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惩罚与买礼(1 / 1)

能想象一个人的内衣被异性“把玩了一会”的感觉吗?李芳泽此时真是又气又囧,这死孩子太没规矩了一点。

身为老师,该批评的时候还是要毫不客气的。

“不问自取,盗者所为,汇成呐,今天这事你做的太无礼,为师认为有必要对你施以惩罚,引以为戒。”

周汇成一脸无所谓:“夫子罚学生,无非抄书而已,这有何难?只是,李叔叔,你得说说这小玩意背后的秘辛,这样我方能安安心心去抄书。”

李芳泽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对付这种老油条学生,不拿出绝招,显不出她的手段!

她阴阴笑道:“好吧,为师告诉你,那的确是为师心爱女子的贴身之物。好了,你安心领罚吧!听好啦,把‘用人物,须明求,倘不问,即为偷。’这十二字抄写五百遍,用完晚饭之后就在院中扎两个小时……哦一个时辰的马步。”

周汇成是天生贱骨,对于除了抄书之外的“新奇体罚”十分感兴趣,乐而受之。

“嘿,我现下肚子尚不觉饿,不如先扎马步!”

说完,挽起了袖子,兴冲冲地摆好姿势,朝李芳泽灿然一笑:“李叔叔,帮我看着时辰。”

李芳泽盯着他的乌青包子脸冷笑一声,心中暗道:“你以为扎马步是好玩的呢!两个小时,保准你这个死孩子明天站不起来!十二个字抄五百遍,一共六千字,一晚上用毛笔写六千字……再保准你明天右手筷子也抓不起来!”

她看了一眼手表记住时间,把内衣塞进怀里,朝房间里走去。

扫了一眼内室,除了堆放在书桌上的时文集变矮了,其他的没什么变化。

从枕边拿出手机,快没电了,插上太阳能电源,李芳泽如以往一样,翻开短信息,不死心地回复,发送短信旁边显示的永远是感叹号。

李芳泽终于认命了,她颓然地趴在床上,静默了许久,又爬起来。

过去的已经过去,现下的还要继续,未来的还要去追求。

摊开纸张、书本,打开手机上的文献资料,李芳泽准备明天的教案。

墨香从砚台中弥漫开来,充盈逼仄的房间,李芳泽手腕优雅飞转,在泛黄的纸页上写下一个个端正小楷,偶尔左手从旁边的点心盘里抓点云片糕,间或吃一盏茶。

时间流逝,窗外的光线由明及暗,李芳泽放下毛笔,舒长浑身僵硬的肌肉。

点燃油灯,屋内一篇昏暗而温暖的颜色。

李芳泽走到屋外,空中一轮尚还泛白的圆月高悬,中秋已近。

院子窄小,她虽站在屋檐之下,却能听见树下奋力扎马步的周汇成的喘息声。

她看了眼手表,已过了四十五分钟了,走近了去看他,能发现他的双腿在发颤。

李芳泽心中得意:“怎么样了?可还能挺住?若是不能,我也可以给你通融通融,休息一刻钟后再继续。”

周汇成的眼皮子动也不动,道:“男子汉,此等小事都不能成,何以成大事?”说完,肌肉紧绷,眉头深敛,继续奋战。

“好样的!”李芳泽笑赞,这家伙确实有点毅力,不过也有个缺点,冲动,易吃别人的激将法,这种性子要磨一磨才好。

李芳泽转身去厨房去烧热水,可以说烧水是她最厌烦做的事,得时时注意着火候,放柴火草把子的时候要有手法,一个不小心那火就给熄了。

一整锅水要烧开怎么也得一个小时,中途她完全不能离开,只得拿着一本时文集在一旁一边吸烟灰一边看书。

迎着灶里的火光,李芳泽流了一身的汗。

李芳泽提着热水进院子时,周汇成已经趴在地上了,双手捏着小腿的肌肉,嘴里却欢快地叫着:“快哉快哉,竟叫爷爷我不能直起身子了!”

见李芳泽过来了,他嬉笑道:“夫子,好狠毒的心,叫我这般狼狈!明日我得卧床不起了!”

李芳泽放下水桶:“呵!你可记得了以后不能随便乱闯别人的房间?”

周汇成支起上半身:“记不得,我爹说我脑子不好使,脑子不好使,记性又如何好?”

李芳泽走过去,蹲下%身用手在的小腿肚上狠狠地捏了一把,疼的周汇成抱着双腿哇哇大叫。

“硬是要和我犟么?傻孩子,我有的法子对付你,我不是你爹妈,不会怜惜你的。”李芳泽龇牙咧嘴一笑,继续去提水桶,又嘱咐道:“八月夜晚凉的很,等会不要用水缸的凉水直接冲澡,小心得了风寒,厨房锅里给你留了热水,兑着洗。”

一夜无话。

次日,李芳泽早早起来,继续在院子里背《孟子》,正背到公孙丑上中的“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时,听见周汇成房间传来一阵东西倒塌的声音。

李芳泽赶忙进去看,只见其屋中乱七八糟,家具事物东倒西歪,而周汇成,倒在地上,正用乌青发肿的双眼哀怨地望着自己。

“李叔叔,我这腿今日还真直不起来了。”周汇成又慢腾腾举起自己的右手,“这只手,也拿不好东西了。我得静养……”

李芳泽忍住笑,把他扶到床上躺着,问道:“那你今日还要不要学习?”

