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慕少司的妻子,夜凉漪把自己的身份把握的很是到位,反正像是静姝妃这样的存在,绝对是不能让她低头哈腰的。
“这么说来,静姝妃也是知道本王妃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话说的有些意味深长,静姝妃微微一愣,神色如同往昔:“那是自然,这都城如今又有多少事情是本宫不知道的?”
这句话,可谓是将静姝妃的高傲展现的十分到位。
夜凉漪却好像是听不懂话一样,撑着下巴懒洋洋的:“原来如此,在西北的时候,我听说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不知道静姝妃有没有兴趣?”
此时的大殿之中,除了夜凉漪身边的坚果之外,就是静姝妃身边的芍药,倒是隐蔽。
静姝妃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但是她却不愿意有什么把柄握在夜凉漪手中:“有趣的事情,王妃不如说来听听。”
“西北王称,在这皇城之中,有一位前朝血脉的人存在,如今已经是位列高位妃嫔,权倾朝野……”
后面四个字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夜凉漪柳眉微挑,看着静姝妃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心情格外的舒畅。
“静姝妃也不必如此惊讶,本来就丑的像是一桩冤案,若是再这么耷拉着脸,怕是要出门吓到小孩子。有时候,本王妃还真是要庆幸,幸好五皇子没有遗传到你的基因,要不然,只怕是所有皇子中最不出众的。”
论起嘴毒,其实夜凉漪还是可以挑战一二的。
静姝妃的脸自然是越发的难看,面色阴沉,夜凉漪依旧是笑吟吟的,灼灼桃花眼更是明媚如春。
爽朗的笑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众人抬头看去,发现是五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慕少宁。
银白色绣着盘龙的锦服,白色的裘衣被芍药接了过去,长身玉立,如竹如松。只是在他的眼底,似乎氤氲着多年不散的雾气,让盯着的人,只觉得心颤。
夜凉漪对着他微微颔首,并未起身:“五皇子好久不见。”
“失礼。孩儿见过母妃,见过皇嫂。好一阵子不见,皇嫂依旧是貌美动人,能够得到您这样的美人,也是皇兄的一大幸事。”
这话虽然听得悦耳,但是夜凉漪觉得,从这丫的嘴里说出来的,可能不会是什么好话。
“多谢夸奖,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静姝妃的面色又青又红,狼狈又尴尬,下面的儿子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还公然夸奖夜凉漪的容貌,这是打算气死自己?
“你怎么过来了?现在这个时间,不是太傅给你讲解史书吗?”
没办法,因为不是正统的皇储,所以很多的事情慕少宁要后天进行学习。
“回母妃,太傅身体不适,于是让孩儿自己看,想着皇嫂今日就进宫了,所以特地来看看。”
这话说的也没什么毛病,但是静姝妃就是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本宫和王妃商量的是除夕夜宴的事情,固亲王是之前的太子,若是地位太前容易让人误会。”
这话就让夜凉漪很不舒服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算我家那位现在不是太子,但是他依旧是嫡出,论起身份,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他,就算是太子,也不行。”
话音一转,夜凉漪也把她最后一层脸面也给撕了下来。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慕少宁的太子之位是怎么坐上来的,你清楚。你的坤宁宫是怎么住进来的,你也清楚。别以为朝臣都是傻子,千年的狐狸成了精,不过是为了边境的安危。”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只怕天国的内乱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静姝妃自从夜凉漪进来,面上这笑容就保持不住。
现在更是银牙紧咬,旁边站着的芍药都能够听到那“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主子……”
下面坐着的慕少宁正在喝茶,不管夜凉漪说了什么话,他都面色不惊不喜,甚至隐隐带着愉悦。
这是天国的天下,至于前朝,没了的就不要再想着重建。
在夜凉漪将一杯茶喝的差不多的时候,静姝妃总算是开口了。
“既然这样,那就按照之前的位置,太子坐在本宫的下首。”
只要保证慕少司的地位,其他人哪怕是坐在龙椅上,那都没有什么关系。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夜凉漪起身告辞:“在这里叨扰的时间也足够了,贤妃和贵妃那里还未去,本王妃就先走了。”
不待静姝妃说什么话,就只见到了夜凉漪的背影。
她气的直接把旁边的桌子推到了,上面的茶杯等等都给摔在了地上。
原本整整齐齐的,突然就变得凌乱,破坏了原本的有序。
“既然皇嫂走了,那孩儿也该走了,还有一些事情无言孩儿去处理。”
“处理,你有什么事情无言处理的,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怎么不知道维护本宫?”
静姝妃自从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之后,整个人变得十分的暴怒,有些不正常的暴怒。
脾气之火爆,非常让人怀疑是不是被下蛊了。
慕少宁面上挂着的温和面具慢慢的收敛起来,看着静姝妃的眼神阴鸷的让人心惊。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但却是让人冷到了骨子里。
“孩儿的确是没本事,整天没什么事情处理,只能在东宫骑马遛弯,听曲看美人。哪里比得上母妃,整天忙碌的很。”
没错,所有的奏折走的都是静姝妃那边,而不经过慕少宁。
朝臣就算和他说什么事情,但是在最后也要让他请示静姝妃。
明明是一个太子,却活得无比窝囊。
对于慕少宁而言,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静姝妃虽有些很听不成课,但也给他说的清清楚楚。
“本宫如今这样是为了更方便的处理朝中的事物,等到之后这些事情自然是要交给你的。你是本宫唯一的儿子,又怎能不交给你呢?”
唯一的儿子?!
这么说来,如果不是唯一的,那就不需要交给他了。
他这个母亲,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现实和残忍。
“那就等到那时候再说吧。”
说不一定,都活不到那个时候,慕少司可不是吃醋的,一个西北,困不住他的。
慕少宁无趣的走开,有些像是纨绔子弟的散漫,更是让静姝妃气的想要吐血。
但要她放权,不可以。
握在手里的,坚决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