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茵却只觉讽刺,心下冷笑声,她默默后退步,望着老皇帝沉声道:“不用查了,臣妾承认,那纸确实是臣妾宫里的,只是臣妾也不知道何人用了它给沈写信。”
老皇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状作安抚。
“朕自然相信爱妃绝无害人之心,只是悠悠众口难堵,朕也是无奈之举,爱妃放心,若那贱人是故意祸害你,朕定不会放过她!”
洛茵淡淡扫她眼,又将目光定格在老皇帝身上,蓦然笑了,“皇上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沈青莲不等皇上开口便抢过了话,面上还带着脸的怨恨,无论如何,她也定要将洛茵拉下水不可。
“我怎么知道你为何要害我,这纸只有你宫里才有,妹妹既然问心无愧,那让皇上查查又如何!”
洛茵听罢,直觉好笑,“所以,沈这是怀疑臣妾设计害她吗?无冤无仇,臣妾为何要害她,动机又何在呢?”
老皇帝犹豫瞬,扭头瞥了沈青莲眼,最终将事的始末都说了出来。
“这……”
洛茵不动声的抽回手,看着后面的人不解道:“皇上,发生什么事了?”
老皇帝下了皇撵,几步走上前扶起她,“爱妃快快起来。”
“臣妾参见皇上。”洛茵掩去眸中的惊讶,站在门口屈身行礼。
只是这次来的不单单有皇上,那后面,竟然还跟着跟唐天睿,再往后,则是脸苦的沈青莲。
她与霜儿齐齐怔,连忙走到宫门口迎接。
“皇上驾到!”
刚在前厅用完早膳,门外便传来了道高呼。
她竟然会梦到自己和皇甫君在上共赴云雨,两人相识这么久,他们从未有过什么亲密的举动,更别说……尤其还是在皇甫君失踪这么久之后,她第次做了这样的梦,实在是羞愧。
洛茵清早起时,神并不太好,她昨晚似乎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梦,梦境很真实,却又让她倍感疲惫。
唐天睿站在边,瞧着老皇帝晦暗的脸,心里却是声冷笑,看来,毒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张公公颔首,“快了。”
老皇帝摆摆手,有气无力道:“到了吗?”
张公公走在旁,见老皇帝脸苍白很是难看,担忧的问了声。
“皇上,您没事吧?”
想到这里,老皇帝就阵头疼,单单那张和婉儿相似的脸,他就狠不下心来。
他心里是相信洛茵的,无冤无仇,她没必要去陷害沈青莲,只是刚刚的话不止他人听到了,外面还有这么多的宫女侍卫也听见了,若不当众查明真相,洛茵日后在宫中定会饱受非议,旦传到前堂,那些迂腐的大臣们更不会放过她。
老皇帝听完沈青莲话,盯着那张纸忽然沉默了,半晌,他瞥了沈青莲眼,扬声吩咐道:“来人,摆驾洛神宫!”
黑影颔首应,眨眼之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淡淡说着,眸底冰冷片,他真是大意,竟然还是让沈青莲将矛头转到了洛茵头上。
“去洛妃宫中把那些纸悉数销毁。”
“王爷请吩咐。”
自树上迅速落下道黑影,恭恭敬敬的跪在唐天睿身后。
“暗三。”
唐天睿站在外面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彼时目沉,压下股怒火悄无声息的退出了人群。
“皇上,臣妾说的都是真的,皇上若不信,大可闻闻这纸上是不是飘着股清香,臣妾之前曾在洛妃宫中见过这纸。统管后宫,定知道这种纸实属罕见,皇上去洛妃宫中查便知臣妾有没有说谎。”
老皇帝猛然听见洛茵的名字,面变,接过那纸淡淡扫了眼,敛眉沉声道:“不过是张再寻常不过的纸,你如何确定是洛妃宫里的,莫不是为了免罪,故意嫁祸到洛妃头上。”
她哆哆嗦嗦的从衣服中找到那封信,刚要呈给皇上看,鼻间却突然嗅到抹悉的清香,顿时计上心头,又急声说道:“皇上,是洛妃,是她,这纸只有她宫里才有,是她陷害了臣妾,求皇上替臣妾做主啊!”
事到如今也顾不上太多了,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当然,她也没有真的蠢到把唐天睿供出来。
沈青莲望着持刀走进来的侍卫,面上慌,突然爬到老皇帝面前抱着他的苦苦哀求道:“皇上,臣妾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昨有人给臣妾写了封信约臣妾来此,皇上请看,信还在这里,臣妾真的好冤啊!”
老皇帝怒不可遏,他是九五之尊,后宫的女人不管受不受宠,那都是他自己的女人,如今却和侍卫厮混在起,将他的颜面置于何地!