“学,如何不学?只是手脚不能用罢了,耳朵嘴巴还灵着,能听能说!”

“好,我帮你洗漱了再出去买些早点与你吃了咱们就开始学习。”李芳泽心中哀叹,她也算是自作自受了,把周汇成整顿一回,自己却要当老妈子了。

上午,这对师徒相处的十分和谐,除了李芳泽向对方用浙江话朗读论语时感觉特别别扭之外。

周汇成可谓是个问题学生,不论你讲什么,他总有一堆稀奇古怪的想法冒出来并请教,还好李芳泽也算是博览群书,对教导学生也从不用古代夫子那样“你以后会懂得的。”的一套,善于深入浅出,听得周汇成大感受益匪浅,直叹相恨见晚。

这样一来,进度有点慢了,整整一个上午,竟然只讲了论语里的四句话!

李芳泽深感进度太慢,这样学起来,四个月完全不够把四书过一遍,唯一能自我安慰的就是,这写知识属于一通百通的,李芳泽希望等讲《大学》、《中庸》、《孟子》的时候周汇成没有这么多问题。

毕竟论语已经说透了儒家思想。

陈掌柜是午后到来的,那时李芳泽周汇成二人正窝在罗汉床上午休。

他干姜般的手提着用粗麻布包裹着的百两重银子,送到李芳泽跟前时,她感动的一塌糊涂。

李芳泽朝他深深一揖,说了些马上就还日后必当相报的话,陈掌柜也不矫情客气了,受了她这清,又嘘寒问暖了一番后回去了。

周汇成在一旁看的清楚,等陈掌柜一离开,他就抱怨上了。

“李叔叔与我家交情不比寻常结交的兄弟朋友,何以缺银子不找我爹,反而拜托别个?却是与我们生分了呢!”

李芳泽摸了摸鼻子,讪笑道:“你小孩子家家不懂还不懂人情世故,我才和你爹拜了把子就借上钱了,岂不显得是我为了钱的事才靠上你爹的?”

周汇成不依了:“李叔叔忒把我爹小瞧了,他哪里装得下这样弯弯肠子的人物?当初在妓家时,李叔叔不也不顾才和我爹称兄道弟就给了几十两银子与我爹买了钟桃儿出阁么?难道就只兴你大方,不许别个大方么?”

李芳泽狠狠囧了一下,这话周汇成说的滴水不漏,可是谁能想到会有周家这样赶着借钱给人的大方主呢?

有了钱,万事便好开头。

李芳泽提了一个大蓝子上街置备礼物,如月饼,这是必不可少的。酒水,少不得,过节哪有不喝点小酒的?还有女孩子喜欢的首饰、绢花。家里八姊妹,那就得买八份,且她们年龄层从三十左右到七八岁,不同年龄层的姑娘得用不同风格的首饰,她得花些心思细细选择。

天渐渐转凉了,布料也要买些,换季要做新衣。

又大姐二姐家有小孩子了,得买些小孩子喜欢的玩具等等。

……

如此种种,个个都照顾到,李芳泽的银子如流水般花了出去。

银子不经花呀,整个的大块被敲成一小块一小块,一直到后面几乎要成了沙子。

东西繁多,李芳泽一个人也拿不完,只得托付给店子里的伙计帮忙送货上门。

话说回来,谁家送礼会这么细致?就是前世李芳泽也不会做到这么全,只因她认为日后肯定会走尚未谋面的四妹的门子,所以心中有鬼,觉得占了别人的便宜,要好好地还债。

进自家院子的时候,李芳泽发现了三个陌生人,一男一女一少女。

周汇成依旧躺在罗汉床上,他朝李芳泽大声招呼道:“李叔叔,来的正好,这家人是我母亲从府里派过来的。”

那三人齐齐朝李芳泽行了礼,道:“老爷。”

李芳泽问道:“你们还是属周家吧?”

那男人道:“小人高贺。”他侧着身子指着身后的女人和少女,继续道:“这是我浑家与姑娘。主母如今把咱们的身契还了回来交与您,以后咱们就跟在您身前跑马伺候了。”

李芳泽不免心中哀叫一声,她一生最怕欠人人情,凡欠一份,就得尽心去还,实在费心费力。虽然她心里清楚这是因为周汇成的缘故,只是周汇成不会一直跟在她身边,到时候受利的还是她。

心里倒想把这家子还回去,只是周葛那性子肯定不会答应的。

周汇成见她这样的脸色,不禁揶揄道:“李叔叔怕是苦于手中无钱没法发工钱呢!”

李芳泽窘迫地红了脸:“好小子,别乱揭人短。托了你爹的福,我也有了营生,日后手里便有钱了!”

她说这话时头脑更醒了几分,贩卖私盐到底不是正事,虽然觉得靠山是稳妥的,可是心里终究有个疙瘩,还是等时间充盈了找个别的工作。

晚上,李芳泽终于没再吃烧水的苦头了,都是高贺的老婆王氏和他的女儿照应好的。

次日,李芳泽换上一身新衣新鞋,打扮的光鲜体面。今天她得去衙门找她四妹,还要去被卖了的三个妹妹的所在,相约八月十四早上一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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