即使是再坚强的男人也无法不为之流泪。
母亲的爱很重,从在腹中的那一刻起,就承载着许多许多的爱,尤其是孩子降临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爱,便成了母难,而往往,这还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路还很长……
步纤仙再一次睁开眼,已经是两天之后。
天有些阴阴沉沉的,整个天被乌云压得就像要掉下来一般,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孩子!步纤仙倏地张开眼,视线立即在四周绕了一圈!
“醒了?”黑夜就坐在病床旁边,脸上长出了胡渣子,没有梳理过的头发乱得就像是天桥下的流浪汉。“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孩子……”步纤仙微微一愣,似乎对黑夜的状态有些讶异,可很快又说道,“我要我的孩子……”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在哪里?有没有安全地到这个世界?
“因为早产,所以孩子放在保温箱里!”勾了勾步纤仙脸上的几根发丝,黑夜说道,“放心,孩子很健康!”
闻言,步纤仙能感觉到全身一阵的舒心,而疲倦也一点点地由内往外涌了出来,眼睛再一次闭上,缓缓地她又进入了梦乡。
孩子健康就好!
黑夜望见熟睡的步纤仙,低低地一声叹气。
孩子出世之后,他应该怎么办?继续?或是终止?
继续,他要怎么和步纤仙解释?而,婚宴之后,步纤仙以后还能像以前一样接受他吗?
说了那么残忍的话,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破镜难圆,覆水难收!
可是,终止呢?
谁能预测他们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黑夜想到步纤仙产后,阎伟人所说的话,他们能一次对她下*,笃不定下一次下得是什么?不除掉他们,别说是步纤仙,就算是与黑氏命运连在一起的其他企业恐怕也难逃厄运。
黑夜心里清楚,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他爱不爱步纤仙,要不要和步纤仙在一起的那么简单地问题了。他们之间就算再怎么样,感情就放在那里,爱或不爱,口非心是,怎么也无法磨灭。可,他还能依赖着她对他的爱为所欲为吗?不能!他知道!
他不想失去她,可无论是终止还是继续,他都极有可能会失去她……
都说男人理性,爱与性可以分开;女人感性,因爱而性,可在他看来,再理性的男人都有茫无头绪的时候,只因遇上的是爱的女人……
“夜……”阎伟人推开门,头伸了进来,低声说道,“出来一下!”
黑夜死死地盯着步纤仙片刻,痛在心口荡开,之后,转身出去。
黑夜走了出来,阎伟人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黑夜便下了楼,上了医院门口等了一会儿的银色轿车。轿车一直走着,半晌之后,停在了魅惑的门口。
这是条不夜街!白天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其他的街道没有什么差别,夜晚,这里却像是活了一般,灯红酒绿,喧嚣热闹,越夜越美丽。
现在是白天,魅惑是不营业的,只是从门口的旁边开了一堵小门,酒吧的经理则是诚惶诚恐地站在门口。
阳光明媚,确实是个好天气!
黑夜疾步地从小门走了进去,熟门熟路地转过转角,最后走进一间包厢。
包厢只开了一盏黄色的灯,那静坐在奢华的沙发上的男人,在这黄灯之下,整个人就像是生在另一个时代一般。
应该用一个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这个男人?他拥有一张与东方人不一样的脸庞,却又与东方一样似乎迷雾重重,那高贵之中的傲气,那俊朗而深刻的神情,这样的男人绝对是一个女性杀手。
可,不管他是怎么样一个人,面对着他,黑夜不仅没有一丝的不安,反而缓缓地勾起薄唇。
“黑总裁,”男子勾唇轻笑,“贵客呀!”
男人一口流利而带着贵族气味的英语,语调儒雅地就像是在畅谈着什么高雅的兴趣,可微眯起的双眼,却又散发着淡淡的杀气。
此刻,面对着这样一个人,黑夜的黑眸之中也迸射出寒意,那冰冷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接近。屏住呼吸,疾步,从一旁的服务生端着的盘中拿起一杯拉菲,轻抿了一口,又一个疾步,酒杯被划出了锋利的口子,尖锐的一端,抵在男人颈部的大动脉上,随时都可能捅出几个血窟窿。
而,同时,一只精致的德国出产的手枪也抵住黑夜的太阳穴。
和枪支不一样,子弹只要枪法够好,一枪足以毙命;而玻璃,就算是划开了大动脉,任由血从血口子迸射出来,死亡至少需要一定的时间,而在无助等待死亡之中,感受到的痛苦,那比任何的酷刑都要残酷。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要慢慢地熬过这段你明知道会死却又不能立即死去的时光!
“嘭”端着盘子的服务生手一抖,整个盘子一斜,酒瓶、酒杯、以及那稀有的酒液全部都如尸体一般躺在了地上。
薄唇一勾,黑夜眯起黑眸:“FBI也不过如此!”
挑衅!总是容易在两个男人之间引起纷争。
“黑氏总裁也只是一般般!”淡淡的语气,似笑非笑。
“哼!”黑夜移开搁在男人脖子上的手,同时也移开那尖锐的玻璃,轻哼了一声。
“布瑞克!”男人也收回手枪,慵懒的语气就像是与一名许久未见的好友叙旧一般。
黑夜望了他一眼,缓缓地走到沙发的另一头,就着破掉的酒杯,缓缓地把杯中剩下的酒液喝掉,然后,缓缓地说道:“听说,你想和我合作?”
侵略而冷然的语气,就像是一把尖刀。合作?或许,说是利用更为合适?黑夜轻撇嘴角。FBI?阶级统治的产物而已!
“我想我们这里有你需要的东西,而我们也恰好需要你的帮忙!”身为FBI的资深人员,黑夜眼中的轻视,布瑞克都看在眼里,可他依旧未动怒。从他的个人资料看来,他,确实有骄傲的本钱!
“这酒不怎么好喝,看来我还是回家去吧!”黑夜未回应布瑞克的任何话,直接地从沙发站起来,支身就要离开。
“你的妻子,也许会同意我的提议,如果我向她提出合作的话!”
闻言,黑夜顿了顿,转身,一个回旋踢,漂亮地就要贴上布瑞克的重点部门,幸好布瑞克早有准备。
“你敢动她!”黑夜暴戾的怒瞪着布瑞克,“别说是FBI,就算是联合国我也会铲平它!”
“你很关心你的太太,可要保住你太太,甚至是你任何一个家人的命,你只有唯一的选择,和我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