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男人肌肉鼓起似面包,一个个如同铁块一般,沉默不语。其中一个从身后拿出绳子,直接利索的将林兮安绑了。
似乎觉得这女人不会很老实,他又抽出另一条麻绳,按照先前的动作,把林兮安的手脚又捆牢些。
小包子默默的站在一旁,几个男人并没有动他。
"你们绑架就不能来点新意,天天绑着就不觉得腻味吗?"林兮安一面咒骂几个男人,一面给小包子递眼色:快去搬救兵!
站在一旁的小包子反倒是无动于衷,揉着差点被捏坏的小脸。
林兮安拼命眨眼,没等小包子有任何反应,几个男人已经把她拖到车边,粗鲁的把她塞到车里。
丝毫没有要宽待女人的模样,面露凶煞的看着她。
“请!”留下来的一个壮汉声线粗狂,可是动作上却没有任何的失去礼仪,反倒是表现的很是尊敬。
小包子睨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乖巧的上车后坐在林兮安的身旁,小脸蛋严肃的板着,似乎是在考虑如何逃脱。
车子发动引擎,速度飙到一百二十码,一路扬尘而去。
纯黑的林肯驶入庄肃而严整的庄园,能容纳五辆豪车并驾齐驱的道路旁,高树直耸,以防守的姿态守卫这座庄园。
熟悉的景物在车窗里一闪而过,林兮安转头,惊恐的瞪大眼睛看向坐在一旁,正在补眠的小包子,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这十来个满身肌肉的保镖只捆绑她,对待小包子却是一脸恭敬不敢动他半分,原来他们竟是袁靳城那混蛋的人!
小包子窝在车座里双眼紧闭,阳光照射下,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
车子在主楼门口缓缓停下,小包子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用肉肉的手背揉着惺忪的睡眼,:"终于到家啦。"
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林兮安那一张被放大的脸。
林兮安瞪大双眼,眼中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烧,她竖起眉毛,话语充满警告意味,"小包子,你这是在欺骗我的感情。"
亏得她还母爱泛滥,一路上想办法让这家伙逃走,原来小包子不过是袁靳城派来打探军情的幌子。
袁靳城恐怕早就知道她对小包子没什么戒心,这才让小包子出来把她捆回袁家庄园的吧?不是说好解除合作吗?
可恶的袁靳城!
小包子迷迷瞪瞪下了车,抬头看向林兮安时圆眼充满同情,"妈咪,父亲还在楼上等你,你还是想着怎么保命吧。"
他不再管大人之间的事情,在一群仆从的拥促下,小腿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我刚好也想找他算账。"林兮安咬牙,恶狠狠的等着小包子离去的方向,反正现在也没有机会逃走,那倒不如从容的面对,她被绳子绑在背后的双手捏成了拳头。
突然她的身体一轻,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翻了一个面,其中一个保镖轻而易举把她扛在左边的肩头。
保镖肌肉坚硬,抵在林兮安的腹部上,胳得她生疼。林兮安想开口大骂袁靳城,却疼得住了口。
"噗通"一声。
保镖把她扔在袁靳城书房的沙发里。皮质小沙发柔软有弹性,林兮安身子颠了颠,脸色苍白的她好不容易才坐稳。
书房黑白格调,书柜冷硬的线条切割诺大的白墙,显得非常的压抑沉闷,毫无生气。
林兮安进过这书房一次就感觉胸口发闷,像有一块石头堵在心间,此时心中的不适感更加严重。
袁靳城并不在书房,保镖因为要等待复命,所以没有离开,立在沙发旁和林兮安大眼瞪圆眼。
"袁靳城你个混蛋,绑架我过来,自己却玩消失。"林兮安扭扭身体,被绑着的手忍不住想要挣扎,因为绳子太紧,她浑身血液不畅,手脚已经开始发麻。
"少夫人,小声点,被袁二爷他们听到这件事对少爷没有任何的好处。"保镖两手规矩的放在身前腹部,稍微弯腰低声提醒。
"袁家人听到就和我又什么关系?是他袁靳城不仁不义,违反约定,这时候我还要考虑他的处境?"林兮安没好气的呢喃了一句。
不过袁家人确实挺讨厌,她在心里暗骂一声,态度突然柔软一点点,她扭捏的看着保镖,"夫妻吵架都是这样,他们要是怀疑,你就说越吵关系越好不就行了吗?"
