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营救(1 / 1)

我觉得脸有些发烧,拍拍自己的脸颊,伽罗已经大踏步地追赶伊宋去了,我四下看看,不大确定自己所在的地方,认命地追了过去。

脚下遍布碎石,难走得很,我虽然是路盲,但也知道这是一条完全陌生的路,联想到近几日发生的一些事,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前面的两个男人完全没有交流,走得极快,我早上没有吃东西,累极了。

“喂,我走不动了!”我冲着前面的背影大喊一声,然后一屁股坐在一块看起来挺大挺结实的石头上,捶着小腿。

前面的两个男人同时回头,然后对视一眼,伽罗笑了,已经淡黄色的光芒里我看到他的笑是如此的灿烂,怎么我就有种被宠溺的错觉呢?基于这种莫名的感觉,我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已经回身向我走来的男子,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光线,他居高临下地站在我面前,我忽然就想到了初见时,他也是这样站在我面前,那个时候,我还打了他一巴掌……我陷在回忆里一时忘了反应,他的笑脸低下来,就在我眼前,我啊的一声,把那些胡思乱想都吓没了。

我把手递进他伸过来的大手掌里,他的手心有些粗糙,却滚烫炙热,他包紧了,轻轻一带,我就势起身,低头回身拍打着屁股上的尘屑,借以掩藏自己已经红透的脸颊,我很鄙视自己,没有什么事,干嘛要脸红。

“那个,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伊宋少年仍旧一脸凝重,他根本就不理人,我也不介意。

伽罗笑得促狭,“把你卖掉啊!你不知道吧,亚当族的族人正在购买美女,然后卖到我们亚特兰蒂斯来进献给王室。”他用不正经的眼神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个遍,“像你这样的,估计也就值个珍珠价。”在亚特兰蒂斯,珍珠是很不值钱的东西,因为靠海,经常有渔民捕到大的扇贝,这些笨笨的家伙肚子里藏着的珍珠也就司空见惯了,谁家没有几袋珍珠,孩子们也经常拿着当弹珠玩耍,就算丢掉了也不心疼。

在这里,只有黑山林岩洞里的水晶才是王宫贵族们最稀罕的宝贝,它们闪闪发光,能映照出人的灵魂,是神灵都敬畏的东西。

真是暴殄天物!

我白了那人一眼,“您还费那事干嘛,直接把我交上去不就得了,您还能得到一袋珍珠送给您的情人们,这是多划算的事情啊!”

他听完,哈哈大笑,等他笑够了,才说道,“可是,亲爱的,本国禁止买卖人口。

“切,骗谁呢,阿涅尔不就是买来的?”

他一怔,随即道,“那不一样,她们是奴隶!”

我歪着头想了想,没弄明白,抬头看向他,却见他的好看的眉打着结,俊朗的脸上有些压制的怒火,“奴隶虽然没有自由,但至少可以活下去,可是她们呢,却是王室的食物……”

我一下子就又想到那个吃活人心肝的事情,胸口再次翻滚起来,难受得很,可终究是什么都没有,我平复一下胸口,虽然害怕,却挡不住好奇,摁着发炸的头皮,问道,“你,你们还要吃人?”

他低头看看我,一笑,“差不多吧。”

这一路上,我的心里难受得很,我当然知道伽罗刚才的话只是玩笑,可是那些被卖掉并杀害的女孩子真的太可怜了,难道就没有人管一管吗?没有人为她们伸张正义吗?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我为他们所要遭受的苦难感到悲凉却无能为力。

我看看前面并肩走得两个男人,弱弱地喊了一声,“喂……”

两个男人同时回头看我,眼神是一样的凝重。

我咬咬唇,抬头,很坚定地看着他们,“你们亚特兰蒂斯的男人都是孬种吗?你们徒有本事在身却不知道该怎么去用,是不是很悲哀?”

我只盯着伽罗,他的脸色变换很快,但最终他嘴角一挑,眉眼轻佻,顺手扯过一条草茎咬住,语气轻蔑而嘲讽,“你似乎懂得还不少,来吧,宝贝儿,你倒是说说我们男人要做些什么才不算悲哀?”

“男人的职责就是要保护女人不受伤害,你们不应该救她们脱离苦海吗?”

伽罗的眼神很邪气,他冲着手臂抱在胸前一副看热闹的美少年点点头,歪着头笑得促狭,“你倒说说,我们该怎么让她们脱离苦海?”

“放她们走,送她们回家。”

“你以为王宫是谁都能进去的吗?”他抬手弹了我的脑门一下,我吃痛,抬脚就是一下,没想到他动作快得像只兔子,后退着跳开,隔得远了,还逗我,“来呀,来追我啊,追上了我就听你的。”

脚下都是乱石,咯得脚疼,我能追上你?

切——没良心没爱心没有同情心的臭男人!

