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至此,林霸天钢牙紧咬,切齿道:战!一来此战不可避免,那就不得退缩!二来也欲借此重压,突破先天极境,突破金丹,突破四境无漏金身!
“大哥!?”听得林霸天切齿之声,莫迦南三人神色一紧,且惊且急。
特别是莫迦南,心直口快,一股脑的倒了出来,而至林霸天陷入沉默后,他才理清其中利害,心里又惊又怕,懊悔万分。
此时见得林霸天咬牙切齿道出战字,面色紧张,心里纠结,要多后悔有多后悔。但说都说了,大哥林霸天也听进去了,他再懊悔也没有用了,遂只能压下悔意,竭尽全力为大哥林霸天出谋划策了。
“战!”林霸天听得,不再咬牙切齿,神色一震,重重道。
“大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第一步,先寻一柄趁手的法器!”听得确认,莫迦南不再纠结,开始出谋划策。
说完,见林霸天点头,又接着道:“大哥欲使重刀,我们去器殿,找拓跋旦丁,让他帮忙找前辈师兄按大哥要求炼制一柄!”
“我们现在有功德两万五,再加上飞凤发簪,二哥本命法剑,我本命法剑,于师兄本命法剑,应可凑够五万、功德,炼制一柄适合大哥的重刀应该不难!”
“如果还不够,让拓跋旦丁他们师兄弟也参与进来!”
“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就不信他们不动心!”
“好!”林霸天点点头,重重回道。
“大哥,如果还不够,我找师兄他们借,这如此盛事,他们也肯定乐意的!”曾高也接着道。
“二哥,不要!”不待林霸天开口,就听莫迦南阻止,但见他说完,又接着道:“这是同代第一人之争的天骄战,不能让上一代的人参与!”
“挑战之人可以,但大哥不可以!”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到时候传出去,一个胜之不武的名头就能让我们功亏一篑!”
“谢三弟提醒!”三人听得,神色一惊,曾高连连道。说完,神色仍惊,心有余悸。
“这第二步,还有一年时间,此擂尚且不急,先竭力提升实力!”莫迦南又继续道。
说完,见三人点头,又接着道:“现在十方之界开启,只要有足够功德,神魂肉身都可无限提升!”
“但入十方之界又需要功德,所以,这第二步的关键还是在功德上!”
“大哥,我们再去找闻人师姐,告诉她我们的计划,看她敢不敢豪赌一把!”
“不过,我相信她不会错过的!”
见三人认真听着,莫迦南不见停止,继续道:“这第三步,大哥你竭力提升实力,二哥和于师兄也竭力提升实力,毕竟作为圣宗后辈弟子第一人,也必须要有出色的、天骄极的支持者!”
“那你呢?”听到此,林霸天了然,神色感动,但还是出声问道。
“我已证先天极境,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大的进步,我来造势!”莫迦南神色一振,重重道。却是为了大哥林霸天,也或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莽撞之言,要牺牲修炼时间来操持此事了。
而且很显然,此事操持起来也不会像他所说的那般简单。毕竟,你说你大哥是第一人就是第一人?怎么证明?叫你大哥出来比划比划!
什么?大哥不在!那你就出来比划比划,是否哗众取宠还是真有几分实力,试试你水色也可明了!想想,这接下来,莫迦南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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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定好,四人收拾心情,曾高领路,去往器殿寻拓跋旦丁炼制重刀事宜。
却说器殿,位于混元宗五龙纯阳福地,十二大倾天主峰之少阳峰上。
但见此峰,高万丈,阔万丈,形如炼炉,八脚撑地,大肚滚圆,其上陡平,赤霞漫天。
又见此峰,金石震响,旦息不止,而至其上,又瞬间无闻,静谧无声。
踏上此峰,曾高当先一步,直向一脚行去。
见状,林霸天疑惑,开口道:“拓跋旦丁不在器殿内修炼?”
“大哥,器殿与其他八殿不同,器殿炼器,此峰为炉!因此,器殿就是此峰,此峰就是器殿!”曾高听得,回头道。
说完,抬步继续,又边走边道:“整座少阳峰不止形如炼炉,内里也如炼炉,器殿弟子不居炉外,而居炉内!”
“而拓跋旦丁只有先天境,所以就只能在脚里修炼了!”
“哈哈哈!”说完,轻笑起来。
“哈哈哈!”林霸天三人听得,也面色一改,一声轻笑。
时间缓缓逝去,百十息后,曾高领着林霸天三人,走过数万盘旋之梯,终于来到一千丈方圆宽,又一千丈方圆高的柱形空间内。
“拓跋豆丁!你曾师兄莅临,还不快快出来迎接!”而后就见曾高大笑出声。
“哈哈哈!曾师弟好大孝心,一日两次前来拜见师兄!”拓跋旦丁大笑声回。
话毕,就见八尺壮汉拓跋旦丁,龙行虎步,面带欣慰笑容,从一方石屋内走出。
但见他刚刚出得石屋,就是一声惊喜道出:“啊!”说完,龙形虎步不再,小步快走续上,瞬息之间至得林霸天身前,抬手道:“林师兄莅临,快快有请!”