“朕亲眼所见,你还有脸喊冤?哼,当朕是好糊弄的不成!来人,把这对夫给朕拖出去,打入地牢!”
沈青莲跪在地上,身子阵阵发抖,觉醒来,躺在身边的人莫名其妙的便成了侍卫不说,他们竟然还被皇上亲眼撞见了,怎么会这样,明明今日出丑的人,该是洛茵啊,睿王,对了,睿王殿下又去了哪里?
“皇上,臣妾是被陷害的,臣妾也不知发生了何事,觉醒来便成了这副样子,求皇上恕罪,您定要查明真相,还臣妾个清白啊!”
守在外面的人不知况,只听见皇后和皇上先后骂了声,接着便传出了凄凄惨惨的哭声。
“贱人,还不给朕起来!”
“伤风败俗,简直是伤风败俗啊!”
老皇帝声令下,站在最前面的两名侍卫脚便踹开了宫门,股旖旎之气顿时从屋飘出,带着场欢爱过后的余香,杜瑾妍跟在老皇帝身后进去,方看清里面的形,顿时吓的惊叫出声。
“开门。”
群侍卫持刀站在华清宫前,老皇帝刚上完早朝,听到尖叫声便匆匆赶了过来,唐天睿紧随其后,面上却带着抹悠闲之。
星暮日出,所有的切还都归依着晚的宁静,道惊惧且刺耳的尖叫声打破了清早的安宁。
只顾高兴的她甚至都没有发现,唐天睿送来的这封信自带清香,与洛茵宫中的别无差别。
沈青莲隐去眸中的得意,仔细将信折好放入怀中,匆匆打扮番后便出了宫门。
“你说的对,我这就去!”
“那娘娘还等什么,今晚皇上设宴,定不会再来后宫,娘娘大可放心大胆的前去赴约,向睿王殿下倾诉您多年的相恋之苦。”
侍女自幼服侍在沈青莲身边,所以也是知晓她对唐天睿的心的,这会儿听说睿王要约她见面,目闪,欣喜叫道。
“睿王殿下约我今晚在华清宫见面,”沈青莲仔细又将那信看了遍,脸上止不住的得意,“我就知道,睿王殿下对我还是有意的,不然他今天下午怎会帮我捡风筝,哼,洛茵算什么东西,还敢引睿王,今晚过后,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侍女站在旁看着沈青莲,她没看过信的容,只知道自家主子这会儿的心很好。
“奴婢不敢欺瞒娘娘,在回来的上,睿王殿下亲自拦住奴婢,让奴婢将这信交于娘娘,娘娘,睿王殿下都写了什么啊?”
半柱香的时辰后,沈青莲亲眼看到那封信,面上先是喜,而后有些不确定道:“这真是睿王殿下让你交给我的?”
唐天睿看她眼,唇角便飞身离开了。
侍女见状,连忙唯唯诺诺的接下,“是,奴婢知道了。”
黑暗掩映下的唐天睿神不明,他将那封信伸出去,声音淡漠道:“把这个交给你家主子。”
侍女猛然看见唐天睿,眸中先闪过抹惊慌,重重喘了口粗气强行镇定下来。
“奴婢参见睿王殿下!”
他先将侍卫扔到了荒废已久的寝宫之中,不消片刻又拦住了那还未返回沈青莲宫中的绿衣侍女。
唐天睿远远的瞥她眼,想起差点坏了他大计的沈青莲,眸底有抹寒光闪过,而后走到案牍前执笔迅速写了行字,接着扛起那侍卫飞了出去。
唐天睿屏紧呼吸躲在暗,见那侍卫已快走到帐前,眸光闪,迅速飞身上前掌劈晕了侍卫,整个过程行云水,没有发出点动静,而洛茵自始至终都没有醒过来,似乎已经昏睡过去了,想来应该是那瓶子里的药发挥了作用。
及此,他脚步顿,悄悄跟了上去,只见那侍卫悄悄潜进了洛茵住的寝殿,边走边从怀中拿出个小瓶子,不知将些细碎的粉末倒进了熏炉里,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后宫女人那些惯用的手段他不是不知道,单单眼前这幕他就已然猜到沈青莲准备做什么了,只是洛茵对他大有用,他还不能让她出事。
酒过三巡后,他佯装不胜酒力,放下酒杯出去闲逛,方走到花园便看见位绿衣侍女带着个侍卫摸摸去了洛茵的寝宫,他对那个侍女有些印象,今天下午在花园见过,似乎是沈青莲的人。
落日西垂,皇宫院笙箫舞起,皇上今晚在前朝设了宴,三品以上的大臣皆在列,坐在皇上右手边,唐天睿则坐在左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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