越过这个山包,就看到一湾水,不远处有条窄窄的小路,也是乱石横生,杂乱的碎石间还生长了些低矮的灌木,都是金黄色的,蓬蓬一丛。

我是真累了,天太热了,他们两个男人脚下生风,我早饭没吃浑身没劲,歇歇再说,前方那一湾水看起来清澈碧绿的,我累了,想玩会儿水,我张开双臂,迎着风就冲下山包,衣裙被谁拽了一把,我已经冲出去的身体收不回来,脚下绊了一下,在我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什么裹携着从山包上滚了下去,所有的意识都没有了,我想我大概已经行走在通往天堂的路上,因为身边都是云啊,这么软……

身下软绵绵的,我咯咯笑出声,“我梦寐以求的在天上飞翔的感觉啊!”这感觉不错。

“女人,别得意了,快点下来,要被你压死了!”沙哑的声音带出不耐烦的情绪。

啊?这还有活着的?而且这声音……这么耳熟……

我猛地睁开眼,无语了,什么云端,明明就是在伽罗的身上,现在的情况是,他在下,而我就趴在人家的身上,于是,我们大眼瞪小眼了。

“怎么,你想对本王子用强?”他满脸尘土,笑得妖孽。

我想也没想,一骨碌就从他身上起来,然后离他远远的,不知怎么了,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得好快啊。

“喂,你个没良心的,就这样对待救命恩人,过来,拉我起来……哎呀,我的腰啊,我的如花容貌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他的外皮。我没好气地用力拽起他,“你活该,谁让你拉我了,自作自受。”虽然也看到了他手背上已经血糊糊的,但我仍旧死犟着不松口。

“真是狠心的女人!”他这么说着,还不忘用手在我脸颊上摸了一把。

他真讨厌,我恨恨地在他刚刚擦过的地方抹了一下,啊,血……于是,我对着他的胸膛就是一拳,我以为他能避开,谁知他实实在在接了这一拳后后退了几步,捂着胸口咳了几声,我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后悔自己过分了,我紧走几步扶住他,谁知他一手攥住我的腕子,就势反手一拧,我吃痛,想回头咬他一口,他不等我动作,又是一个旋转,我跌进他的怀里,我的啊字还没有出口,他干裂的唇就落了下来,一定用了些力气,他大概想要惩罚我,细细地研磨着我的唇,直到有血腥味充斥在口中,他才放开我,在我面前得意地笑。

一歪头就看到伊宋那美少年手臂抱在胸前,而他的蛇则盘旋在他的额头,不细看还真以为是他额间束着的一根花斑束带,他的脸没什么表情,眼神也冷,扭身,他走进了阳光里,**辣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落进了冬日的冰层上,冷的暖的,不融合也不冲突,好奇怪的感觉,这人,和伽罗完全是两个极端啊。

被人这么盯着看实在有些羞囧,我也恼了,跳起来撕打他,他抬手挡,我看到手背上血皮粘连的样子,转而攻击他的手背,然后又把满手的血污抹在他的衣服上,他疼得嗷嗷怪叫,真是一点王子该有的高贵优雅都荡然无存。

我们正闹到兴头上,一阵激悦的声音传入耳中,我们的游戏戛然而止,我们面面相觑,伊宋?天,那个美少年?是他吹奏的吗?和那天晚上听到的不是一个调调啊,这乐声如金戈铁马,就像是纵横沙场的将士们奋勇杀敌的激越亢进,很男人,很够味。

哇——伊宋还是个音乐人才啊!

我俩爬上山包,在一丛茂盛的灌木后面望去,在那湾清清的水边,有几骑人马护送着一辆豪华马车,当然现在已经人仰马翻了,我看到了塔塔正从一个已经捂住手臂倒地的人身上腾跃而起,一下就飞跃到一棵大树的枝杈上,不远处的少年迎风而立,衣袂飘飘,白灿灿的阳光在他周围形成一重耀目的光晕,他就像被包裹在一个亮目的圆圈里。

“哇,太美了!那些人都不敢靠近他啊,也没见他动手啊。”我由衷而叹!

接着,脑袋上被人拍了一下,“花痴!”

他又打我,我很生气,刚要跳起来给他一脚,却听他惊呼,“不好!”然后,就见他随手捡了几块石头,扬手一甩,我听到一声哎哟,心里话,这谁啊,我得瞧瞧那小损样!然后,我就很嘚瑟地冒出头要瞅个究竟。

“小心!”他的大手就又拍在我的后脑勺上,并且用力摁下去,然后我脸一扭,硬生生咯在粗粝的石块上,被阳光晒过的石头有点烫,最难受的还不是这个,主要是我呼吸间也撩动起了尘土,吸入鼻腔,呛得我啊,咳咳……可是,这声低沉的咳嗽并没有能够在空气中传播,伽罗的大手猛地一收,我和他的唇就凑在一起,而后,我把咳嗽传入他的口中,我愉快地发现,这厮的脸憋得那啥——娇艳欲滴!

正当我得意之时,一支带着风声的箭贴着我的头皮嗖地一声就过去了!

我的妈呀!

等我们从地上爬起来,我再看过去,已经不见了那个美少年,地上倒是横仰竖躺着十几个人,正在哎呀哎呀的叫个不停,马车也不见了。

我正嘀咕呢,伽罗已经走了过去,也不知道扒拉着找什么,回来的时候,心情不错。

“美人少年和那条蛇呢?”

“应该是进宫了。”

“啊?那不是很危险……”

伽罗白了我一眼,懒懒地打量我,骄傲自得地说,“不是你说得吗,男人要保护女人,本王子立即心领神会,我一声令下,他就去了——”转而又看我,语气讥诮,“怎么你比我还着急?呀呀呀,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女人,不会是看上他了吧,不过他确实是比昆布那小子好看点,不过比起王子我,他还差点——咳咳,告诉你啊,你可不许喜欢他,记住了!”

“我……”我想说我一口盐汽水我喷死你!这人怎么这样,真是没有共同语言,白他一眼,先走一步,和他拉开距离,远远的飞尘滚滚而来,是一辆马车碾着尘土而来,我怔了怔,渐渐地看清前面的人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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