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李孟想了又想,还是开了口。
“黄姑娘,我去见着你父兄了。”
“是吗?”黄小诗一时高兴,竟将碗筷放下盼着他往下说。
“他们都很好的。”
不等黄小诗问,李孟就简短地总结出了这么几个字说了。
黄小诗不解,因问详情。李孟并不想瞒她,于是详细地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清楚。从如何救得他兄长,住在她家又如何被他父兄款待,直说道时下所处的境况。
黄小诗本想为他父兄那点伎俩道个歉,但又难开进口,于是脱口说道:“倒难为了李公子此番辛苦了……”
“不碍事不碍事!”李孟嘿嘿笑道。
黄小诗心中因想着些事,总觉得在他二人面前自己是个局外人是个多余的人。好不容易囫囵地咽完了饭,急急地辞了去。
“妹妹不要这么急去休息,饭后早睡不好。”
“姐姐,我先回屋看会书。”
李孙二人目送黄小诗离去,回头又有说有笑。
“爷,你做的饭菜就是香。”
饭菜香不香,全在乎吃饭人的心境。事随人愿,就是白开水泡着凉米饭也是有滋有味的。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你要喜欢我做的饭菜,我日后就天天动手亲自下厨,好不好?”
“哎呀,爷不走了?”
“呃……我带着你一起!”
“呵呵!爷,我给你再盛饭!”孙小蝶也不知道他那话是真是假,于是将信将疑地找个话题岔开。
“小蝶,黄姑娘身体可有大好?”
讯小蝶盛饭回来,放到李孟面前。“恩,好得差不多了。”
“我师傅当时说要她静养三年,想必是有必要的,不然也不会寻她看园的事由留她,就是怕她好不利索旧疾复发。”
“爷如今告诉了她父兄的消息,想必她能安慰许多……只是,又只怕她还会想着她娘亲的……”
“这可难了!你常宽慰宽慰她吧。”
“嗯。”
李孟瞧着孙小蝶,心中却有对不住她的愧疚。
是夜。李孟只等孙小蝶进了房间,自己也跟着进了去。
“爷,你还是别你自己的房间吧,来我这里做什么……”孙小蝶虽如此说,却也不阻拦他,只管往里走要去拨暗烛光。
李孟轻轻关了门跟在她身后。
“小蝶,这次,你跟我一起下山去吧……”
“为何?”孙小蝶问着话,走去梳妆台前坐下卸妆。
“咱们都到这一步了,我再不去了结你的心结,我又怎么能好过?”
孙小蝶一听,立时停住了动作,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深深的回忆起来往事。
半晌,孙小蝶冷冷地柔声说道:“不,不用……”
李孟不再往下说,但心中却有自己的一番安排。自己也不曾给人家名分,人家却对自己这样好。
孙小蝶卸了妆,起身去收拾床铺。李孟跟在她身后由身后将她抱住。
“爷,你放手。”孙小蝶并没有想要挣脱的意思。
李孟没有立即要侵犯她,而是稳稳的抱在她的腹部,不紧不松。
“小蝶,我要带你回去。”
孙小蝶一时不知道她说得带她回去是回哪里去,因问:“回哪里?”
李孟猜想她是知道他的话意的,因将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两双眼睛立时互相注视着,目光里充满着爱意。
“我要带着你回你家。”李孟轻声说道。
孙小蝶像往常一样地浅笑着动了动嘴角。“爷……”
李孟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我不想我的爱人看不起我!”
“爷,只要你对我好就行了。别的我都不在乎。”孙小蝶这是对李孟的回答。
孙小蝶心中那个家已经没有了,自打她给自己起了这个新的名字那一刻开始。她满心地认为世上再无俗世中的自己,只有一个涅槃重生的自己。唯一要感谢的是与她痛哭一场的玉儿和救她性命的李孟,只是可惜玉儿命薄。
“你就是我的家!”孙小蝶看着他,一双眼神告诉李孟,这话很真很真。
李孟看着她的眼神,又不敢再继续说下去。这么近得距离,近到两颗相爱的心触碰在一起,像两道火山口喷出的熔浆汇合在一起,奔涌向前。
爱情是自私的,爱情是吝啬的,爱情是嫉妒的。黄小诗猜想他二人一夜必定同榻而眠,甚至都能相见他们发生的一切。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时在心里痛斥和拒绝一个这样的男子将来会是自己的夫君,那么龌龊的事她只是这么的想着就觉得恶心,所以她要坚决反对当初她娘亲当面许下的婚约。
转眼几日,黄小诗还是耿耿于怀。
“李公子,小诗有件事还想再麻烦你走一走。”黄小诗道。
“请说!”
“我这里有一封家书,想劳烦李公子交给我爹爹。这算是我向我父兄报个平安。”
“上次是我做得不对,所以是应该再走一趟的。”
黄小诗这次提出请求没有找孙小蝶商量,因此找到单独相处的机会才提出这个请求,算是不想让孙小蝶知道。
这天夜里,李孟又摸过孙小蝶屋里来睡。
“爷,你不如光明正大的来得了。”
二人躺在床上,孙小蝶故意那这话去说他。
“我不过许久没见小蝶,有说不完的话才来你这里的。”
“哼,白天还说不够?每晚都来……也叫我好好歇歇一晚上……”
“好,咱今天晚上不闹了。”
“爷,我觉得这几天黄姑娘的有点古怪。”
“我不知道,她有什么古怪了?”
孙小蝶摇了摇头,道:“说不好,说不上来,反正有点古古怪怪的。”
“哼哼,我看你才古怪着呢。”李孟说着反身就去压着她,二人闹了半宿才算罢休。
翌日中午,孙小蝶带着李孟去药园散步。
“我师傅有没有回来过?”李孟问道。
“没有,很久都不见他老人家回来了。”
“怎么,想师傅了?呵呵!”
李孟一笑,道:“你天天在这山上也郁闷,不如何我下山去走走?等厌烦了再回来。”
“我倒是想跟着爷一起,只是黄姑娘一个人在这里,怕她照顾不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