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烯在打完架后嫌弃地各种吐槽秋姑娘功夫的不济,直把秋姑娘讲到奄奄一息,这才心满意足地轻拍着脸颊晃进沐浴房,“好热好热,出了一身汗。”
于是我对秋月瞳姑娘表示由衷的同情。
“没事吧?”我轻轻碰了下秋月瞳的手臂,实在担心她再次暴走!
只要夏书烯不在,秋月瞳似乎就能很快地安抚好自己的情绪,摇身一变,她瞬间又成了我印象中斯文秀气的姑娘。
“没关系,这么多年我都已经习惯了。”
我见她突然慧黠地朝我眨巴了下眼睛,心里顿感不妙,至于不妙什么,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萧公子,其实我偷偷地喜欢你很久了,从与你偶遇的那日起,我的心上便满满都是你的影子,虽然只那一面之缘,但心思却全然为你所牵引,今日再遇,我实是欢喜…”
在场的人只要看到她的表情,就会发现她言语的不协调性,更遑论与她面对面的我,第六感一直在作祟!
姑娘,我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必要害我这无辜之人呢?!
“水不能乱喝,同理…”
我话未来得及说,沐浴房里就传出一阵阵的“噼里啪啦”,冒似拆房子的声音?
肉眼难以揣测的速度,我凭感觉避过了迎面而来的几根银针,下一秒,我与秋月瞳对话时所站立的位置便被一个小小的茶壶撞出了坑!
“喂!别太仗势欺人啊,我可不是纸老虎——”我怒,不发威都当我是软柿子好捏吗?!
对方似乎并不听劝,攻击变得更变本加厉,最可恶的是,竟然连下三滥的迷烟都给放出来了…
我不查,也未料到他的手段竟这般卑鄙,一连吸了几口参了迷药的空气,半跪在地后悔不已!
我为啥好端端地跟着相逢不过一面的人来凑这趟浑水,这不没事瞎找事嘛!
虚软无力,就连握在手中的剑也变得沉重难忍。
“卑、卑鄙…”迷矇中我仿佛看到秋月瞳焦急地朝我奔来,惊慌的神色不像作假,但随即我的眼前便似蒙了层帘子,任我怎么睁大眼睛,还是无法看得真切!
就在秋月瞳即将碰到我之时,我的腰间骤然多了一条缎带,缎带一紧,我的身子便朝后飞去,直到后背撞入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
接着鼻间一凉,一阵清香弥漫,我的神智顿时又清醒了不少。
“夫人,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萧夫人的出现耐人寻味,表情意味深长,说的话更是意味深长,以至于我忽略了她对我刻意一带而过的称谓。
我傻傻地点头,表示接受教训。
“夫、夫人?”秋月瞳秋姑娘一脸的错愕表情,那嘴张得就跟生吞了颗鸡蛋似的!
我不觉有异,接口道,“是啊,我夫…”
“两位这般合伙欺压我夫人,若给不出个道理,怕是不太合适吧?”萧夫人笑眯眯地盖过我的话,朝犹自惊异的秋姑娘问道。
萧夫人这是讨说法来了?
只不过,我成了她的夫人,我怎么成了她的夫人?如何我就变成了她的夫人?!
秋月瞳估摸着已经石化了,暂且将她略过,因为她身后的破烂房门被“砰”地打开,欺负我的重量级人物夏书烯小伙子隆重亮相。
说是隆重,其实只不过刚沐浴完,露的白花花的肉多点而已,但在当今,此举已是豪迈!
“你夫人?”夏书烯挑眉,“我说这人怎么霉运当头,就被我家姑娘挑上了…”贼眉鼠眼地笑,“敢情时运不当头也是极有缘由的。”
耶?这两人莫不是旧相识?
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揪着萧夫人的袖子,借她的力微微摇晃地站起身,警惕道,“你与我家十三有仇不成?”
夏书烯这回用后脑勺睥睨我,鼻子重重“哼”了声,“仇不算,怨可大了!”
好吧,都已经表现这么明显的幽怨,我没理由感受不到她的怨气了!
转头向萧夫人求真相。
可聪慧如萧夫人,明明懂得我的暗示,却将头偏向一边,假装打探周边环境。
这不就屁大的地儿,一眼望去一目了然,打量个X啊!
我强势将萧夫人的脑袋扳正,额头对额头,对视的眼神倔强不肯让步。
萧夫人叹了口气,“四年前她欲毒死一个人,而这人却恰恰为我所救。”
于是不经意就结了一段怨。
我骄傲地笑,“你这怨气怪无道理,我的十三作为大夫,仁心救人乃是天经地义,何况她又不知所救之人与谁结怨,只能说明你运气不好罢了。”
“叱!”夏书烯阴阳怪气地讽刺道,“好话都被你说尽了,原来情人眼里还真出得了西施…”
我一听便觉内里味道不对,应该是另有内情,“我不过是揣测,你若愿解释,我自然洗耳恭听。”
萧夫人小动作地拉了拉我的衣袍,我收回注意力,她凑过来伏我耳边低声道,“走好不好?”
我眼珠子一转,萧夫人似乎不欲我与这两人接触过多,但对于这两人之间暧昧的猫腻,我却是极有兴趣掺上一脚的!
我偷偷瞄了眼夏书烯,见她依然瞪着萧夫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完全不若初见她时将秋月瞳玩转于手掌之间的那份从容。
再看看秋月瞳,望着我仍然是一脸呆滞…
我轻咳了声,牵着萧夫人的手走到隔门之后,确认不会被偷听后,才压低声音对她说道,“夫人,要不你先回去,我看他们并无恶意,兴许能交个朋友。”
萧夫人几乎是一口回绝,“不行!”
我眨巴眨巴眼,装可怜道,“你看我孤身在外,身边都没个靠谱的朋友,好不容易遇上两个有意思的…”
“萧寒若,你又不听话了是不是?!”萧夫人冷下脸,严肃得看起来就是没的商量的模样!
我苦哈着脸,敷衍地应道,“是了是了,暴君大人,您说东小的不敢往西,您说一小的绝对不敢说二——”
萧夫人对这昵称不甚在意,她见我妥协,便缓和了脸色,伸手拉着我就要往门口走。
岂料我阳奉阴违,在她不设防的情况下使出一招金蝉脱壳,接着脚步生风,一恍眼便已离了萧夫人大约十米开外!
萧夫人惊道,“萧寒若!你敢——”骗我!
我朝萧夫人挥挥手,朗声窃笑道,“十三,说的容易,做的可未必,我向来不是言行一致的人,你懂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萧难得也摆了夫人一道,不容易啊!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