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江近月回头看了看苏柔,冷笑着将兰儿拎起来,“那皇后娘娘,臣妾现在要教训一下这个没有礼数的奴婢,您看,怎
么教训比较好呢?”
江近月的语气根本就不是商量的意思,苏柔看着兰儿不断挣扎,心里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江近月并没有用错她的权力
,苏柔咬咬牙别过头去点点头。
兰儿睁大了眼睛嘶吼着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救我啊”
可是兰儿还没说完就被侍卫拖了出去,江近月愣愣看着兰儿的样子,心中的某些怒火暂时得到了压制,现在还不能动这个
兰儿,若是她死了那苏柔的事情就没有人可以知道了。
“皇贵妃好大的脾气,本宫的面子都不给吗?”苏柔站起来走到江近月身边,江近月转身看着苏柔,又看了看兰儿。
“皇后娘娘难道想为兰儿求情吗?”江近月抬了抬下巴,示意兰儿的方向,继续道:“皇后娘娘可知道这事情闹到皇上那里,
您觉得皇上会认为谁对谁错?”
苏柔被说的哑口无言,便呆呆望着跪在大太阳底下的兰儿心中很是不忍。
“半个时辰未免太过了,这样吧,本宫”苏柔放软了语气,看着江近月正在不紧不慢地修剪着花枝儿,便想和江近月商量
商量。
可是江近月并没有买她的账,她将手里的剪刀放在季衔春手上,缓缓开口道:“皇后娘娘怕是忘了,臣妾还在寒冬腊月跪过
更长时间呢。臣妾尚且没有抱怨,这兰儿姑姑也没有这么娇气吧?”
“你”苏柔见江近月翻起了旧账却不往自己身上招呼而是统统塞给了兰儿,便猜到她是有心挑拨,便走到兰儿身边轻轻道
:“你可坚持住,半个时辰一到本宫立马带你回晴柔宫。”
兰儿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不少汗水,那薄透的衣服也被汗水打湿了,兰儿虚弱地点点头,苏柔坐回了连廊中。
这半个时辰对苏柔来说就是如坐针毡,好几次兰儿都差点晕过去,可是侍卫们都眼疾手快很快就将她扶起来了。兰儿看着
江近月面无表情的样子,再看看苏柔不作为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只要苏柔再强势一些,自己就可以免受这样的罪责,可是苏柔还是胆小怕事了些。
终于,在刚好半个时辰的时候,苏柔赶紧让身边的小太监将兰儿扶起来,而江近月冷笑着对苏柔说道:“皇后娘娘慢走,臣
妾先去睡个午觉。”
说完季衔春和林竹便将正殿的门关上了,苏柔被“嘭”的关门声吓了一跳,可是兰儿在身后已经晕厥过去。苏柔顾不上和江
近月生气了,便吩咐道:“愣着做什么?是等着本宫送兰儿回宫吗?”
回到了晴柔宫,提前知会的刘鸣声已经在正殿中等候了,他似乎越显得老朽了。他向着苏柔慢慢行礼,可是苏柔看都没看
刘鸣声便怒道:“还不快给兰儿诊治!”
刘鸣声这才颤巍巍走上前来,看着兰儿被晒得通红的面色便知道兰儿只是简单的中暑而已,只是开了几方解暑的药便打算
离开。
苏柔看着刘鸣声道:“等等。”
刘鸣声缓缓回头,老朽的声音从那饱经岁月的嗓子里慢慢挤出来:“皇后娘娘,还有什么事儿吗?”
“你知不知道淑妃不,现在是皇贵妃了,已经从冷宫出来了。”苏柔见小太监们将兰儿抬下去,便站起来继续道:“你再给
本宫想想办法,若是本宫的后位受到皇贵妃的一点威胁,仔细你全家人的性命!”
刘鸣声不知道为什么苏柔会跟自己说这些,可是毕竟全家人的性命都在苏柔手上,若是自己不作为,那么可能一辈子都难
再见家人了。
“皇后娘娘,容老朽愚钝,现在还没有想到什么法子,等老朽回去好好思忖思忖再给娘娘回复。”刘鸣声不敢抬头看苏柔。
苏柔摆了摆手,斜睨了一眼刘鸣声,示意他离开。刘鸣声刚走出宫门,小太监便来报说是兰儿醒了。
苏柔叹了口气,赶忙走到兰儿平日睡觉的房间,只见兰儿头上放着冰袋儿,苏柔走过去坐在兰儿身边蹙眉道:“你没事了吧
?”
兰儿挣扎着起身,只是摇摇头。兰儿看着苏柔突然哭道:“娘娘,是兰儿没用,还您被皇贵妃欺辱了!”
兰儿跪在床上,不停地抽着自己的嘴巴,苏柔只是将兰儿的手拿下来道:“这件事情不怪你,怪只怪皇上给她的权力太大了
,就连本宫也不能小觑。你好好休息,后面的事情,本宫还指望着你帮本宫做呢。”
苏柔说完便离开了兰儿的身边,苏柔刚回到正殿,便听得陆夕云来了,她回头一看便看见陆夕云穿着绿色宫装盛装来给自
己请安来了。
三跪九叩之后陆夕云说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提拔之恩。”
苏柔让身边的周亨将内务府拟定的封号拿来,放在桌子上让陆夕云自己选择,那上面一共有四个封号。
一曰丽,二曰庄,三曰明,四曰萱。
“你看看你喜欢哪一个?”苏柔指着那四个封号,可是陆夕云看了一眼,表情并无太大变化,苏柔,冷冷道:
“可是都不喜欢?”
