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世子来的可真够快的。”楼重莲挑眉,转身对着来人眯了眯眸子,半边脸在面具后面看不清神情,露出的半边唇角划出一道讥讽的弧度。
侧殿门口悄无声息地多出一道坐在轮椅上的身影,逆光看去表情笼罩在黑暗中,但从语气也听得出事极端不爽:“从卿卿身边让开。”
“你恐怕没有这个资格要求我吧?世子您是卿卿的什么人啊?”楼重莲挑眉,脸色沉郁道。
“你们俩够了啊……”慕卿月头疼地揉揉额角,出声阻止这两个人的语言攻击道:“我这边还有一堆麻烦呢,没空听你们两个吵架。”
“什么麻烦?”这下子两个人同时看向慕卿月,随后东陵无烨恍然道:“是说晚上留在宫里的事情?”
“留在宫里?”楼重莲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东陵无烨,又向慕卿月求证。
慕卿月无奈地点了点头,楼重莲的脸色更加难看:“这次又是那位要求的,皇命不可违?”
“恩。”慕卿月叹了口气,找了个圈椅坐下,也不管着一位雍亲王世子,一位帝师之子怎么看,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给自己沏了杯凉水道:“也好,这宫中的凉水都是山涧清泉,比慕家的茶水都金贵,陛下看得起我才留我下来,给他瞅瞅身体,我应该感恩戴德才是,说不定陛下一个高兴,就赏点什么给我,那可是祖坟冒青烟的事儿。”
“哼,说不定再高兴一点儿,就顺路把你给办了。”楼重莲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在嘴里嘟囔了一句,这话在场的东陵无烨武功高深自然听得到,慕卿月重生后耳力惊人也能听得到,若是被人听了怕是要被吓死,这两个人倒都是冷静万分地同时摇头道:“不可能。”
“怎么?”这次轮到楼重莲不明白了。
“那位的身子不好,想办事?只能想想了。”东陵无烨耸肩,倒是没有隐瞒。
慕卿月也点点头:“而且看来是中了南疆的什么毒,不然也不会想到要找上我。”
“所谓的生病是中毒?”东陵无烨沉吟片刻,摸着下巴道:“跟今天这个行刺的事情难道有什么关联?”
“真是龙辞殿搞的鬼,我就让九重楼进京了!”楼重莲咬了咬牙,觉得心中异常憋屈,江湖规矩是江湖规矩,都被人家欺负到家门口了,难道还要遵守什么规矩让自己受制于人?
“八成是了。”东陵无烨捏了捏眉心,觉得这事情纷乱不好理顺:“龙辞殿隐忍多年,这两天突然爆发出来,肯定是得到了什么支持或者是已经准备好了杀招,他们的人似乎潜伏在各个角落已经很久了,有的甚至是潜伏十多年的人,让我们无处可防,这才是最令人头疼的。”
“地藏宫不是号称有最强的间谍么,难道都得不到关于这些潜伏的人的消息?”楼重莲挑眉,对东陵无烨的话表示诧异。
东陵无烨没理会他,对着慕卿月道:“方才,德妃娘娘身边的女官过来,让你先去华清宫先待着。”
慕卿月叹口气,站起身来担心地叮嘱道:“你们两个别打起来把这宫殿给拆了,克制,克制懂么?”
两人都非常乖顺地点了点头,慕卿月叹口气,这才心事重重地走出了偏殿。
而此时在瑶贵妃的扶摇宫,瑶贵妃将侍女们都赶了出去,狠狠摔了桌上的一个珐琅花瓶!
“傅掌门,您还想在我这个扶摇宫的房梁上呆多久?!”瑶贵妃看着那碎了一地的珐琅瓷,终于觉得心中的火气出去了些,压着嗓子对着头上问道。
宫殿内一片寂静,过了半晌才响起一声轻笑,男人悠然自得的声音带着冰冷笑意:“娘娘这个脾气也不知道是谁惯得,在本掌门面前耍威风可没有什么用处。”
瑶贵妃心头一梗,差点将桌子也掀了,这个时候一道黑色人影从天而降,男人身上穿着飘逸宽大的黑色舞服,脸上依旧带着玄铁面具,看起来有些诡异吓人,正是方才在大殿上入阵曲中的男舞者。
“哼,傅掌门可真是好计谋,不仅没有将那小贱人去除,竟然还让皇帝对她青眼有加,现在都要留她在宫中过夜了!”瑶贵妃见人下来了,才稍微收敛了怒火,但说到后来还是忍不住满腔怨气。
“娘娘难道以为,以那位现在的身体,还能做些什么不成?”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嘲讽,像是对话语中的人,也像是对着瑶贵妃,总之语气是完全谈不上恭敬,瑶贵妃竟然也没有动怒,足可见他的身份并非只是个简单的舞者。
“是不能做什么,但是那张脸,那张脸真是……本宫定然要将那张脸划烂!”瑶贵妃咬牙切齿地说道,全然没有注意到男人身上陡然冰冷起来的气息。
“你还是做正事吧,搞砸的话,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龙主怪罪下来,你们白家也有的受。”男人冷酷地说道,完全不顾及瑶贵妃的疯癫姿态。
“哼,你就放心吧,这么多年了也没被什么人发现,要说能坏了我的事儿的,也就只有你了呢。”瑶贵妃说着,缓慢走向男人,精致雕琢的指套从男人脸上的玄铁面具上划过,从线条清俊的脖颈滑进领口,在男人单薄的舞服上暧昧地画着圈圈,语气娇柔媚眼如丝道:“那位的身子一如不如一日,也只有傅掌门能够给本宫稍许安慰了,今日左右也没什么事情了,不如……傅掌门就留下来共度良宵吧?”
男人立在原地没动,任由瑶贵妃如同没了骨头一样攀附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眼瞅着那小手就要滑向要害之地,男人才终于动了动,瞬间将瑶贵妃摔在了软榻上,语气平淡道:“娘娘若是这般饥渴难耐,还是另寻他人吧,在下告辞了。”
“哎?傅掌门别走啊,这宫中都是阉人和粗人,哪里找傅掌门这般知情知趣的啊。”瑶贵妃下意识地拉住男人的衣袖,阻拦住他的脚步,谁知男人虽然如她所愿重新转过身来,却在刹那伏在她耳边冷声说了句话。
“娘娘,不知道您往日里抱着在下叫着在下的姓氏时,有没有觉得很耳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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