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严蓝看着江近月一脸正经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半信半疑地退后了两步,江近月慢慢靠近严蓝眯着眼睛笑道:
“怎么,不信?”江近月握住严蓝的手,伸向自己,严蓝有些抗拒,可还是乖乖地伸出了手配合了江近月。
手所触之地是一片柔软,江近月细腻的肌肤在严蓝的手底下暴露无遗,江近月看着严蓝的表情慢慢由震惊改为接受便道:“
现在,相信了吗?”
严蓝将手缩回来,看了看江近月退后了一步缓缓说道:“那,那你是什么人?”
“怎么说呢。”江近月坐在自己的床上,眼睛死死盯着严蓝,严蓝或许是因为太害羞了便没有看江近月的眼睛,江近月笑道
:“你知道京城出逃的皇贵妃吗?”
严蓝睁大了眼睛看着江近月不可思议的说道:“难道你就是”
“没错。”江近月点点头,坐到了严蓝的身边继续道:“我就是那个皇贵妃,我叫江近月,是大将军江近玉的妹妹。”
“我”严蓝看了江近月很久,还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终于明白为什么江近月的手那么光滑细嫩,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吻
她的时候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原来她也是个女儿身。
江近月用手摸了摸严蓝的头,就像是以前自己还没有暴露身份的时候的样子。
“你不怕我告诉我爹将你扭送回去?”严蓝躲开江近月的手,江近月摇了摇头笑道:“我不怕。”
“你这么信任我?”严蓝眼里的期待似乎又回来了,江近月看得出来,严蓝虽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是个女儿身,可是那种感情
并没有消退。
“对,我信任你,而且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也是事关重大,你能帮我吗?”江近月考虑了很久,也观察了很久。严蓝并不
是像她爹一样的利欲熏心,而是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江近月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打算和严蓝商量监视她爹的事情。
楚清疏这几日都在琴美人处留宿,更是连升了琴美人到嫔的位置,所幸这宫中还有几个并不是那么看中名位的人,楚清疏
这几日倒也是乐得自在。
宫里马上会办年宴,届时各个大臣和王爷都会来,楚清疏想借着这次的年宴干几件大事。
所以现在正在和楚云澜商议着怎么一举端了丞相的党羽。
“皇兄,在年宴上动手,恐怕不太好吧?”楚云澜想着过年既然是大家团聚的日子,何不让他们先过完年再说呢。
“你只知道过年是团聚的日子,却也不知道过年的时候他们最会放松警惕吧?”楚清疏嗅了嗅杯中的茶香,继续说道:“只有
这时候动手,朕才可以不费一兵一将。”
“皇兄这样自然是有道理,可是却有违仁义啊。”楚云澜嗫嚅着,楚清疏做事情一向狠辣从来不会考虑到罪臣家属的问题。
“仁义?你觉得他们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时候考虑过仁义吗?贪污赈灾款项,让数万百姓流离失所;纵容下属强抢民女
,让别的家支离破碎;贪污每年的贡银,让别的国家多进贡”
楚清疏看着楚云澜将这些罪证一条一条说出来,他死死盯着楚云澜道:“如果你还想听,那朕可以把全部的罪证说给你听。
这都是你配合着朕查出来的,你还为他们说朕不仁义?云澜,你这胳膊肘什么时候开始往外拐了?”
“皇兄”楚云澜看着楚清疏愤怒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一向都是建议以仁治国,所以自己的性子并不想楚清疏
这样果敢和急躁,可是如今楚清疏想在年宴上动手,楚云澜只能跟着调动人马。
许奕迟作为楚云澜身边最信得过的武艺高强的人,自然是要参与这一场谋划的。而江近玉,也接到了楚清疏的传召,从成
州很快赶了回来开始帮助楚清疏出谋划策。
三人正在商议的时候,江近月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便说道:“皇上,微臣有一事不知道是该讲还是不该讲?”
