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近月走到等药的人群的那边。
一位大爷坐在板凳上,一只手正在捂着嘴,开始止不住的咳嗽,着看样子病的很重。
江近月坐在另一边,打听道“大爷,这的所有百姓都是在这问诊么?”
大爷的嗓子略微的沙哑,道:“可不是么,前两天,这三个大夫忽然在这摆起桌子问诊。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的就都过来了
。我看刚才他们对你很是尊敬,你是他们的少东家?”
江近月略微的算了一算,这些都是楚清疏的手笔,那大约也能算她的手笔吧,“恩……算是吧,我是他们的公子。”
“哎呀,公子你真是好人吧!”大爷有些激动,嗓音不自觉的提高,又呛了一口冷气于是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江近月抬起手敲了敲大爷得后背,道:“大爷你慢慢说。”
大爷摆摆手,停下了咳嗽。
江近月收回手,接着打听道:“江南这么大的地方,就算发生了雪灾,医生馆总是有的吧。”
一旁的大娘凑过来说,“这一场雪灾之后,有不少人逃离了这里,哪有钱看病。”
江近月虽然身处后宫之中,但是也知道楚清疏拨了不少银子下来,不解的问道:“朝廷不是拨了好几笔赈灾的银子么?”
“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当官儿的,那朝廷拨下来的银子,怎么会落到我们的手里!都让那些中饱私囊的贪官私吞了。这天高
皇帝远的,谁会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
江近月心里想着,果然是赈灾款出的事,又接着问道:“那这当地的赈灾大臣白廉,你们可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大爷叹了口气道:“白廉,亏得他爹娘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这个人贪财好色,往常看到谁家姑娘长得好看还会让家仆强
抢了去。这几日不知怎么,那贪财好色的家伙,居然开了粥棚。”
当今皇帝楚清疏住在他府中,他白廉怎么可能不拿出钱来做做表面功夫。
“这种人居然能官居赈灾大臣,就没有人去告了他!”
“哪有那么容易,我们都是平民百姓,哪里有机会见到大官啊!”
“我听说白廉这个贪官是受京城里什么大官保着的,想必身后面的人才是主要的“祸害”!”
江近月听着他们议论,心里大概有些数了。这一次出来真是没有白出来,临走的时候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散碎的的银子分
给了他们。
那些人对江近月又是感谢了许久。
真正的江近月正在街道上与人说话,白府中的皇贵妃江近月正在白府中“养病”。
白廉家中的女眷们纷纷前来看望慰问,却都让门口楚清疏安排的侍卫们通通阻拦在外,补身体的药材还收了不少。
白烟那里自然也听到了消息,虽不待见江近月但还是要做表面功夫,拿了几样补品送了过去。昨天还在想怎样才能让江近
月离开楚清疏身边,今天机会就出现了,真是天助她也。
从书房回到白廉给楚清疏江近月准备的房屋,必定要经过花园。花园中的积雪太多,地上的冰结的厚难以消除,白烟心里
已经想好了主意。
楚清疏到了江南后,之前那些好做表面功夫的人也得装作用心,灾情已经得到控制。
楚清疏自己一个人在园子里走,江近月不在府中他也无趣,遂边走边看就走的慢了一些。看到白烟带着侍女从廊中走来,
心中想着这女人真是贼心不死,不免对白烟更轻视了几分轻视。
白烟计算着她与楚清疏的距离,在距离十多步的地方,装作踩了冰面滑倒的样子“哎呦”了一声,做出一副受惊的模样。
楚清疏对于白烟这些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心中虽是不想搭理她,但还是的快步走向前,一只手揽住了白烟的腰。
白烟自以为心中计划得逞,躺在楚清疏的怀里一只手搭在他的,双眼饱含情意的望着楚清疏。
慧儿早已吓得蹲跪在了地上,“参见皇上!”
白烟被楚清疏扶稳后,搭在楚清疏肩膀上的手还没有拿下去,一双含着情意的双眼看着楚清疏。
楚清疏这样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芊芊玉手,似笑非笑的说道:“可站稳了?”
