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算计的细节一丝一缕摊开之后,那些令人心悸的阴谋,便没有什么令人觉得恐怖的了。
苏婉兮对花语等人的能力很是信得过,没有细看的打算。
这一胎怀着不知怎的回事,她对玄妙一类变得格外感兴趣。
一直愧疚于心的国师在得知这事后,把他九星塔藏书阁里的书,取出来一大箱,供苏婉兮翻阅。
往常有人求他借一本书,他都死活不肯,这次大方的令人惊诧。
拓跋护吃醋的看着国师围着苏婉兮献殷勤,憋气从龙佛寺借来两箱书,都是圆真大师亲手批注过的。
两箱压倒一箱,拓跋护就是如此幼稚的令人无奈。
苏婉兮看着炸毛跳脚的国师,乐不可支。
自从把后宫里不安分的小跳蚤们清理的干干净净,苏婉兮小日子过的愈发清闲。
天下权利皆属皇帝,拓跋护皇权集中,铲除五个不大的家族,不费吹灰之力。
久居宫中的低阶嫔妃,手中无权无钱,不可能算计的了掌管宫务的苏婉兮等人。没有她们背后家族的支持指使,拓跋护决计不会相信。
暗卫铁血查探,牵扯出一大连串的事儿,总共抄出的黄金都有十万两之数。刹那间,国库刚消耗没多久,就重新充盈了起来。
摧古拉朽的毁家灭族手段,让朝野大臣有些不安分的小心脏,顿时安分的不能再安分。
这些大臣们啊,总是要多敲打敲打,免得他们脑子时常不清醒。
朝堂风气肃然一清,后宫之中热火朝天的布置这宫殿,务必让过年时整个皇宫洋溢着热闹愉悦的气氛。
苏婉兮倚在靠椅上,手里拿着一本道德经,津津有味的看着。
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急匆匆过来,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
这前后差别的人,让苏婉兮起了兴趣。
“花语,扶本宫起来。”苏婉兮唤了花语一声,她这六个月的肚子,和当初有孕八个月时有的一拼。
花语也听到了这错乱的脚步声,眉头不解的皱了起来。
“主子,可要奴才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花语扶起苏婉兮后,轻声细语的问道。
苏婉兮笑而不语的摆摆手,不等花语再问,来人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奴才叩见主子,桂王遣人送了六箱子礼物,主子可方便召见?”跑的飞快的是守门的夏至。
夏至现在的风头不比于辞少,从广寒宫的守门内侍,到这乾清宫的守门内侍,他不可谓升职升的够快。
苏婉兮瞧着他那张伶俐讨喜的脸,心里便不差。
人啊,就是好美色的,哪个都逃不过去。
“见吧。你快些请大长公主过来,这个月赏你一个月的例钱。”苏婉兮笑道。
一个月的例钱对夏至来说没有多少,但这代表着是苏婉兮对他来回奔跑的体谅,是对他的宠幸。
夏至乐的笑弯了眼:“主子放心,奴才保证用最快的速度去向大长公主禀告。”
夏至脚程甚快,只见他人像是一阵风似得,瞬间不见了人影。
花语在旁边看的吃惊,她大概从未见过夏至如此全力以赴。
苏婉兮翘着嘴角,好心情的调笑花语:“你看你这没见识的模样,有些人天赋异禀。夏至他哪怕没有功夫在身,但这天生跑的比旁人快,你是羡慕不来的。”
花语被苏婉兮逗趣儿了,傲娇的撇撇嘴:“各司其职,奴才的禀赋就是得主子疼爱。这比腿跑的快,可好多了。”
苏婉兮被噎的无言以对:“花语,你的脸皮现在越来越厚了。”
花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骄傲抬头:“都是主子教导的好。主子,奴才大胆的说一句,您的禀赋就是美貌呢。哪怕奴才在您身边伺候这么久了,还是时常看的失神过去。主子,您怎么就这么美呢!”
有些时候,恭维的话不必裹满甜言蜜语,像花语这样的小埋怨更让人心生欢喜,觉得真诚。
苏婉兮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小巧精致的下颔,不用看也知道形状可人。
“是啊,本宫怎么就这么美呢?每天都被自己美醒,真真儿是让本宫不好意思了。”苏婉兮自恋道。
花语嘴角抽了抽,她方才没有说错吧,她现在的脸皮都是和她主子学厚的。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叫耳濡目染、人以群分,或者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浅绿的功夫在卢玉郎的教导下,愈发厉害,那一身的轻功,在江湖上也能称的上是顶尖高手。
夏至气喘吁吁地的向浅绿禀告消息过后,浅绿衣袂翩翩,化作一阵风的飞快飘向乾清宫。
前来替桂王送礼物的桂王亲兵们,在等候时忽然感到香风擦过身前。
等他们定睛一看,却见浅绿穿着繁复华丽的宫装,摇曳走在红毯之上,步步生莲。
“王爷好眼光,王妃真厉害,巾帼不让须眉!”桂王亲兵们心中震撼万分。
浅绿从外边进来的东西,苏婉兮如何会不知。
看着她仪态万千的碎步走到面前,苏婉兮只唇角噙着笑容,戏谑味儿十足的打量着她。
“浅绿的仪态,学的愈发好了。”苏婉兮赞着浅绿。
浅绿脸上欢喜雀跃,她被姐姐夸了呢,真好!
用力压制住要咧开的嘴角,浅绿笑不露齿,一派贵女端庄的风范:“多谢姐姐夸奖。”
“嗯,这从天上飘下来的姿态,犹如仙女下凡,很是不错。”苏婉兮慢悠悠的从嘴中吐出下一句话。
浅绿的脸咔擦咔擦的僵硬了:“姐姐瞧见了啊?”
“你说呢?”苏婉兮不回答浅绿的话。
浅绿垂头丧气的嘟着嘴,不再强端着架子,蹭到苏婉兮身边。
“姐姐啊,人家不是故意的。夏公公说姐姐急着唤我过来,我这才不走寻常路的。平时我都是规规矩矩的,绝不会这么另辟蹊径。”浅绿小可怜的抱着苏婉兮的胳膊,软声软气的撒娇道。
苏婉兮嗔看着她:“是么?当真是因为我?”
“当然了!”浅绿脆声答道。
但是仰头望到苏婉兮清澈了然的眼神,浅绿心虚的低头:“呐,我就是对桂王送什么礼物来,有些好奇。他不是在和戎族打仗么?这个时间怎么能分出心神来。”
浅绿说着说着,耳尖都红通通的,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