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薛漫从S市回来的第二十四天。终于明白黄小仙失恋时撕心般的痛,因为分手的一幕像是被按上了循环,一直在脑海重播。
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始的恋爱,配得上“分手”二字吗?
大T拉着薛漫的手从一家星座运势店出来,一双冒着金星的眼搜寻着街上一切可获捕的花美男。
“喂,你别一副如狼似虎的样子好不!”薛漫对她是一脸的嫌弃,“就算是运师说你最近桃花不断,可你这样子是人见了你都得躲。”
“你好!”大T怒目瞪向她,“大师是怎么说你来着,【一念之选,毁三人一生】你可真是个祸水!死要面子的狮子座祸水!”
死要面子?呵,比起他,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见薛漫失魂沉默的样子,大T伸手揽过她的腰,戏谑道,“怎么了我的美人儿?看你这憋屈的样子,真想扒了你给你安慰。”
“滚!”说着,薛漫便伸手将自己腰上的贼手卸掉。
“哇哦,原来咱大漫漫喜欢自己动手?说真的,还没走出来吗?”
“……”出什么来?那件活了二十多年做过的最荒唐的事?怎么可能忘。
二十四天前,受不住大T的诱惑最终买了去S市的火车票,为了请假,她还不惜扯谎说参加自己表哥的婚礼,不过这个谎还是有依据可寻的,只不过表哥的婚礼没她什么事罢了。
临出发前还不忘给他发条短信,【元乔,你在S市吗?我坐两点半的火车去找你了。】
依旧,没有回音的短信。
“怎么办,他还是没有回我的短信,我到站都晚上八九点了,他不来接我,我一个人怎么办啊!”
电话彼端是大T担忧的声音,“是啊,我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怂恿你去找他的初衷了。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算不算是共犯啊!万一你爸妈把我告上法庭,我下半辈子是不是得蹲大狱啊!”
“……”薛漫郁结,“我找你是追寻安慰的,你咋担心起蹲大狱的事了!”
“没出息的女人,趁还没丢人你赶紧回来,只要你别整天在我面前哭鼻子抹眼泪什么的就行了。都多大人了害怕别人把你给吃了啊!我上高中那会就到处跑着写生了,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不抓紧时间做点轰轰烈烈的事你的青春小鸟可就飞啦!”轻叹口气续道,“去吧,有什么事,你身后还有我这个好姐妹呢,天塌下来我和你一起顶着。”
像是吃了定心丸,薛漫瞬间觉得舒心不少,“大T,谢谢你。”
终于,火车出发了。
一路上,满脑子都是昨晚发给元乔的告白短信【今天下雨了呢,好想你。我的高傲,我的固执,我的自私冷漠或许在无意间伤了你,可是每次想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你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真的会很气恼甚至不想理你,可奇怪的是不论我下再狠的决心还是会忍不住回头看你。元乔我好像爱上你了。】
车窗外闪逝而过的风景不待人品未便换上新的篇章,薛漫暗自叹气,要是自己心里那个人的空缺也能以这么快的速度补上的话,她或许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元乔,我会努力忘记他的,一定!
可是,真能那么容易吗?要是真这么容易的话,她也不会在有他的回忆里浑浑噩噩地生活了五年之久。
电话拨了N遍,QQ留言了数条,得来的终究不过一个答案。
临下车前薛漫和那个热心的重庆小伙互换了电话,也多亏他借手机自己才能联系上元乔,尽管得来的是只他的一句“去学校找他”,但她也很满足。
长达六小时的车程终于到站。下车的那一刻薛漫才发现自己竟紧张到发抖。
微风掠过她的裙角,月台上昏黄的灯光罩在捂了一冬被养得如瓷白嫩的皮肤上形成淡淡光晕,中长的卷发随意搭在肩上,为身形本就纤长的她添了几分仙气,如斯模样惹得过往人不住地回头。
这裙子还是她纠结了很久才买下的,近四位数的价格只为让元乔一眼倾心。
她记得当时因为她的试穿那家店子的生意瞬间暴涨,只是同一条裙子再没第二个人穿出同样的效果,用大T的话来说就是:毁衣啊!各种不忍直视啊!
裙子买来只穿过两次。第一次,高得离谱的回头率令薛漫倍感恶心;第二次是得来自己在S市的考试结果——落败。得知这个消息后,薛漫的心一下子跌倒谷底,原以为只要自己顺利考到S市后就不怕追不到他,可现如今自己却以落败告终。
所有的挫败都转移到这条惹人注目的裙子上,决意将它封锁起来,四位数又怎样,自己家境有限又怎么样,讨厌了就是讨厌了。
读书那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在别人面前,薛漫自持天生丽质只知道一味地在别人面前装矜持,可在元乔面前,所有的矜持化作征服欲,直到后来他考到S市读研,自己却落榜只能选择在老家就业,从开始的电话联系到后来的淡漠以对。
自己一直寻找的契合点现如今都去了哪儿?如果不是自己在两人坦白感情的那晚放不开,或许,现在两人应该会很甜蜜地挽手逛街了吧。
拢了拢肩上的挎包带大步地迈向车站的出口。
元乔,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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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真是用了心写的,各位多多支持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