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适时的掩嘴打了几个喷嚏,并非伪装,鼻和眼也有些发痒。
“我送你去医院,花粉过敏可大可小。”略带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刚才恰好看到你对玫瑰有很大的排斥感,你现在的症状和过敏相符,我猜你应该是对玫瑰过敏。”
他关注得真细。
我有些讶异的望着他俊朗的笑脸,瞥见他嘴角轻勾,继续平静道:“谢谢,刚刚只是远距离接触,没关系。我的家庭医生会替我检查。”
说完转身欲往更衣室走去,有种逃离的架势。未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心头不安总算坠地。
没想到出来时,却见他优雅的站在门口,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的凝视着我。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开车来。”我早已拿了驾照,开车上路不在话下,只后悔今天怎么没带保镖来,身后跟着个大跟屁虫难以甩掉。
我真是一刻不想与他共处,偏偏他穷追不舍。
好不容易坐进驾驶室,油门一踩立马轰了出去,摆脱掉这个危险分子为上。
傍晚一番检查之后,父亲关切的问起今天过敏的由来,鹰般锐利的眼神充满了探寻。
我是他的独女,虽是抱养的,这么多年来他也视如己出,给了我最好的物质条件,那是真真捧在手心里的呵护。尤其在八年前养母病逝之后,他在我身上更是倾注了更多的心血和关爱。
我一五一十复述了今天的状况,当讲到沈剑锋突然出现为我解围,我瞥见父亲眸底闪过一道光,转瞬即逝,眼神忽而凝住了某个点。
我没在意,兴许是沈剑锋的声名有些狼藉,父亲有所戒备。
这位沈公子20岁前纵情N城各类夜店,后来接掌了家族日化企业HJ才有所收敛,不过依然绯闻不断,私生活丰富多彩。
显然,这类纨绔子弟有悖父亲的择婿标准。
他薄唇轻启,淡淡的说:“这几天要练舞就在家里,学校在筹备百年校庆,闲杂人多,不安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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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文艺汇演上,我为母校庆贺独舞的《倾城一笑》,演出很成功。
6岁练习民族舞的我,四肢舒展柔韧,擅长民族舞,尤为喜欢独舞。每一次的舞台表演都让我大放异彩。
关系好的同学都说,世上有两个我,一个在台上极尽妖娆、一个台下文静内敛,简直判若两人。
那天父亲也应邀列席,满面春风的坐在嘉宾席上,与身旁的凌校长不时低头交流,台上的我一眼就能瞥到他欣慰赞许的笑容。
谢幕后,我回到后台。有位女同学捧了一大束粉色百合说是有人送给我的。我没多想,就以为是父亲,笑盈盈的接过。粉色花瓣一朵朵盛开,散发着淡雅的清香,姿态优雅。打开卡片一看:
“美丽的公主:
祝前程似锦!”
落款居然是沈剑锋。
我心中微微一颤。
他也来了吗?
是啦,沈家和乐家一样热衷教育事业,学校的实验楼就是他家所捐赠。他也来了,这并不奇怪。
我盯着那个名字有些出神。一个只谋面两次的男人献花,难说没有爱慕之意。
我被他盯上了吗?
因为有了“肌肤之亲”的缘故,我对这个人的情绪开始莫名,这几次接触与他有关的事物,心中总有忐忑不安。恼怒他的轻佻,害羞自己当时的狂放。
出神间,指尖一松,捏住的卡片被蛮横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