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梓阳嘴角撇,愤恨的瞪了永祀眼,闷声哼哼,“要不是昨天突然出现,卜千灵那个贱人要嫁的就会是我了,哼,也不知道你个病秧子走了什么狗屎运。”
“混账小子,说的是什么浑话,你卜世叔刚刚才走,来的目的便是商议他们家丫头同你的亲事,灵丫头对你也不是全无了解,自然知道你的况。人家可说了,她对你见钟,心甘愿的嫁过来当我陆家的媳儿,你给我收敛点儿,再如此口无遮拦,我明天便让人去方家提亲,尽早让方家那丫头嫁过来管束你!”
陆青林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铁青着脸大呵。
“那卜家小不过才见过面,如何会同意嫁过来,爹可与卜家那边商议过了?别到时候人家听说是个药罐子不同意,咱们陆家可就要闹笑话了。
笑谈间,管家已经带永祀和陆梓阳走了进来,听见同日成亲的消息,尤其娶的还是卜千灵,陆梓阳顿时炸了毛。
秦氏闻言,便已猜出陆青林的真实想法,不由笑道:“还是老爷想得周到,双喜临门,咱们陆家日后定当福运无双。”
陆青林扬扬眉,朗声笑道:“虽说我们今日同卜老弟谈的是昃儿的亲事,可夫人莫要忘了阳儿,他同方家那丫头可是自幼便定下了,如今两人已长这么大,也该让方家那边宽宽心了。”
坐在旁的当家主母秦氏听,不解的皱眉问:“这是做什么?既然是要说梓昃与灵丫头的亲事,又为何要把梓阳叫过来?”
主意定,陆青林便让管家去请人,打算当众宣布这个消息。
“管家,去,把大少爷和少爷都请过来。”
转念想起小儿子与方家那丫头的亲事,陆青林便想着倒不如来个双喜临门,把两个儿子的亲事放在同天给办了。
陆青林是个生意人,于他而言,个病儿子娶了卜正松唯的女儿,日后就相当于将整个卜家都攥在了手里,这买卖做得自然值,心不由大好起来。
陆家如今的家主还是陆青林,昨天的生辰宴因为临时有事,便让儿子陆梓阳代他去了,不想大儿子会突然让人去卜家提亲,意外的是卜正松那女儿竟然还同意了。
这么想过之后,卜正松等千灵离开,便吩咐人备马车去了陆家,与那边老商议之后拍即合,这门亲事算是彻底定下了。
这世上的男人有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可他偏偏觉得那小子像自己,生只会娶人。所以把灵儿嫁过去,不见得是件坏事,更何况昨日见,他瞧着那小子的身子似乎好多了,说不定娶过亲之后,真会痊愈呢。
卜正松听罢,无奈叹口气,久之后才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有道是女大不中留啊,罢了,陆家那小子的心他清楚,身体虽差,却比他那个浪弟弟专多了。
千灵眉间微展,重重点了下头,“爹,女儿虽然在尼姑庵待了十几年,对男女事更是窍不通,可女儿比谁都清楚在见到他那瞬间的感觉,心慌乱的似乎要跳出来。自他离开之后,整片脑海之中都是他的样子,原本女儿还以为要饱受相之苦了,可是却没料到他会突然提亲,可见他对女儿也是有愫的,爹,您就依了女儿吧。”
“灵儿,”卜正松眉间动,难以置信道:“你当真对他有吗?”
千灵见卜正松面带犹豫,微微笑,佯装羞怯道:“爹,女儿知道您在顾虑什么,可是自从昨日他突然出现为女儿解围之后,灵儿便对他动了。他的身子是不好,可女儿相信他,他不像是冲动之人,既然敢让人来提亲,就代表他定会对女儿的今后负责,更何况若是退了亲,陆卜两家的关系难免会出现裂痕,所以,女儿愿意嫁他为妻。”
他对那孩子心有同,可更心疼自己的女儿,若是嫁过去了,万梓昃那小子哪天熬不住走了,那灵儿下半辈子的幸福又该怎么办?
