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知画这样说,民伟谄笑道:“亲爱的,这事你可千万替我保守住秘密啊,可不要说出来啊。若是这事儿在父亲跟前露了馅,只怕是以后活动都不方便了。”
知画眉头一横:“这好好的厂子交给你运营,你不思进取,把厂子弄亏空了这也就算了。如今在家中游手好闲,也没什么大用途,竟又闹起钱荒来了,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若不是出去找那些堂子里的女人,闹了些没脸没皮的事儿,何至于如此?若是还有什么,你且趁早告诉我,万一将来闹出什么事情来,我也好给你遮遮丑。”
但民伟笑嘻嘻地握住知画肩头,作情深状道:“这别人要瞒,老婆我是决计不瞒的。事情嘛,自然还有一点,不过只是小事,我自个可以解决好,倒还不是老婆大人亲自出马的时候。”
知画一把掸开他的手,扭头便要上楼:“哼,死鬼,你就是不说,我也能知道一二。我便瞧着罢,看你能捣鼓出个什么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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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女校,紫藤花架的后头,一张小圆几,静云和芷奚各躺在一张藤椅上,慵懒娇柔地放松全身。
芷奚指着案上的一应物件说道:“静云,你一杯可乐,摆了许久,气都跑光了,怕是要不好喝了。”
静云微微一笑:“你今儿个带这么多瓶来,我先喝了一杯就已经有几分饱了,不敢再喝了,吃多了怕是要闹肚子了。”
芷奚坐起身说笑道:“可乐不喝罢,刚才瞧你带的饭盒,也没吃多少,那不是伯母煮的浇头面吧?平日里你最要吃的,今儿个可是怪了,竟然也不要吃了。难不成你就是所谓的有情人看着天,摸着地,喝水也能饱么?”
静云假嗔道:“诶呀,你呀,又拿我打趣。只是夜里睡不好,日间也便没什么胃口罢了。”
芷奚奇道:“你向来爱吃凉的,如今连可乐也提不起胃口来了,看来真当是没什么食欲了。怎么,难不成有什么心事?是想着去日本的事情么?还是……家教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静云摇了摇头:“最近心下总是闷得慌,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好,就是堵的厉害。”
芷奚挑眉:“今儿个一早,林君濠瞧见我,还追着问了,问你这些时日都去哪儿了,说是好些天不见你人影了呢。”
静云轻叹了一声:“不过是报社与海事公司那边多兼了一些活,既然下月就要走,只怕都来不及准备呢。多少也得给家里头留些应急的用度才好。”
芷奚惊诧道:“你这两周不是去张公馆做家庭教师了么?听说这家的几位小姐出手阔绰,难道没多给你包几个体己的红包么?我原还想着,你去那家做事,总归收益比外头会强一些呢。”
静云微微蹙眉:“张家那三小姐倒是客气的很,每次日结,给的也多。我倒是收的有些不大好意思了,毕竟那表小姐一颗心思压根就不在学业上,每回一上课就插科打诨,也实在是叫人无可奈何。”
芷奚关切道:“这样不是也好,这一次家教可就抵得你在外头兼职十次了,睁眼闭眼也就过了。但是瞧你模样,又不大好,可是遇着什么难事了?素闻这张家少帅脾气生冷,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而且据说当年在美国念书的时候,还惹了不少风流债呢。你此番可在公馆瞧见他了?我倒是好奇呢,这可是个什么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