“你说。”楚清疏蹙着眉头从桌上的地图将眼睛移开,江近玉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微臣在成州驻守的时候,曾经抓到过一个
来闹事的成国将领,后来和微臣的关系也是不错,他曾经告诉过微臣,当年微臣和成国交战的时候战败,里面有人通敌。”
楚清疏蹙着眉,示意江近玉不必再说下去了,这里面的原因不用想也知道,那时候丞相利用这件事情将更多的眼线安排进
了宫里,而苏柔也因为这件事情而被升为德贵妃。
“这件事情,是苏云天做的吧。”楚云澜指着京城的布防图继续道:“皇兄,今晚我们可以趁着苏云天放松警惕带着家人来宫
中的时候,包围丞相府,这样可以更好地切断苏云天的后路。”
楚清疏点点头,突然叫了林成海进来,林成海进来垂手侍立,楚清疏道:“拟旨。”
楚云澜和江近玉面面相觑,不知道楚清疏卖的什么关子。只见楚清疏慢慢说道:“丞相苏云天,德高望重,理朝堂之事。一
心为国,解朕之烦忧。朕感其劳苦功高,特加封丞相为相国。位列臣之上。”
林成海颤巍巍地写完了这个旨意,这个意思不是让苏云天更加跋扈了吗?皇上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皇兄,你这不降反升,有些”楚云澜看着楚清疏一本正经的样子并不是在开玩笑,便有意将圣旨抢过来。
“皇上的意思,是更加放松丞相的戒备是吗?”江近玉看着楚清疏的脸缓缓说道。
楚清疏微笑着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林成海去宣旨。林成海快要走出去的时候,楚清疏突然说道:“对了,让他晚上再来谢
恩,朕在年宴上等着相国。”
林成海会意匆匆走了,楚清疏看着楚云澜担忧的脸笑道:“你在担心什么?”
只见楚云澜摆了摆手,只是将地图摆在台子上继续看着,楚清疏看了一眼江近玉道:“既然现在是事情已经布置地差不多了
,那么现在近玉就去准备吧。今天晚上你去围住苏云天和礼部尚书以及其他苏云天党羽的宅邸,朕和云澜在宫里等着这帮老狐
狸。”
江近月得令离开,楚云澜看着楚清疏道:“皇兄,今晚若是不成功,怎么办?”
“朕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楚清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那茶已经凉透,楚清疏将茶杯放下看了看面前自己的大局,心
里突然没了底。
晴柔殿中,苏柔已经可以站起来活动活动了,这边周亨慌张地跑进来告诉苏柔道:“娘娘,在御书房当差的咱们宫里的眼线
说皇上升了丞相的官儿,已经成为相国了。”
苏柔眼睛一亮,看着周亨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可是一看周围兰儿居然不在,便蹙眉道:“兰儿呢?怎么不见她?”
周亨环视了正殿一眼摇了摇头道:“今天兰儿姑姑去给娘娘拿这个月的银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什么?”苏柔有些慌了,皇上刚刚升了苏云天的官,应该并不是要调查自己的意思,可是兰儿去拿个银钱居然这个点儿了
还没回来,这不像兰儿的一贯风格。
“你去找找,本宫有些担心。”苏柔看着眼前的周亨,周亨得令便走了出去,苏柔看着周亨的背影,突然心里一阵发毛,一
种不好的预感突然袭来。
江近月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严蓝也明白了自己的父亲这些日子一直在招兵买马是什么原因了,便道:“成珏哥哥皇贵
妃,我会帮助你的,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看不出来我爹也没看出来你是个女儿身。”
严蓝蹙着眉的表情格外惹人怜惜,江近月捏了一把严蓝的脸道:“你还是叫我成珏哥哥吧,不然万一到时候说漏了嘴那可不
好。你说你爹看不出来那倒未必,只是你爹看你喜欢得紧,所以才没有留心吧。”
“你”严蓝知道江近月这是在调笑自己,便红了脸要跑出去,江近月拉住严蓝,没想到一个转身严蓝竟然直直跌在了江近
月的怀中,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江近月,江近月笑道:
“你看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坏人,和我聊聊天再走不行吗?”江近月和严蓝离得格外近,不知道是因为江近
月还是男装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严蓝那张脸竟然涨得通红。慌忙挣脱了江近月的束缚逃了出去。
江近月吃吃笑着,这严蓝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孩子。倒是很适合哥哥
可是没过多久严蓝便回来了,她还带着一个什么东西要给江近月,江近月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严越山庄的账簿。
“你这是”
严蓝指着账簿说道:“我爹一向不在意这些东西,只是今年因为你说的他和祁王有勾结,所以这账簿肯定是藏起来了。可是
我爹藏东西的地方无非就是他房中的柜子里,我一找便找着了。”
江近月扶额,这个庄主也真是粗心大意,连账簿这样的东西都敢乱放。不过江近月也没多废话,而是快速翻开了账簿,一
行行账目跃然眼前。
今年的账应该在最后,江近月翻到了最后的地方,看到了定银收入五千两的账目,和那天自己在库房偷听到的数字不差。
江近月将账簿交给严蓝,让严蓝好好放回去,严蓝道:“这个账簿对你有帮助吗?”
江近月点点头:“这个账簿证实了你父亲和祁王勾结的事情,只是你记着,千万不要当面质问你父亲,不然我们俩”
“好,我知道了。”严蓝拿着账簿跑了出去,江近月躺在床上思忖着这件事情。
且说这严蓝偷偷跑回了严莫的房间,刚想将账簿放回去,便听到严莫回来的声音,躲避不及被严莫撞了个正着。
“蓝儿,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