卜正松愣,显然没有料到她会答应的这般快,有暖儿那个丫头在身边,他不信她没有听说过陆家长子的传言。
“爹,您不必说了,我嫁。”
千灵闻言,感激的看了卜正松眼,她何其有幸在这世会碰上原主这对开明的父母,更何况前世他们也算是因为原主而死,所以到了这世,她无论如何也要替原主保护好他们。
“可是若就此退婚,就是拂了陆家的面子,爹叫你来便是想问问你的意,毕竟关乎你的终身大事,你若是不想嫁,爹这就亲自去退亲。”
“这是陆家长子派刘媒婆送来的,说是你结为秦晋之好,灵儿,这门婚事我心里是有几分不愿的,虽说陆卜两家是世交,可是梓昃那孩子的身体到底……”
过了会儿,卜正松突然轻咳声拿出份聘书放到她面前。
千灵莞尔,知道卜正松叫她来绝不是为了赏字,便沉默的站在那儿静待下文。
“哈哈,不愧是爹的乖女儿,这番话夸得爹极舒心。”卜正松大笑,放下笔将字收了起来。
“爹的书法可是天下共闻,女儿见识少,但就灵儿所见过的笔墨来说,自然是最好的。”
千灵听话的走上前,入目之是四个笔锋遒劲的“顺其自然”,落笔之还故意顿了下,更显得几分魏晋风骨,也好在这写的是她悉的字体,不然她还真不认识。
卜正松见她进来,微微笑,招招手说:“灵儿,你来,看看爹写的这几个字怎么样?”
那时她误以为这东西是陆梓阳送的,如今细细想来,只怕郝掌柜背后真正的主子是永祀,都怪她时被暖儿的话了心神,什么药罐子,这么形容他简直都侮辱了药罐子。
推门进去时,卜正松正站在案牍前写字,用的正好是她那日买的文房四宝,乍看见这玉石,千灵说不出为何,竟又想到了永祀。
“爹。”
等梳洗妥当之后,已经又过去半个时辰,千灵怕卜正松久等,顾不上用早膳便脚步匆匆的赶去了书房。
暖儿着泪嘿嘿笑,而后察觉出自己的失,连忙擦擦泪继续为她宽衣。
“小真好!”
千灵瞧着她好好的突然就哭上了,自然清楚这是为什么,嘴上不由叹,“好了,以往的日子便是再辛苦都已成了过去,日后跟在我身边,定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
“小,奴婢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第个人对奴婢这般好过。奴婢的亲生爹娘当为了给弟弟治病,狠心将年仅五岁的奴婢卖到了这里,若不是您收了奴婢做丫头,恐怕暖儿如今还在后院做那些粗活呢。”
暖儿听着她明是嗔怪半是关心的口吻,眸中湿,刹那间红了眼。
千灵冲她瞪眼,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她的世界观中没有什么三六九等,当也正是看着暖儿聪明,而自己恰巧又喜欢这丫头,才会把她留下,没想到这丫头骨子里会如此迂腐,不过世风如此,也怪不得她。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丫头也是人,身子有毛病自然就得用药,你又不是铁打的,还真以为扛下就好了?”
暖儿闻言,心上动,睁着眼急急摆了摆手,“不用了小,奴婢不碍事的,个侍婢的身子哪有那么娇贵,过几日就没事了。”
“待会儿你就别跟着我去爹的书房了,让赵妈妈给你拿些药抹抹。”
千灵嘴角撇,抿抿唇没再说话,什么落枕,只怕是真的挨了拳。
暖儿连忙放下手,摇头道:“啊,没什么,昨晚睡觉时怕是落枕了,早起来脖子痛的很,像被人打了拳样。”
千灵注意到她时不时的揉揉脖子,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老爷派管家来请小去书房,说是有要事相商,奴婢这便伺候您梳洗吧。”暖儿边说边将盆放到旁,而后走上前帮千灵穿衣服。
暖儿站在外面轻轻叩门,在收到声回应后端着个铜盆缓缓走了进来。
“小,您醒了吗?”
翌日早,千灵醒来便听见树上的喜鹊喳喳直叫,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了永祀让人上门提亲的消息,可是这种事到底有什么喜可报的,难道那群鸟就没有看出来她简直百个心不甘不愿吗?
子慕揉着被撞疼的额头好番诧异,见鬼了,公子向不近女的,害得他度以为公子其实喜欢男人,这会儿却突然要娶个只见了三次面的女人为妻,真是邪门了。
不过这更让子慕惊骇了,好不容易稳住的身形在碰到棵十米高的大树之后,几乎是不带丝犹豫的就撞了上去,等他回过神时,永祀早已不见踪迹。
言下之意,自然是为他自己。
永祀微微眯眼,回以记魅的眼神,“你觉得那小子配吗?”
子慕脚下晃,险些掉下去,连忙稳住心神问:“是替少爷提吗?”
提亲?
永祀面上声不动,蓦地想起什么,沉声道:“去找个名气大些的媒婆,明天让她带人来卜家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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