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登对的一对璧人,再看看自己,免不了就有些形影相吊,寂寞孤独之感,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不去多想,但耳中偏偏捕捉着那边的一举一动,索性大方些,想看就看,想听就听,不期然又与他正望过来的目光相撞,我本能地想要躲闪,可是转念一想,躲什么,怕他作甚,于是我们的目光便在空中交汇了,霹雳扒拉,就像是刀枪剑戟碰撞在了一起,斗得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大胡子走了,我遵从他的爱心嘱咐,没有去送行,那一个下午,我坐在高大的魔鬼桉的树荫里,想了许多的事情,从一个国度想到另一个国度,从一个人想到另一个人,然后一个人就很开心地笑,傍晚时分,我的心境已经平复到初始,我拍拍屁股,起身,摸摸自己的肚子,还是没有饿的感觉,但是,我还是决定好好犒劳自己一顿。
我大声吩咐着,迈开大步向里走去。
他背着一身霞彩而来,我根本就看不清他脸上的阴晴变化,我觉得这和我关系不大,招招手,“嗨,伽罗,你好啊,不用陪伴美丽的公主吗?听说,她资财丰富,能娶到她的人,将来便是这个国家的王啊,你,不打算试一试吗?”我轻松说着,越过他,走向屋里。
“像我这样帅的男人,还用亲自动手吗?只要我一个眼神,女人们还不都扑上来。”他跟在我身后也进来了,并大大咧咧得坐在我对面,一双天空一样明亮的眼睛盯着我。
我噗嗤笑了,“自大的男人总是让女人没有安全感。”
“那么你呢?也没有吗?”他探身,倾过桌面,一双涟漪的桃花眼似乎会说话般闪动着灼人的热。
我已经不是懵懂中的小女生了,对于他一时的兴头不敢再去冒险,索性藏起自己的心,免得被他践踏了,于是,低头呵呵一笑,再抬脸时,我的笑挂在脸颊,“你吃过没,我吩咐她们做去?”
他紧盯着我的脸,身子一点点直立起来,他向后退了几步,身后的廊柱阻碍了他的行动,他忽然大笑起来,然后,掉头,大步流星而去。
我食不知味,却塞得嘴巴满满的,努力嚼,下巴都因为疲乏而疼痛,但总好过心底的虚无,我觉得自己做得对极了。
不大功夫,伽罗去而复返,又是刚才的姿势,不过,唯一不同的是眼神,如果说之前的眼神里还有些期待,那么现在呢,就是深海一样的平静和冰冷。
“我听说,安吉的女人多如牛毛,可是,他对每个女人都很好,所以,你不必担心。”
“我是不是该说一声谢谢!”我挑眉,心底的冷意在扩散开来。
“只是说说可不行……”
“你还想要更多?”
“当然,我相信你会帮我。”
“不不不,我帮不了你。”
“哦,不,亲爱的,你会的。”
“如果我说不呢?”
“你不会,因为你爱我!”他很大言不惭地说出这话,我都失去了要生气的力气,不怒反而笑了,“你倒是自信满满,可是,我不……”他根本不等我说完,就截断我的话头,“每一个爱上我的女人都心甘情愿,她们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
他太自大了,我不想和他多费唇舌,抹吧抹吧嘴,起身向里间走去,没想到他追了来,在我耳边吹风,“你只要帮我拿到**的种植秘方。”
我回头,定定看他,似乎直到现在我才看清楚他,我心底的冰凉一点点漫上来,烛光真的很大,摇晃着,妩媚而灼人,可是,我怎么就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呢。
他的身后是白茫茫跳跃的光亮,他的脸色,我反倒看不清了,只是觉得晕,有种被蚕食后的坠晕感,虽然我看不真切,但却依然肩背挺直,我慢慢咧开嘴角,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弥散开来,我缓缓说道,“你,真无耻!”
他呵呵笑着,声音越来越大,我仰头看他笑得有些忘形了,还好心提醒他一句,“哎哎,我心眼好,提醒你啊,喜则气散,注意注意啊!笑得太过,真的能死人的。”
“哎呀!”不防备,他在我头顶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显然是用了些力气的,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靠,死伽罗,你想打死我啊!”
“活该!谁让你胡说八道了。”他瞥过来一记恼恨的目光,身子一扭,走了——临出门还不忘提醒我,“女人,记住我的话。”
我惶惑,什么话?你说得话多了去了,让我记住哪一句?我爱你?切——我撇撇嘴,却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时间过得可真快,又是半月有余,我身上的疤都褪了,我又可以行动自如了,该去看看昆布了。
昆布躺在床上,很随意地搭了一条毯子,他的腿骨还不曾完全复原,自然不能下地行走,不过,他精神不错,人也不见消瘦,反倒比之前润泽些,朱丹姆正在和他玩纸牌,就是我设计的那种,朱丹姆努力逗他开怀,不过,他看起来却是兴致缺缺。
我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昆布甩了纸牌,身子后仰,双手敷面,“无聊,无聊死了!”
我对着已经看到我一脸惊喜的朱丹姆作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轻手轻脚走过去,谁知他就似有预感似的,还不等我吓他,他反倒把我吓了一跳。
“阿涅尔?”他的声音有些发颤,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喜,他的上半身已经坐起来,可能由于用力过猛,拉动了腰上的伤,他滋滋吸气,朱丹姆眼中的心疼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她急步过去,帮他摆正姿势,又在他身后塞了一个枕头,方便他坐着能舒服些。
朱丹姆出去为昆布准备泡澡用的药水,脚步匆匆。
我看着她消瘦的背影转入盛开的蔷薇丛中,才收回视线,却又与昆布满怀悲戚与愧疚的眼神相对。
我释然一笑,他却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吻着,“阿涅尔,害你受苦了!”
“怎么能这样讲呢,明明是我没有管教好那头公牛,害你受了伤,老实说,这点惩罚实在轻,我的心里很不安呢。”我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任他握住。
“可是,我心疼!”他的声音温煦优雅,带着丝丝暗哑。
呃?我最近走狗屎运了,频频被表白,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行情这么好了?
我不着痕迹地抽回小手,讪讪笑着,“那个,已经没事了,你也看到了,我生龙活虎啊。”我站起身,在他面前摆了个poss。
他的阴郁并没有缓解,反而更浓了,“可是,却是别人救得,我一点忙也没帮上。而且,你一好,离开的日子就越来越近。”
他的话也让我在心里千回百转,这里虽然不是我的家,但是在这里,我认识了几个好朋友,他们都是真心实意地帮助我,以后,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国度,我也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可是,我必须走得,不是吗?
除非,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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