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去买自行车,陆艳要去。贝贝改变想法了,他们自己去买。陆艳不依,说:“你们都是孩子,不知道讨价还价。”
贝贝听了,把手中的手机举了举:“百度很好的。”说完还很得意地向母亲撅了撅嘴,背着书包出门了。
陆艳还是不放心,追出来:“去外面玩,可不能去游泳。”
“果果也去,我们咋游泳!”已下到楼梯转角口的贝贝做个不好意思的怪动作,见母亲笑他,挥了挥手走了。
贝贝、果果、还有同学吕兵,三人买上心意的自行车,带上各自的领食,骑车有说有笑,行驶在林荫大道上。
到了沙漠公园,三个孩子,存了自行车,提着食品袋往里走,在经过一亭子时,果果看到了父亲于健,和同父异母的妹妹坐在一角,吃着零食说笑着。
她的眼中一下就含满泪,愣站着不走。贝贝和吕兵喊她走呀!果果含着泪手指向于健:“我爸爸。”说完把手中的塑料袋往贝贝怀中一塞,大步流行过去了。
于健正剥了香蕉皮,把香蕉给七岁的女儿吃。果果一把接过来,两眼含泪望着她爸,几口就把香蕉吃完了。
于健一瞧是女儿果果,一下站起来,喊:“慢点,慢点,别咽着。”七岁的女儿看到这个陌生的姐姐问于健:“爸爸,这姐姐你认识吗?”
“他是我爸爸!”果果说这话时声音提高了八度。
果果气愤,她小时候爸爸没有这样陪过她。现在看到父亲对同父异母的妹妹如此好,仿佛是这个七岁的妹妹剥夺了她的幸福。
“她是我爸爸!你胡说。”小妹妹不想与别人分享爸爸争辩。说完扑过去,依进爸爸怀中,生怕爸爸被这个凶巴巴的姐姐抢走。
“你告诉她呀!你是不是我爸爸!”果果眼含泪质问父亲,说完嘴紧抿着。
“果果,爸爸对不起你!”
“我问你,你是不是我爸爸?”果果抹了一把泪再次问。
“是!你是爸爸的女儿!”于健的手开始有点抖了。小女儿害怕地依在他怀抱,双手抓着父亲的衣服,惊恐地睁着眼睛看着果果,生怕这个陌生的姐姐抢走爸爸。
“好!你现在陪我玩!”说着过去拉父亲的胳膊。
小妺妹吓得一下就大哭:“不能抢我爸爸。”
贝贝和吕兵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儿,贝贝觉得果果过了,劝果果他们去玩。果果不理他们,两眼只盯着父亲看。
刚好,继母过来了,一看是果果,但还是陪着笑脸说:“果果也来玩呀!”
望着这个头戴凉帽,跨着墨镜,卷发披肩,一袭白裙的女人。果果心里疼了一下,这个女人比妈妈温柔。
本该很凶的果果,这一刻却突然冷静下来,望着后妈努力着挤出一丝笑容,甩一句:“可以让爸爸陪陪我吗?”
听了这后妈望了一眼于健:“可以!可以!”拉过于健怀中的女儿。
后妈能这么痛快答应,果果怎么都没有想到,说了句谢谢。转身自个走了。
于健不知所措。
“去呀!还愣什么?”后妈把车钥匙给了于健。于健接过,便追女儿。
在公园的各个景点,果果似乎忘了贝贝和吕兵的存在,拉着她爸爸,到处拍照。
好几次于健问果果:“你妈高凤呢?你中考的咋样?想要什么?”
果果一口回绝:“今天高兴不谈这个。
于健知道,女儿今天这样做,是在惩罚他这些年对她的怠慢。
为了让女儿高兴,于健把果果的塞车往后备厢一塞,带女儿去了商场购物。
两个小时后,从商场出来时,果果两手中提满了购物袋,有衣服,鞋子、还有手机。
把果果送到家门口时,果果让爸爸上楼。于健拒绝了。果果说:“妈妈去学习了。”说时两眼是乞求。
于健懂女儿的意思,笑着摸摸女儿的头:“不去了。”
果果理解父亲,不想再回忆当年的不愉快,强笑着,给了父亲大大的拥抱,让父亲先走。
父亲却让她先走。果果知道,她必须先走,再不走,她就泪流满面了。
转身刚走一步,听到父亲喊:“果果,要听你妈妈的话。
此时的果果早已泪流满面,她不敢回头,抬起手向父亲挥着,步履沉重地走着。
于健看着女儿进了楼门,抬起右手,抹掉眼中的泪,坐回车里,脑子中全是女儿小时候的样子。
他让女儿骑大马!他骑着自行车捎着女儿!他肩上背着书包,手中拉着女儿,父女俩有说有笑!他手拉女儿上楼梯,数着一二三!他还想起,女儿打电话哭着让他回来!
回来二字多简单!可是高凤绝情到连女儿的探视权都剥夺了。
那次办完离婚手续,他们走出门,天下着小雨。
高凤在上车前,对站在车前一脸忧伤地的于健说:“是你的错,不要怨我。”
“我可以每周见见女儿吗?”被小雨淋着的于健乞求着问高凤。
“不可能?我不希望你对感情的不忠影响到女儿。”高凤说完关上车门,扬长而去,把于健留在雨中,暗自垂泪。
一阵催促的嗽叭声惊醒了于健,他的车挡着其他人行车了。挥手致意,快快钻进自己的车,落寂地走人。当他心里清楚,他以后可以随时见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