说完,又接着转向莫迦南和于子建,连连道:“莫师兄请,于师兄请!”端的是有礼有节。
话毕,领着三人就往石屋回转。
“小豆丁,你眼被屎糊住了么?”曾高见状,气急,喝骂道。
“没有,但看到你就糊住了!”拓跋旦丁头也不回,直直道。
“你!”曾高气急,无语,气急冲冲跟上。
“哈哈哈!”拓跋旦丁听得,哈哈大笑,但还是没有回头,更没有出声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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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石屋后,林霸天抬眼一观,直觉石屋也不算小,三丈之高,百丈方圆;但其内却是朴素非常,只有丈许石床一张,六尺青瓮一缸,待客石桌一方,石凳四把,外加赤色炼炉一座,简简单单。无不说明此屋之主一心向道,不假外物,与自己的判断别无二致,修炼狂一个;当然,也是死心眼一个。
接下来又听拓跋旦丁邀请声道:“林师兄,坐!”
“莫师兄,坐!”
“于师兄,坐!”
“曾师弟,你是师弟,你站着!”
但见他说完,不待曾高出声,就向最后那一把石凳走去。明显,他与曾高之间的嫌隙,哪怕经历过同心共勉的覆手之约,依然不曾消匿。
“嘿!小豆丁,来来来!看看谁才是师兄,谁才是师弟?”曾高见状,气急不已,一边挽袖一边叫嚣言语。
“你说来就来?置师兄颜面于何地?”拓跋旦丁半步不让,直怼而回。
“、、、、、、”曾高词穷,怒目而视,无声。
“、、、、、、”拓跋旦丁见状,不待坐下,也怒目而回,也未做声。
林霸天见状,摆摆手,连连道:“好了!好了!”说完,见二人仍怒目相视,摇摇头,又接着道:“你们俩到底有何嫌隙?”
“师兄问他!”拓跋旦丁听得,思虑自己是地主,不能失了礼数,先开口道。
“嘿!我还要问你呢!”曾高听得,不待林霸天开口相问,气急道。
“哼!敢做不敢当的小人!”但见拓跋旦丁听得,神色不屑,鄙夷道。
“你!”曾高气急,就欲动手。
林霸天见状,急忙出声阻止道:“二弟!”
却是此时,从这只言片语间,他也听出了不少东西,曾高与拓跋旦丁二人之间的确是有嫌隙,而且还很深。
但这嫌隙又应该只是拓跋旦丁单方面的成见所致,而曾高却是不清楚。想来应是曾高做了什么让拓跋旦丁恼怒的事,但他没有关注到,或是根本就不曾关注过。
而他又是一骄傲之人,拓跋旦丁心有成见,态度变化,对他不爽利,他也就直接不爽利了。这叫啥?谁还怕谁来着?大不了干一架,老死不相往来。
但因自己之故,他两人又是不得不往来,因此,这嫌隙夹杂,就不那么美妙了。
思虑至此,林霸天直觉必须让他二人说开和解,否则不说他这负天重压能不能多一支撑,就是单论同门之宜,身为师兄,也有让师弟和睦相处的职责。
而后就听他道:“二弟,你想想,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拓跋师弟的事?”
“没有!”曾高气急之中,想也不想,张口即道。
“敢做不敢当的小人!”拓跋旦丁听得,轻磋一口,鄙夷不已。
“你!”曾高怒极,又欲动手。
“啪!”
“咔咔咔!”
林霸天无奈,一掌拍下,石桌应声而碎。
石桌碎裂,两人一惊,直向林霸天看来,见林霸天神色阴沉,都欲开口,但却被林霸天打断,只听他道:“我等师兄弟,当和睦共处,齐力同心,有什么是说不开的!?”
“拓跋师弟,你来说!他曾高哪里开罪了你?”
“我为他大哥,他不认,我教他认!”
曾高听得,默然不语,显然骄傲归骄傲,但好坏还是分得清的。
因此,听得此言也不见生气,只是默然面色,盯着拓跋旦丁,因为他也想听听他到底哪里开罪了拓跋旦丁,以致一起长大、互为知己的师兄弟,而今见面,除了掐架,就是无言。
“你可还记得小花?”但见拓跋旦丁听得,沉默一息后,盯着曾高,缓缓道。
“小花?那条四翼玄蛇!”曾高不解,疑惑回道。
“它死了!”拓跋旦丁双眼直直盯着曾高,低沉出声。
“死了!?”曾高面色一惊。
“对!死了!”拓跋旦丁低沉声音,说完,盯着曾高双眼,又直直道:“六年前,我寻它不得,请师尊帮忙,在天虞峰下的一条深沟里,找到了它的骨骸!它被吃掉了!”
“与我何关?”曾高也听出味来,惊疑道。
“嘿,与你和何关?”拓跋旦丁气急模样,说完,又接着道:“六年前,你去百炼山,小花就正好被吃了,骨骸还被藏进深沟里!”
“要不是师尊法眼,我还寻不得,你说好巧不巧!?”
“你怀疑我?”曾高惊怒,声音都大了起来。
“不是你还有谁?”拓跋旦丁气急,声音也大了起来。
说完,二人就又欲动手模样,林霸见状,急忙阻止道:“停!停!停!”
二人听得,停下手来,但各自胸膛都起伏不定,一个怒极之中,一个气急之中,怒目相视。
但见林霸天,却是在阻止二人后,就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