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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慕靖便回来了,商队出现的问题原本就是慕卿月暗中捣鬼,想要将慕靖调开好去东暖阁打探地形,所以那边有了怀疑目标以后,便将商队的事情平息了下去。
慕靖回来的第一件事情果然是去东暖阁看夏氏,这让原本就墙头草的一批人都倒向了夏氏,觉得以后夏氏一定会是又一个郁姨娘。
慕卿月一边听着称心的回报一边看着书卷,一心两用毫不费力:“后院有茶会?”
“恩,夏氏现在是春风得意,执意要在东暖阁内弄个茶会,邀请了府里所有的女眷。”称心应道。
“玉平那边的事情搞定了?”慕卿月挑眉,将手中书卷放下,站起身来道。
“恩,玉平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中,而且徐姨娘那边也已经在监视中……”称心迟疑了片刻才担忧道:“只是,这东西若是真的让玉平先得手了再去揭穿,会不会真的伤到那夏氏?毕竟夏氏有可能不是星宿派的人……”
“无妨,夏氏背后有没有人先不论,这东西的剂量我已经减半,并且让红缨送回了东暖阁,若是这样还会伤及她的姓名,那只能说是她命该如此。”慕卿月却是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
称心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认慕卿月的话有几分道理,那天玉平的举动自然是一丝不漏地进了慕卿月的耳朵,而后慕卿月便让红缨趁着玉平离开的时间,将那东西给调了包,拿回来以后经过了慕卿月的加工才重新送了回去,自然是不可能危害到夏氏的性命,但是能造成什么其他的影响可就不一定了。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以免意外。”慕卿月抬脚,冲着东暖阁去了。
称心跟上,如意则留在朝阳阁内,红缨早就已经在徐姨娘那边,倒是一直都没有踪影。
东暖阁内有些温热,本就是初秋天气不太冷,而东暖阁内的温泉蒸腾地空气潮湿温暖,让众人都很是舒适,围坐在后花园中倒是言笑晏晏,至少在慕卿月看来表面上是这样的。
看到慕卿月来,众人都起来招呼,慕靖坐在夏氏旁边,见慕卿月一席月白色长裙清雅绝丽,心情也是大好:“卿月,过来坐。”
慕卿月顺从地坐了过去,这才偏头道:“父亲几日不见,倒是愈发精神了。”
慕靖在子女面前一向是严肃的,所以敢像慕卿月这样说的倒是没有,慕卿月的话却刚好戳中了他的心思,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子嗣就连慕靖自己都有些绝望了,他觉得自己已经老了,无望在拥有子女。
如今夏氏突然怀有身孕,而且是跟自己在一起的时间内怀上的,这让慕靖心中高兴,暗自认为是自己依旧健壮年轻的原因,所以才能再拥有孩子,这也让他一定程度上更加自信了。
先前慕卿月去接慕靖回城的时候,正是他为了夏氏的事情焦虑不已,所以整个人都憔悴不堪,这些日子以来他心思开阔没有烦心事,所以自然吃得好睡的香,这身体也补了回来,自然精气神就足了,慕卿月恰到好处的夸奖正中他下怀,让他朗声大笑道:“卿月这嘴越发的甜了,真是为父的小棉袄啊!”
“父亲说的哪里话,卿月不是一直都想为父亲分忧的么?”慕卿月抿嘴矜持地笑笑,余光扫到夏氏和蒋氏脸色都不太好,唇一扬转移话题道:“怎么没见祖母?难道祖母身体又不舒服了么?”
“那倒没有,只是鹿老太君来访,自然是要母亲陪着的,她们也许就没见,我们不好叨扰,所以才有了这茶会,咱们也算是聚一聚。”蒋氏倒是答得飞快,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慕卿月,眼神中带着些许思量,随即才朝着慕靖软声道:“瞧咱们这么一直坐着,也不知道夏妹妹这茶究竟有个什么特殊之处,夏妹妹也快点让我们开开眼界啊?”
“玉平,上茶具。”夏氏倒是颇有自信的样子,吩咐丫鬟去摆茶具。
慕卿月好整以暇地看着玉平将差距一样样摆好,在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明显抖了一下,这才克制着自己没有夺路而逃,将白瓷茶盏快速洗刷了一遍放在慕卿月身前,便快步离开。
慕卿月低头笑了笑,而后才点着那白瓷小碗,的若有所思地眼神跟着那叫玉平的小丫鬟,直到她摆好了在座所有人的茶具后,才收回了眼神。
夏氏似乎注意到了慕卿月的异样,奇怪地开口问道:“大小姐怎么了?可是那丫鬟有什么不妥?”
慕卿月摇摇头,却是笑意盈盈地瞥了一眼夏氏面前有些特殊的青鱼小碗道:“那丫鬟手脚麻利,倒是个省心的。”
夏氏见慕卿月并没有什么异议,这才松了口气,着手开始泡茶。
夏氏拿出的是一种在洛城非常罕见的茶叶,名为‘秋染’。
她手脚麻利地取茶入水,而后盖上茶杯盖后少许时间,快速将茶冲出,而在冲茶的过程中确实手腕虚悬,不断变幻着冲茶的角度。
此时茶叶徐徐下沉,干茶吸收水分,叶片展开,现出芽叶的生叶本色,芽似枪叶如旗;汤面水汽夹着茶香缕缕上升,如云蒸霞蔚。此时茶水中有点点红色晕染开来,似花飞舞,叶底成朵,鲜嫩如生,夹杂着红色枫叶般旋转的冲吊茶水,如同叶落之美,难怪能称为‘秋染’。
众人皆是惊叹,那茶水刚开始是青绿色,后来慢慢转为深红,这冲茶的过程本就是如同艺术一般让人心折,夏氏抿唇笑笑,这才放下茶壶端起自己面前的小碗扬了扬,轻声道:“请各位品尝。”
慕卿月也依言端起面前的白色小碗,用袖笼掩着轻轻送入口,那余香袅袅从腹中涌出,回甘悠久不散,确实是高超的茶道才能做到的。
众人都是闭目回味,睁开眼纷纷赞扬,而这时慕卿月却敏锐地发现夏氏的身体猛然摇晃了下,然后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轰然倒了下去!
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随后东暖阁内一片鸡飞狗跳。
“啊,她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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