她话音还没有落下,保镖突然转身朝书房门深鞠一躬,面无表情的开口,"袁少。"
林兮安听到这名字时心口像被细微的电流击过,心尖颤颤。
下一秒她盛怒如一只炸毛的猫咪,全身竖起寒毛,怒视冲冲的瞪着那一抹高达的身影,"袁靳城,你把我捆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还真像是龇牙咧嘴的饿猫,看着还真让人觉得害怕。
袁靳城一身休闲的黑裤白衬衫,他步调缓缓的从书房外走进来,眉头轻拧,面无表情的脸上不怒而威,给人充满压迫感。
寒冷的目光在林兮安的身上逡巡,最后停在捆住她的麻绳上。
女人坐在沙发里,头发微乱,脸上起了一层浅浅的薄红,两道绳索也不知道是不是绑得太紧的原因,勾勒住她起伏的曲线。
袁靳城看向一旁的保镖,眸底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冰森寒意,紧抿着的薄唇缓缓张开,"你捆绑的?"
磁性的嗓音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霸道,保镖身形一愣,顿时感觉危险逼近。
所以真的和少奶奶说的,夫妻吵架只会越吵感情约好?他现在已经能感受到袁靳城身上散发出来的危机感。
"我怕回来的时候发生意外,这才"保镖顶着压力墨迹的解释着,见他没有任何的动作表情,伸手想把林兮安身上的绳索解开。
"我让你解开了?"袁靳城半眯双眼轻声质问。气氛凝结半晌,眼见保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上滑落,他这才缓缓开口,"你下去吧。"
"袁靳城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林兮安竖起眉毛,气得几乎要原地爆炸,他现在都直接无视她的存在了?"现在又不让人帮我解开绳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袁靳城抬手,手腕上的男士机械表做功稳重、低调而奢华,他挑着眉头把玩着手表,"给你一分钟冷静的时间。"
这女人咋咋呼呼的模样毫无豪门夫人名媛的作风,而他的心间却被真实填满。确实,要他去看那些名媛小姐的淑女作风,到底有点沉闷无趣。
"你都把我捆回来,难道还需要我冷静?有什么话直接说,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你浪费!"
林兮安憋得小脸涨红,她的两条腿并没有被捆住,索性直接站起来,稳了稳身体后直冲冲上前,撞上袁靳城。
袁靳城从小在部队训练,反应速度快得惊人,林兮安还未到他跟前,他强而有力的双手已经按住她削瘦的两肩。
"怎么?这才刚回来,就这么急着对我投怀送抱?"袁靳城勾着薄薄的唇角,讥笑反问。
他指腹的温度透过林兮安的衣服传到她的皮肤上,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跳突然加速,身上的血液似乎流淌得更加不顺畅。
林兮安偏头,啊呜一下,在他手上的虎口处咬上一口。
袁靳城倒是没有任何的反抗,安静的看着女人张开微嘟的唇瓣咬住他的户口,女人虎牙尖细,牙齿擦在皮肤上疼痛的同时,痒意从手上传到心尖。
袁靳城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十场,这样的小伤根本算不上疼痛,他从鼻尖轻哼了一声,"发泄够了?"
声音沉稳带有警醒,林兮安突然回神,口里有一股甜腥的血气味,她慌张的连忙松开口,袁靳城手上立即多了一排牙印。
他的手比寻常成年男子沉稳有力,手背上面除了牙印,还沾上一层晶亮的水泽和血液混合在一起,林兮安偏头不想再多看一眼。
也不知道袁靳城的皮是有多厚,她费了很大劲,竟然只能把他的手咬破皮而已。
"没有发泄够。"林兮安咬了人自觉做了亏心事,胸中憋着的气像是找到了一个孔,发泄了一半。
"你还欠我几百万,我已经跟你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们之间一年的契约已经终止,我不要你还我那几百万,你还还捉我回来干什么?"
林兮安噼啦啪啦说了一大堆,越说心里越委屈,回想到小包子出事,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她想害小包子,那委屈感更是源源不断的袭来。
"之前你不是挺神气的吗?既然看不起我,放掉我就好了,现在捉我回来,你是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正在气头上,话里颠三倒四,重重复复也就这么几句。
"一年的期限没满,你休想逃走。"袁靳城看她喋喋不休的嘴唇里,吐出这么一句话,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她。
林兮安停下来以后,大眼睛忍不住挤出一点儿的眼泪,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似乎被伤害的那个人真的是他。
"别说一年,我一分钟都不想和你多待。"林兮安撇头,手被捆绑着不能擦眼泪,她的脸蛋随意往肩上一抹,心里却把袁家人都骂了一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