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澜虽然是好脾气,却也禁不住这些大臣的三番四次的进言。
大臣们的步步紧逼,言语的意思不过是让楚云澜解除楚言枫的软禁,将监管祁王府的侍卫撤退出来。
这几位替楚言枫说话的大臣,都是楚言枫的心腹,早就已互通一气了。
楚云澜道:“祁王之前图谋不轨,被皇兄赦免软禁祁王府内。若是没有皇兄亲自下的旨意,本王无法放祁王出府。”
礼部尚书接着进言道:“如今皇上行踪不明,上至朝廷下至平民百姓,心中难免恐慌。祁王与靖王殿下同皇上都是先帝所出
,现今皇上不在,祁王独揽大权,不肯撤出祁王府的监管侍卫,放祁王出府。若是传了出去怕是坏了靖王的名誉,传出靖王图
谋不轨的流言出去……”
楚云澜听了礼部尚书这话,心中顿时生起怒气,说话也不似以往那般客气,冷言道:“礼部尚书这话,是在暗指本王觊觎皇
兄的皇位么?是说本王趁皇兄不在朝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么?”
礼部尚书作揖道:“微臣不敢,不过是替靖王担忧罢了。”
“礼部尚书倒是对祁王的事很是上心啊!”
突然一个男声,出现在议事厅中。
众人都随着声音来源瞧去。
江近玉穿着朝服,气宇轩昂的走了进来。腰中并没有佩带着自己的宝剑,在门外时就交给了奴才。
众大臣都十分给江近玉这个大将军面子,恭敬的作揖,唤一声,“大将军”。
江近玉向楚云澜作揖行礼道:“微臣拜见靖王殿下。”
楚云澜见江近玉来,心中顿时释然了。他抬了抬手,示意江近玉免礼。
江近玉随后向礼部尚书说道:“本将军不知道礼部尚书何时为靖王竟如此着想,可是方才在门外听礼部尚书的话却是句句为
祁王说话。”
礼部尚书迫于江近玉的势力,略微尴尬的道:“这……”
江近玉随后面向众大臣,接着说道:“软禁祁王派人监管祁王府,命靖王监管国,是皇上出行云南之前下的旨意。你们既知
道皇上与皇贵妃下落不明,不为祁王分忧,安抚百姓,寻找皇上与皇贵妃的下落,为靖王出谋划策。现在在这里逼迫靖王违抗
皇上的圣旨,让祁王回朝,意欲何为?”
有一位大臣迈出一步,作揖行礼道:“大将军此言差矣,虽说软禁祁王是皇上亲自下旨。但是现在事态不同,想必皇上回来
后也不会怪罪。”
江近玉说道:“本将军已经派人去安抚百姓,也派人去寻找皇上与皇贵妃的下落。”接着向楚云澜恭敬的作揖行了一个礼,
表示恭敬,继续说道:“本将军忠于皇上,忠于朝廷,自然要为靖王分忧。若是众大臣肯同心协力协助靖王,想必也不会成为你
们口中所说的‘力不从心‘吧!若是你们有何意见,现在就在这与本将军理论。”
江近玉武将出身,一身的功勋都是在驰骋疆场奋勇杀敌得来了,众大臣不敢与江近玉对峙。刚刚那些逼迫楚云澜巧舌如簧
的大臣们,顿时哑言了起来。那礼部尚书也后退了几步,不再说话。
楚云澜见他们被江近玉说的都不敢出声,遂道:“既然如此,众大臣还有何话所说。”顿了一顿,看他们不再言语,接着道
:“若众卿无事进言,就退下吧!”
众大臣如同大赦一般,作揖行礼道:“臣等告退。”
待众人退出去后,楚云澜深呼了一口气,对江近玉道:“亏得你来了,不然本王都不知该如何收场对付他们。”
江近玉道:“听到下人说京城里已经开始传皇上与皇贵妃遇害生死不明,微臣就赶快进宫了。”
楚云澜坐到椅子上,道:“你也坐吧。本王也是今天听说有人在京城散布流言,将皇兄与遇害的事宣扬了出去。”
江近玉坐在下坐,道:“谢靖王殿下,殿下也不过是昨天才收到消息,知道的也不过是微臣与殿下两人而已。可是今天就有
人将这消息散布出去,想必有人比殿下更早收到消息了。”
楚云澜道:“本王也是如此想,这消息散布的如此之快,大臣们纷纷来请奏,本王也是猝不及防,连个应对之策都没有想好
。刚刚若不是你来了,那些大臣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江近玉道:“靖王殿下平日里好说话,那些趋炎附势的大臣们就自然一哄而起。若是殿下平时威严些,他们怎么敢像今日这
般。”
楚云澜平日里是三个兄弟里最平易近人最好说话的,手上的军权也最少,那些拜高踩低的人也自然不把楚云澜放在眼里。
楚云澜道:“这些小事暂且不提。皇兄与皇贵妃的下落不明之事已经传了出去,这些大臣便来逼本王来解除祁王府的软禁,
放祁王出来。”
江近玉冷哼一声,道:“虽然祁王被皇上软禁在祁王府,可是朝中祁王的势力依然在,没有连根拔起。一有机会,他们就按
耐不住了,倒是忠心的很啊!”