白烟望着楚清疏的脸看得正出神,听到楚清疏的话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楚清疏的怀抱。
白烟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她和楚清疏的距离,福身道:“参见皇上,多谢皇上方才救了臣女。”
楚清疏看着白烟那微红双颊,道:“起来吧,这雪天路滑的走路可要当心。”
白烟同慧儿起身后并没有立刻走的意思。
白烟担心般的说道:“皇上怎么自己一个人,怎么没有带人跟着。这府中积雪太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清的完的,皇上自己
一个人怎么可以。”
“方才听白大人说灾情有所缓和,朕甚是欣慰,遂到花园走走,就没让人跟着,不过看白小姐这是从后院过来?”楚清疏道
。
“今日晨起,臣女听人说贵妃娘娘感染风寒,想是昨天在花园中吹了冷风,所以亲自挑选了几样补品想去看望娘娘。但是门
口的侍卫奉了皇上的旨意守在门前,臣女并没有见到娘娘只好把东西留在那儿就回来了。”白烟道。
楚清疏说道:“本就不是什么大病,太医把了脉说需要静养。”
“皇上对待贵妃娘娘真是极好的”白烟语气中含了几分羡慕与嫉妒,“这几日雪刚停,正是最寒冷的时候,皇上也要保重龙体
阿。”
楚清疏懒得与白烟接着周旋下去,遂道:“朕还有事,要去看看月儿。白小姐自便吧!”
白烟同慧儿福身道:“恭送皇上。”
楚清疏大步的离开。
慧儿胆小的上前和白烟说道:“小姐,刚刚真是吓死奴婢了。您没事吧?”
白烟心情大好道:“没事,回去吧。”
白烟心里想着,没有江近月在眼前碍手碍脚,楚清疏果然注意到她了。若不是刚刚楚清疏着急去看她,她和楚清疏还能多
攀谈几句。若是能够将江近月这个挡着自己路的石头踢走,想必她能更近一步的接近楚清疏。
白廉这几日在楚清疏面前装作爱民如子的清官装的十分的好,这几日都是留宿在书房。可狗改不了吃屎,他那好色的性子
不过两三日就安奈不住。叫人偷偷的去请了新纳入府中的小妾,以送茶点做理由来书房。这小妾还是之前从青楼里赎买回来的
花魁,能歌善舞,又极具媚态,自打入府后就得了白廉的宠爱。书房里有一间暗室,让人守在书房门口,自己与那小妾在暗室
中颠鸾倒凤的好不自在。
白廉这两日摸清楚了楚清疏的习惯,发现楚清疏只有上午才会见几位大臣,其他时候基本不会来找他,白廉就越发的大胆
了些,将这小妾自此留在暗室内。白天同楚清疏和几位大臣装模作样的为灾民的事愁眉不展,私下里却在温柔乡里快意的连自
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每日差了人送东西进来,自认为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吕河出了祁王府后,按照楚言枫的吩咐封了几笔银子派人送到那张纸上记录的人的府邸之中。
楚言枫私下联系的人加上姜琬同吕河收买的人,在朝中多少都有些权利。日子过的也越发是顺风顺水,不过这软禁的命令
还没有解除,楚言枫行动受到拘束,心里多少有些不快。好在江南雪灾之事让楚清疏离开京城,给自己时间东山再起。又有白
廉在江南牵制住楚清疏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也没有多余的心力管着自己。若是楚清疏死在江南更好,他能顺理成章的杀了楚云
澜继承皇位,若是回来了就只能逼宫。
姜琬现在是祁王府唯一的侧妃了,吕念卿这个祁王正妃已死,以前的其他妾室侧妃都被发配了出去。虽然赫连明珠与楚言
枫暗中勾结,但是现在远在成国,而且又不是明媒正娶的妃子,这祁王府中的管事就自然的归到了姜琬的身上。
楚言枫对姜琬多少还有几分喜爱,更何况,还帮他拉拢朝中官员,在他心里的分量自然又重了几分。不过姜琬幼年受了寒
气,不能生育,最初安排让姜瑜借腹生子,姜瑜宁可与为出生的孩子同归于尽,所以姜琬至今无子。楚言枫便将年幼的楚墨麒
养在姜琬身边,算是过给姜琬,唤姜琬一声母妃。姜琬注定无法生育,对待楚墨麒自然是尽心尽力,如同亲身所出,也算是楚
言枫给她一颗定心丸,让为自己办事也更加尽心尽力。
姜琬心思阴沉,心里也明白,虽然楚言枫许她事成之后,封她为后。但是一个注定生不出孩子的皇后,怎么可能坐得住。
楚言枫若是登基为帝,后宫佳丽无数,而自己的容貌会随着年龄的增加青春不在,总有一天会色衰爱弛。楚言枫能够把楚墨麒
养在自己的身边,也算是给自己了一个保障。日后她姜琬为后,楚墨麒是她的儿子,她自然要确定全力的支持楚墨麒当上太子
。所以为楚言枫办事更加的用心,为日后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