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陆艳大伯正吃鸡肉。尽管低头咬肉时头皮有点痛,但还是装出没事儿。
一旁的陆俊看到大伯头上的那一块白纱布,他都气的心里骂自己:“你个牛犊子真浑,把大伯打爬下咋办。”所以偷偷看了一眼,不敢看第二眼,浑身不自在的坐在椅子上两手互揉捏着出了汗。
她大妈进来了,见到陆俊先瞪了一眼。
而陆俊自从发生了这事,知道自己错了,就说话时抬抬头,其它时候都是低头不语。所以大妈对他咋看咋望,他都无所谓,而是赶快起身让坐。
大妈坐下来就问陆艳昨晚上的事。问老伴饭吃完沒,睡着没。
陆艳就说一切都好,又说今早这鸡肉李军炖的。总得意思就是希望大妈看在一家人的态度上这件事能和平解决。
谁知这大妈就是炮?子,陆艳就提了一下李军。人家反倒不高兴了,说李军什么球东西,眼中就沒有他们这大伯大妈。
陆艳怕这话头引起大伯的不高兴,就赶紧儿解释,李军就那脾气。
大妈骂:“就那脾气,礼貌总有吧!进门就呆着脸。这我都忍了,昨儿的事情,都赖李梅那个瘸子。”
陆艳听出大妈话中的意思:你李军是李梅的哥哥,你妹对我们二老不尊,还骂。你李军代表着认个错,你丢脸了,下贱了。一句屁话不说,人一说还走了。
陆艳尽管听着大妈的讽刺挖苦心里气的突突突,但还是忍着,劝大妈不生气。事儿就让过去吧!
“过去吧!说的轻松!不可能!”大妈一副不饶人的样子,还翘上了二郎腿。
这咄咄逼人的话,郁闷的陆艳看低头不语的哥哥。不知说什么好。
见半天无人回应她的话,大妈直接问了:“陆俊说吧!赔我们多少钱?”
“我,我不知道!”陆俊说时两手紧握在一起揉捏着。
“不知道是吧?我说个数,两万!”大妈马凤英说时两眼直盯着陆俊。
一听两万,陆艳陆俊不表态,反正心里都恨大妈心太黑。
“不吭气是吧!你们回去把钱准备好,我们随时出院。”大妈说完拽下脖中的围巾一对折,提留着扇风。
“没钱!”陆俊小声嘟囔一句。
就这都被大妈听到了,老人家不乐意,站起身,把围巾往脖子一围,指着陆俊就骂:“你个愣头劲,打人的时候咋不想没钱。现在装可怜,迟了。”
“够了没!这是医院!你对一个孩子吼什么吼!明儿我就出院,不住了。”陆艳大爸气的把饭盒放在了柜子上。
“不住!出什么事自己承担去!”
“能出什么事,出去不几天还能死了。”大伯气的说话时唾沫星子四溅。
陆艳陆俊不敢吭气,姐弟俩站在床边发愣。
陆艳大妈还是气的嘟囔:“与别人家吵架时,油脸抬上,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一辈子你就知道窝里横,还有什么本事。”
陆艳大伯听了翻身下床,嚷嚷:“不住了,出院!出院!”
陆艳急了安慰大伯躺下说:“交了五千住院费,想走不是自己说了算?”
谁知大伯不解气,气的吼老伴:“赶快滚。”
陆艳大妈本就为老头子不给面子,与自己对着干生气,一听拉开床头抽屉,抓起布包就往外走。
陆艳拉大妈,大妈还气的骂老伴:“老糊涂,死了都不知道谁好。”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陆艳跟出去劝,意思大妈别回去,住旅馆都行。可大妈气的不理陆艳进了电梯。
陆艳走进来,见大伯气的闭目养神,也不敢说话,收拾柜子上的东西。
“艳艳,你去上班!”大伯终于说话了。
“我还是请假吧!”
“不用!有陆俊在就行!我这会儿下床去楼道走走。”大伯说着下了床。
陆艳赶紧儿搀着出门,陆俊跟在后面。
待大伯找一个椅子坐下来,陆艳叮嘱她下班就回来,便匆匆赶去上班了。
望着陆艳远走的身影,大伯想起自己的女儿陆丽。不知这孩子,昨天他们老两口进了城,让她过来帮忙看看家,家里怎么样,这会儿心里急哇哇的,好像有什么事儿发生。
陆丽,大伯的女儿,就嫁在本村,由于女婿是老师,条件不错。反正娘家一有事儿,给打电话这丫头就赶来了。话不多,人也老实,像大伯了。
陆丽正忙的又是饮牛,又是喂猪的,刚从后院进来,看到她妈气呼呼进来了。问她爹怎么样。马凤英沒好话:“在医院死着呢。”
陆丽听了就埋怨她妈说话也不注意分寸。
马凤英听了就在女儿面前埋怨,说:“老糊涂在医院当着陆艳陆俊两人的面训我,骂我,对着干,完全就是吃了亏还想让别人占便宜。”说着嘴角两边都泛白沫沬。
等接过陆丽递过的水杯喝了几口,又说上了:“这件事不行,我得让陆俊出两万才行。不然这血白流了,气白受了,以后不定陆俊怎么收拾我们老两口。”说完拽过围巾一角擦嘴。
陆丽劝解:“都是一家人,不能闹的太生分,让外人笑话。”又说:“这么个事儿,要人家两万,村子里人都会骂,以后所以不能胡来。”
马凤英一听女儿跟老头子一个德行心软,气的骂一句:“没出息。”
陆丽知道母亲的脾气,不好说什么,刚好丈夫打来电话便走了。
女儿一走,院里静下来,马凤英坐在葡萄架下又想,给一万也行。
想到这儿决定,明早去医院,摊派了,拿上钱,出院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