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长睫低垂,盖住了眼睛,我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嘲讽也罢,赞美也罢,我都不在乎,等了有多久,我自嘲地笑笑,无所谓,我慢慢,慢慢地退出他的怀抱,指尖与指尖的碰撞,一股被电流击中的酥麻感让我猛地抬眼望向对面,那个刚刚面无表情地男人,忽然倾扬起嘴角,脸上绽放罂粟一样的笑容,我的心不由得一颤,就在下一秒,原本已离开他怀抱的身体就被一道强大的力道带动着旋转,仿佛来袭的龙卷风,我身体不受控制地一路跌撞蜿蜒,直到撞上那堵坚实的胸膛,我提鼻子嗅嗅,嗯,清凉的薄荷味,让我无限沉迷。
“亲爱的,你怕是离不开了!”海风中,我听到他含着笑意的声音被撕裂成点点碎片。
伽罗告诉我,前方的水域发现了一群食人鲨,有渔民外出捕鱼,已经遭遇了不测,出于对安吉亲王的尊重,也源于两国一直以来的友好,他已经请示了王后,并飞鸟传书与王爷,暂缓三日再行。
反正还有几天,我就安心待几天,对于我而言,这里那里又有什么不同呢?我得学着随遇而安。
这几天为了远行的事情,我都没怎么休息好,现在,我要补眠了,我冲着伽罗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而后我就自顾自地进到里间,躺在塌上,不大功夫,竟然睡着了。
这一觉,出奇地解乏,我睁开眼睛,正好对着墙壁的一面,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肚子还有点饿了。
我转过身,嗯?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会在这里?
“醒了?”他侧躺着,右手托着腮,正眯缝着眼看我,我惊诧的表情大概取悦了他,他笑得身子抖起来,长腿舒展开,整个人仰卧着,双臂枕在脑后,竟然很惬意地闭上了眼睛,不大会儿功夫,竟然沉鼾声声。
呃?这是个什么情况?我抓抓头发,有点反应不过来,但现在人已经睡着,我要是把他弄醒,是不是有点不太人道?可是,他睡在这里又算怎么回事?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了,而且,那位索菲娅公主不是一直形影不离的吗,倘若被她看到,我是不是就撇不清了?
在叫醒他和不叫醒他之间,我犹豫了很久,竟然还有些拿不定主意。
正在举棋不定的时候,刚刚想到的那个人就出现了,她拎着一只瓦罐,不知道是什么肉,香气飘到我的鼻子尖,我饥饿的胃很没节操地痉挛了一下。
我开门迎客,“我正好饿了,拿来吧。”我很不客气地接过瓦罐,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我闪身进入另一间房。
果然不大会儿,救传来她杀猪一般的尖叫,“……啊啊啊……”
我往嘴里送着肉块,心里想,这谁做得,还挺好吃,我要多吃。
于是乎,我这边吃得不亦乐乎,那厢里练声的女高音更上一层楼,简直堪比十二级大台风,要把屋顶掀飞。
我忙捂上耳朵,免得遭受魔音穿耳的折磨。
可是,她仍旧不肯放过我,就像滚动着的一团火,她燃烧到了我的面前,竟然指着我的鼻子尖——靠,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欺负我是吗,我还偏偏不吃这一套了。
“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你们在一起还做了什么?你说……你说……”
“小姐,你的问题太多了,我需要一个一个地来回答,首先,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说我不在这里,要去哪里?其二,我们在一起也没做什么除了睡觉……”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人家说,人一走,茶就凉,我这还没走呢,她就对我大吆小喝的,我把她伸过来的手指扒拉到一边,我就又坐下,继续品尝我的美味,可是,这个没有教养的公主还真是娇蛮跋扈惯了,她得动作更快,已经先我一步奔了过来,抄起瓦罐就摔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真大,我咧咧嘴,有点心疼那一地狼藉的鹿肉。
算了,不让吃就不吃了,反正我也八分饱了,我决定出去溜达一下,可是,这个女人她不让我走非要让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两手一摊,没什么新鲜的了,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
“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你怎么能这样勾引别人的男人,你怎么对得起我的父王?你不配……”她还没完了,说就说吧,毕竟我是长辈,不和她小孩子一般见识,现在居然还上前来拉扯我,抓着我的袖子不撒手,我也是有脾气的,而且这几天本来积郁的火气到了临界点,被她的火星子一点,我的火也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别人的男人,他是谁的男人?你索菲娅公主的吗?全亚特兰蒂斯的人谁不知道,你是要嫁给昆布王子的,他才是你的男人,至于配不配的问题,不是你说了算的,谁让你的父王他看上我了呢。再者说了,当初的我可是别人的妻子,难道说你们父女都有拆散别人姻缘的嗜好。”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就觉得心里的烦闷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所有的憋屈都随着这道口子流走了,烦恼没有了,我心里舒畅了,也不管经过我的吼声而被震得噤声的女人,我恨恨抽出被拽住的衣袖,大步不停,走出去。
那个人立在门边,斜倚着门板,笑得生动而妖娆,你看看吧,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他都不辩解一下,他也不上前安慰一下深爱着他的女子,他就是一副看热闹的嘴脸,我深以为耻,对他生出巨大的无名火,经过时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咬牙切齿道,“你的烂桃花,自己处理。”
原本以为他又要奚落我几句,谁知,他竟然正正身形,呵呵笑道,“为捍卫主权,亲爱的,你做得对。”他还冲我挑大拇哥,然后就在我错愕的目光里,拍拍我的肩,“亲爱的,看我的。”然后,他走进去。
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木愣愣地看着他的身形消失在廊道拐角处,随即莞尔,随便他们了,反正我在这也待不了几天了,吃好喝好玩好心情好才是正经,然后,自己揉揉脸,就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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