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谛说时,跃身而起,打出一套太乙玄门剑法——
“且看仔细!太乙玄门剑法——青龙出海势难挡,拨云见日定乾坤。犀牛望月显灵机,白猿攀枝藏奥妙。”
林谛念罢口诀,又道:“欲练成此剑法,须是快慢相兼,刚柔相合,剑随身走,以身带剑,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六合之中须得手、眼、身、法、步、神形具妙,少一不可!”
李孟看得恍惚之间,林谛已经打完七十二式太乙玄门剑法收剑走来。
“李公子,可是记住了?”林谛神情若定,吐气如兰。
“啊……啊!小姑……太快了,没怎么记住……”李孟言语结巴,眼神闪烁,也不知道他是在学剑还是在赏舞。
“好吧,我再将七十二式分解一遍给你看。”林谛也知道没人能过目不忘,看一眼便能学会的,因此好好的又打了一遍分解剑招。
“好啊……”李孟心里十分高兴。“我会用心记的……”
林谛起式便且舞且念:“第一式……青龙出海,第二式……拨云见日……”紧接着“紫燕串林、海底捞月、马后扬鞭……太公钓鱼、顺风扫叶……剑点三星、犀牛望月……追星赶月、偷步扫蹄……童子抱柴、黄龙揽尾!”
一招一式李孟看得入神入心,林谛收式未及回身,即时拍掌迎去。
“师傅,好俊的武功!”李孟赞道。
“哼哼,谁又是你师傅来着?”林谛呵呵笑道。
“我……哈哈,小姑,小姑,看你舞得精彩,一时只记得了鼓掌赞美,倒又给忘记了……”李孟三句不离称赞。
“呵呵!少贫嘴了,你记住了么?”林谛问。
李孟憨憨一笑。道:“嗯嗯,差不多记住了。不过有空还想看你舞一遍。”
“哼,你也不嫌我累的,会了就是会了,什么叫再想看我舞……只怕是你仍旧没有全记住吧,呵呵!”林谛也没发觉他别有心思,之当他天资一番却是没有记住。
李孟其实是全几下了的,只是在他看来,学武是次要的,看着林谛舞剑才是主要的,那是一种美的享受。看她空中翻腾,腰身柔软,体态曼妙,轻盈若燕,就连那一把冰冷的宝剑在她手中舞来也是极美的。这哪里是在耍剑,这分明是在作惊鸿之舞!
天下之势,一边是调兵谴将整军迎击,一边是攻城掠地烧杀抢夺。吴三桂大军未入黔湘,先头部分仗着无人管束没有纪律,因此肆意妄为作恶不少。而这激流之下也是暗涌澎湃,那天地会因与吴军马宝所部积怨日增,天地会洪顺堂堂主邹平暗中伺机报复,搞得马宝只得专门招揽一帮武林人士应对。
这日,曹玲儿探得甘文焜父子殉难十分难过。因一时没个目的去处,便要为甘氏父子报仇雪恨。正巧一日路过一处官道,遇到邹平率众偷袭马宝所部的运粮车队。曹玲儿远远见到是官兵遭袭,不由分说心中一喜,即命苗疆二圣前去助阵。
原本邹平就计划周全要劫粮草辎重,如今又添上苗疆二圣来助,直将官兵杀了个一个不留。
邹平见苗疆二圣武艺超群,一边吩咐收下收拾现场一边上来感谢。
“得见苗疆二圣一面,邹某十分荣幸啊!”邹平抱拳笑道。
“邹堂主客气!”
邹平见苗疆二圣身后不远马车旁立着以为年轻女子,只猜了几分因问他二人。
苗疆二圣早有曹申吉之命,凡遇人问起,只可说是主子身份,不可言明。
邹平遥见曹玲儿气宇潇洒容貌出众就多看了两眼,心中暗念:若能得此佳人,夫复何求!
邹平笑言:“苗疆二圣竟然能委身效命于一个年轻女子,只不知她是何身份,身后又有何等势力?”
苗疆二圣心中一时不乐,“哼”了一声道:“我兄弟两人早已厌倦了江湖打打杀杀,如今世道又不太平,能寻得一个衣食之所,也好过刀上行走,姑妄虚名!”
苗疆二圣反去笑他。双方话不投机当下走开。邹平走到曹玲儿近前,又打量着她,笑道:“得见曹姑娘,在下十分荣幸。请问曹姑娘意欲何往?”
曹玲儿见这来人身高七尺有余,衣衫翩翩长相斯文,又见他言语礼貌,因此并无厌恶之感。笑道:“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邹平正等她来问,昂首挺胸说道:“在下天地会洪顺堂堂主邹平是也!”
邹平却不说他还是朱三太子部下。
曹玲儿知道了对方身份,也是较为仰慕,当即夸赞一番。心道:“如今独自在外,多结交些朋友总是好的。”
“今日得遇曹姑娘,才是邹某之荣幸。敢问姑娘要去哪里?也不知道邹某与姑娘同不同路……”邹某表露无遗。
苗疆二圣走来,向曹玲儿使了个眼色。曹玲儿会意,笑道:“邹堂主日理万机,何敢劳烦大驾。我不过闲来无事出门走走,明日便要回去。走堂主请吧,有缘再见!”
邹平顿时失望,只好目送曹玲儿离去,轻叹一声,亦自去也。
一路走着,邹平总是念念不忘曹玲儿之美,因想着若是她能投入怀中,不仅成就自己美好姻缘,而且更能借她家财发展壮大天地会。
如此一想,当即行动。邹平即命人探得曹玲儿行踪,如此如此谋划得一个好计策当即实施。
是夜,曹玲儿入住一家客栈。及至子时,一大队官兵冲入客栈将各个出口围堵,只待瓮中捉鳖。苗疆二圣先闻得动静出门来看,巧被官兵瞧上冲去便要拿他。二人哪肯就范只得抵抗。曹玲儿整理衣衫亦出门来看,也遭官兵来拿她。曹玲儿夺门便走,眼见官兵追至就要被拿住,不知哪里伸出来一只手将她拉了一把。这人救了曹玲儿便走,并不在现场纠缠。曹玲儿在昏暗看不清楚来人模样,但人家既然是来救自己的,也就没有多说多问。直到去到一个安全之所,方驻足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