楚云澜未曾参与过这皇位之争中,自己对这皇位也没有半点的非分之想,自小与楚清疏更亲近些。对楚言枫虽然不如楚清
疏那般亲密,但仍是有兄弟情谊在,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仍是希望三个兄弟都能如同像小时候一样。但是奈何楚言枫一直觊
觎皇位,三番四次的触碰到楚清疏的底线,楚清疏一直都忍着楚言枫的所作所为,甚至与外国相互勾结。太后的懿旨护着楚言
枫,楚云澜对楚言枫仍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他能够醒悟。
楚云澜最不希望的就是楚言枫与此事有关系,叹了口气道:“本王知道大将军心中所想,本王最不想的也是这样。”
楚云澜知道江近玉因为沈盈盈的事,心中一直记恨着楚言枫。
江近玉道:“微臣知道靖王您心地善良,不愿意卷入政治朝堂里去。可是微臣还是想劝一句靖王,虽然说是害人之心不可有
,但是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微臣已经让人出去打探流言是从何处所传的了。”
楚云澜知道在沈盈盈的事情上,是楚言枫对不起江近玉,也不好多言,道:“如今这消息一出,我们更要赶快找到皇兄与皇
贵妃才好,若是让背后操纵此事的人比我们快一步,那才是真的不好了。”
江近玉道:“靖王殿下说的是,这朝中还要靖王殿下坐镇,一切小心。”
今日朝堂之事也很快的传到了祁王府中去,楚言枫听闻勃然大怒。
楚言枫双手握拳,在桌子上狠狠的一砸,恨恨的道:“江近玉屡次坏我大事,今日又阻止我出府,真真是可恨极了。”
姜琬劝慰道:“王爷息怒。”
楚言枫生气道:“让本王如何息怒?本来祁王府马上就可以解除禁令,本王可以自由行动。现下江近玉今日这举动,生生断
了本王的路!”
姜琬道:“王爷您这是当局者迷了,既然江近玉放出话来,让大臣们找他理论,那正好顺了我们的心意,就让那些大臣们每
日都去他府中好了,也能牵绊住江近玉。至于靖王,他不足为患了,王爷,您说臣妾说的可对。”
楚言枫听了姜琬这一席话,如同拨开乌云一般,立刻道:“还是琬儿想的透彻,吕河的人也不用白养了。吩咐下去,今夜行
动。”
姜琬施礼道:“琬儿遵命。”
楚言枫像是想到什么,又接着说道:“派人通知延越庄庄主严莫,在江湖上寻找楚清疏和江近月,打探他们的消息。”
姜琬纳闷,楚清疏和江近月不是已经死了么,为何还要打探他们俩的消息,遂问道:“王爷为何还要打探他们二人的消息?
他们二人不是已经……”
楚言枫道:“未雨绸缪,做事要做好全部。严莫之女严蓝为江近月而死,严莫恨她至极。若是当初的风去,想必严莫定会不
惜一切的力量寻找他们。他们楚清疏与江近月死了更好,若是命大逃了出来,严莫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姜琬一听楚言枫的话,立刻领了命去安排起来。
楚言枫看着自己多年的计划眼看着就要实现了,心中大喜。利用了那些大臣牵制住了江近玉,至于楚云澜,他根本不放在
心上,待他出府后,一切自然都会安排好。
祁王府的厨房听了祁王的命令,晚上的伙食做的十分的好。
楚言枫独自喝了不少酒,菜肴动的十分的少。
楚言枫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已经有些微醉了。
楚言枫重新倒了一杯,自言自语道:“我的好皇兄,你最喜欢的女人陪你一起共赴黄泉。这也算是臣弟念着我们兄弟之情,
送上你的最后的一份大礼。”说罢,将满满一杯的酒倒在了地上。接着说道:“皇兄,这杯酒就算是送你们上路了!哈哈……”
天逐渐的黑了下来,夜幕降临。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有的人十分期待,有的人心中担忧。各自抱着自己的想法,期待着明天的太阳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