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来不深入了解就盖棺定论,将所有过错推到原主的“自甘堕落”上。
白墨有些烦燥的翻了几页书,看不下去。
越看越难受。
白墨干脆把书扔到一边,翻看起原主的日记本来。
原主有写日记的习惯,因为没有人可以诉说,她就把她想要说出来的东西都写了下来,每一天都絮絮叨叨的写满了一整页。
白墨仿佛能透过这些文字看到那个小女孩苦苦挣扎的样子。
她时而心情高涨,时而阴郁压抑,她可以因为看见喜欢的颜色而兴奋愉悦,也会因为书角的一处折痕而暴跳如雷。
但是她的这些变化都封锁在了这个房间,压抑在自己心里,通过记日记的方式宣泄出自己的情绪。
日记本上的笔记并不相同,她高兴时笔画轻快,她暴躁阴郁时会一遍又一遍描过每一个字,深刻到连下一页都浸透了笔墨。
白墨目光复杂的盯着本子上某一页描过不知道多少遍的“死”字,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在她来之前都不知想过多少遍自杀的事情了。
她甚至在本子的后几页看到她写的满满当当的自杀的方式。
她将每一种方式详详细细的分析比较,在她觉得可以施行的方式后画下一个又一个圆圈。
白墨合上本子,天已经黑了,房间外安静的听不到一点声音。
白墨揉了揉胃,饿得难受。
她打开房门去到厨房,还有晚上的一些饭菜,白墨凑活着吃了两口,又忍不住抱着马桶吐的昏天黑地。
生理性厌食,已经不是她想吃就能吃下去的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又在外面折腾什么!”白母带着困意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白墨一言不发的端着温水回屋,却没有一丝困意。
她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直视着黑夜。
她还是无法真正体会到原主的无助和绝望。
因为白墨的心境不同,经历也不同,她完全无法想象原主那么怕鬼、那么怕黑的小姑娘是怎么在整夜的失眠和胃痛的折磨下捱过一个个不眠的夜晚。
怪不得刚刚那种情况下,原主会觉得白母的斥责让她那么有安全感。
白墨按照原主的习惯将门窗全部关闭,用屋子里的东西将窗帘压紧,将门抵住,用玩偶在床上围着一圈,然后整个人蒙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
她感受不到,可是她知道,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白墨虽然不会有那些恐惧的情绪,可是身体的疲惫却无法抵抗。
胃里没有东西,长时间的厌食让她的胃口早就坏了,胃里一抽一抽火辣辣的疼痛,脑子里混混沌沌却始终无法入睡。
白墨一个晚上就快要被折磨疯了!
外边的天都擦着边亮了的时候,白墨才真的睡着。
白父推门叫她的时候她才睡了没多久:“你又在门后面堵东西干什么!赶紧起来,都几点了!”
白墨揉着太阳穴迷迷瞪瞪的爬起来,一个早上都浑浑噩噩的,她只记得白父又把她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