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拳头,浑身紧绷担忧的看着他们。
片刻后,昙儿仍然是毫无转机,天之佛看着垂死功体溃散的昙儿,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已经无泪的眼底的竟然开始一滴滴地落下血泪,定定看着她仿如天之厉般青白冰冷的面容,喉间血涌,功力陡然一乱,抱紧她的身子怀中剧烈摇晃着,嘶哑着嗓音恍惚叫着:“昙儿!醒醒!醒来看看娘啊……怎么能和爹一样不要娘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说七年后学成归来陪爹娘吗?怎么也像爹一样言而无信,怎么能今夜回来,怎么能这样回来见娘……”
早已她输功神思恍惚时,替昙儿输功把脉的缎君衡眸色骤变,眼神示意劫尘和咎殃,二会意,急手一点天之佛灵台之穴,功力大乱悲恸至极的天之佛身子已到强撑的极致,骤昏迷了过去。
缎君衡一把从她怀里夺过血色模糊的昙儿,急看向满眼涩红的质辛厉声道:“快去禁地取石床!再晚就来不及了!”
质辛一震,嗖然急化光而去。
劫尘急俯身抱起了已经心体皆伤的天之佛奔向另一处卧房,丝毫不敢耽搁为其输功导顺大乱的气血和内元功力。
鬼邪顾及天之厉身体,不能动作分神,只扫了一眼缎君衡小心用灵力护怀中的昙儿,陡然怒沉一闪眸色,龠胜明峦蕴果谛魂,竟是如此照顾昙儿的吗!心思刚动,手下脉象动感应受扰,鬼邪只能急压下怒火,强迫自己敛神继续探脉。
咎殃袖袍中的手指捏得咔嚓作响,满眼怒恨,火冒三丈,房中来来回回踱着步子,昙儿到底龠胜明峦发生了什么事?怎会变成如此?一条命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大嫂方才急痛攻心,未能准确判断,反应还以为是昙儿已经垂死,才那般豁命去救,却是伤了自己。蕴果谛魂当初是如何承诺的?既食言,勿怪吾找龠胜明峦算账。
剑布衣刚摸过昙儿身体的手指仍僵冷得颤抖,只能听着缎君衡吩咐做些该做的事才能微微压下惊慌。
未几,质辛强压着恐惧,急身化光而回,砰然一声,偌大的石床放了房中。
“义父!快!”
缎君衡急手小心将昙儿身子平放上面,一掌更加雄浑的控灵之力当机立断挥向她腹部,一股紫色诡异灵气急钻而入。石床也同时感应,喷涌而出护子蓄生佛气,层层叠叠将昙儿急速包裹其中,床体也从青石竟变作了佛光金色。
半晌后,彻底稳下了昙儿情形,缎君衡才敢收掌,紧凝的神色微松,沉叹一口气,这才惊觉身上衣物已经全部都湿透了。
质辛见他使出了控灵术中轻易绝不会用的断命锁魂之招,本担忧昙儿惊慌的眸色一紧,急问:“昙儿情况如何?义父为何用此招?”
咎殃和剑布衣刷的转眸看向他。
缎君衡眸色沉凝,紧锁眉头看了眼三:“昙儿此伤伤及根本,已是强弩之末,外力强行救治只会加重她之伤体。现只能先让情况稳定下来,日后再逐日缓慢内外结合治疗。”
他口中说得轻松,咎殃早看出他神色,绝非这般简单,陡然怒沉一掌,拍碎了旁边椅子:“让吾知道了是哪个作死的伤了她,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质辛和剑布衣定定看着已经是十九岁女子的昙儿,脑中浮现着五年半前走还嬉笑戏弄他们的模样,如今却是鲜血满身,旧血新血夹杂,看时间超不过一日,只能阖眸强压怒火。
缎君衡这才顾得上看向担忧凝望这边的司殿,出声问:“昙儿是怎么回事,将事情说清楚。”
其他刷的转眸紧凝看他。
司殿压了压惊慌,才力持平静详细道:“王和王后离开后,吾听王后命令收拾卧房,随后不放心大厅等待,却不料昙儿公主浑身是血奔回了双天宫,那时已经是支撑到了极限欲要昏迷,属下受惊吓,也不敢耽搁,只赶紧将她抱来此处。一路上她也只有喘息的力气,吾晓得她有话要对王、王后说,只能拼尽一身修为暂时护得她最后一丝清明。”
质辛眸色一沉,当即下令:“去传今夜异诞之脉入口处的守将!”
“是!”
话音落后,质辛才又看向缎君衡极力压着心底狂风巨浪,需要处理此事方能略恢复丝平静道:“方才还有一问,义父尚未回答。”
缎君衡一沉眸,沉默片刻后才抬眸看向等待答案的三,直言拒绝:“那一招做何用,现不能说,等天之佛平静后,吾告知她再做定夺。到时是否说出由她决定。”
质辛知他出此言便绝不会说,转眸看向昏死的昙儿,满眼暗沉,也未再强迫。
“守将见过太子殿下!”
质辛闻声抬眸看向他,沉声问:“昙儿入异诞之脉时,是否便是现今模样?”眼神示意她看向石床上的昙儿。
守将看后强压心底震惊,急如实回道:“比那时严重,身上血迹并未有现这么多,而且皆是暗红的旧血迹。属下欲要跟随护送,昙儿公主下令不让吾跟上,吾只能暗中很远跟着,等看到她进入双天宫后才返回。”
剑布衣眉心一皱:“是说她直到到达双天宫身上皆是旧血?”
守将点了点头。
咎殃蓝眸一紧,噌得看向司殿:“昙儿进入宫殿时所见为何?”
司殿略一回忆,不假思索道:“便是现模样。”
缎君衡沉叹一声,看向三,当机立断出声打断了问话:“不必再问,为何会如此,等天之佛醒来便可知晓。”
质辛、剑布衣和咎殃皱紧了眉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下令让司殿和守将退下。
缎君衡则向劫尘和天之佛所的卧房行去,不知她现情况如何。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之厉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鬼邪这才收掌回功,撩衣下地,见缎君衡还未回来,让他们三此注意天之厉和昙儿情况,疾步而去。
刚要推门,却见天之佛恢复了平静缓步而出,脸上和手上昏迷中被劫尘细细擦拭过已无血迹,唯独一件圣洁的金色纱衣依旧是血色刺目。
劫尘不放心,强力一手扶住她的胳膊,天之佛也未再拒绝,任由她动作,直到了石床和床中间的空地上,天之佛发白着面色看了眼暂时无事的昙儿,已经平静了许多。缎君衡方才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眸色静静一凝,看向所有缓慢道:“所有事情,吾猜测到的,未想到的,今夜全部要有个答案。”
“先从天之厉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