陆夕云见苏柔的语气不对,便强颜欢笑道:“娘娘不如自己帮臣妾拟个号吧,不管是什么臣妾都喜欢,内务府的封号臣妾总
觉得疏远。”
苏柔看了看桌上的四个字,蹙眉道:“本宫近日看御花园中的荷花开的不错,而那荷花又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一
说。那本宫便取个清字给你,你意下如何?”
陆夕云想了想,既然都是自己向皇后讨的号,那什么也便无所谓了。
于是便点头称赞道:“娘娘好字,臣妾欢喜得紧呢。”
苏柔点点头,将那周亨叫了进来道:“吩咐下去,本宫给清嫔拟了封号,吩咐敬事房的人注意着点。”
“娘娘,要不要通知一下皇贵妃”周亨只是按照规矩询问了一下,没想到苏柔大怒道:“怎么,本宫说的话不作数还要去告
诉那皇贵妃让她批准吗?”
周亨吓得拂尘都掉了,便赶忙拿起拂尘跑了出去。
“娘娘不用生气,奴才而已不会做事的。”陆夕云赶紧上前安抚,苏柔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凤眼圆睁道:“废物,一群废物
!”
且说这楚言枫才收到了楚清疏的诏书,又在路上听到了关于皇贵妃的事情。要知道开朝一来也就只有这一朝立了皇贵妃。
这皇贵妃虽说和皇后差了一级,可是管辖的范围和权力都是差不多的,若是自己可以拉拢江近玉,那么在后宫种也有一个可靠
的帮手了。
楚言枫还不知道,一场祸事就要临头,可是他还在优哉游哉地往京城赶去。
几日后,楚言枫到了皇宫内,一下马便随着小太监来到了御书房。楚清疏正在批阅成国边境的折子,见楚言枫来了便让他
等候。
楚言枫在江南并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大将军的事情,而且江近玉也给自己写过回信说他很希望和楚言枫交好。
这更加坚定了楚言枫拉拢江近玉的决心。
他坐在边上,林成海端来了茶水,他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楚清疏批奏折。不一会外面便传来了皇贵妃驾到的通传声。
楚言枫站起来,见不施粉黛的江近月搭着季衔春的手缓缓走进御书房。江近月见到楚言枫的时候,眸子蓦地闪了一下,她
握紧了手中的锦帕,慢慢给楚清疏请安。
楚清疏见江近月来了,便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道:“正好皇贵妃来了,那便和祁王还有朕一起讨论一下关于大将军江近玉的事
情吧。”
楚言枫心下一惊,为什么楚清疏会让自己和她来讨论江近玉的事情,难道自己写的信已经败露了?
江近月听楚清疏这么说便明白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她浅浅笑道:“哥哥的事情还是皇上和祁王谈就好了,臣妾还是回避吧。
”
楚清疏摆了摆手,示意江近月留下,而楚言枫见楚清疏不让江浸月离开便更加怀疑起了这次谈话目的。
“皇贵妃,你和近玉从小一起长大,你觉得近玉是个什么样的人?”楚清疏假意问着这些东西,实则是在试探楚言枫的反应
,江近月看了一眼楚清疏又看了一眼楚言枫。
之前京城中的传闻自己也听宫里的小太监和小宫女说过,便顺着楚清疏的话往下说道:“皇上,臣妾觉得哥哥是一个很老实
的人。”
楚清疏笑意隐藏在嘴角,楚言枫却听得一头雾水,楚清疏继续说道:“怎么讲?”
“第一,哥哥从小就是个木头脑袋,一有点什么错便想着想父亲汇报从来不知道撒个谎。”江近月低头缓缓开口,她抬头看
了一眼楚清疏继续说道:“第二,哥哥从当上大将军之后,便只想着报效皇上和国家,从来没有想过结交什么其他人,以至于都
没有什么朋友。”
楚言枫蹙眉,这是什么意思?那自己在京城里散播的谣言不就白费了吗?
江近月又说道:“所以说哥哥是个老实人,虽有一身打仗的好本事,可是始终都是听君令,从没有擅自行动。对臣妾这个妹
妹也是十分疼爱。”
楚清疏点点头,笑道:“皇贵妃果然是了解大将军。”继而他转向楚言枫继续说道:“那三弟对大将军的了解呢?”
楚言枫本就在发呆,一听见楚清疏问这话,便慌张得不行,他看向楚清疏道:“皇兄,为何问臣弟此事?”
楚清疏将桌上的折扇“唰”地一下打开,看了看楚言枫道:“朕前两日听说,祁王和大将军交好,甚至在京城给大将军买了一
套住宅。祁王与大将军如此交情,应该也是十分了解大将军的吧?”
楚清疏的语气很柔和,就连楚言枫都差点被楚清疏这样的语气迷惑。
可是片刻他便回过神道:“皇兄说笑了,臣弟只是仰慕大将军,才会如此。”
“是吗?朕怎么听说,你还给大将军寄了一封带了一万两银票的信呢?怎么,仰慕大将军,还要送银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