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林霸天,见拓跋旦丁五人铜铃怒目直欲生火,心里直觉好笑,但面上却是失望神色,落寞道:“师弟师妹如此没有礼数,不识也罢!”说完,还摇摇头,无比失望模样。
但见此言一出,拓跋旦丁五人怒目神色瞬间一滞,胸膛起伏得更厉害了,身形都开始轻颤起来。
却是此言站在了至高点上,道德的至高点上,而本来受伤的就是自己一方,但现在还要被伤自己的人拿着道德长鞭抽打鞭笞,换谁来都受不了,换谁来也吃不住,而没有当场就被气得背过气去,已经算他们承受力强大了。
原来人族德伦,五常为先,仁义礼智信,礼为中常,乃为人之本,正人之法,处事之规,不得不行,不得不依,不得不尊。
而后就见拓跋旦丁五人收回怒目眼神,抱拳阴沉道:“见过林师弟,见过莫师弟,见过于师弟!”却是礼不得不尊,不得不行,但在言语上也不愿就这般简单认了,那就有来有回,师弟称之。
林霸天三人听得,点点头回礼。而后又见林霸天面色一振,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能结识五位师弟师妹,真是让林某好生欢喜!”
“这样,师兄就不揍你们了,去罢!”
话毕,就见他浑身气势一震,猎猎风声陡起,威压铺天盖地。
却说拓跋旦丁五人,抱拳见礼本就是被迫为之,抱拳见礼后就直欲大打出手了;而再听林霸天大笑之言,无疑是火上浇油,心里怒火冲天而起,就欲出手。
但却突见林霸天气势外放,铺天盖地,压得他们呼吸一滞,怒火瞬间被浇灭,只余惊怖之色,呐呐之态。
“林、林、、、、、、林师兄!?”但见拓跋旦丁虽然又惊又怖,但还是忍不住惊声道。
却是圣宗先天境之中,居然还有如此猛人,他之前别说见过,就是听也没有听说过;因此,虽然惊怖,但还是压不住心里的好奇,出声问道。
“这是高大爷大哥,霸天大爷!”曾高见状,出声道。
“大哥?霸天大爷!?”拓跋旦丁又惊又疑,摇摇头,还是没听过。
“拓跋旦丁见过林师兄!”而后又见拓跋旦丁面色一肃,躬身见礼道。
却是既然打不过,那就不能为敌人,重新以礼相见,不为朋友,也混个脸熟。
话毕,就见他身后师弟师妹也跟着一起道:
“落天辉见过林师兄!”
“乌衡见过林师兄!”
“常硕见过林师兄!”
“灵姗姗见过林师兄!”
林霸天见状,微笑点头,一一回礼。却是干戈化玉帛,一场无畏相争旦止,皆大欢喜。
“林师兄,刚才您们是在修炼么?”相争既止,又听拓跋旦丁好奇道。
“恩、恩、、、、、、恩!”林霸天听得,心里一个疙瘩,但面色还是如常,哼哼道。
“是什么功法?”拓跋旦丁面色一喜,急急道,说完,就见他一脸期待模样。
原来林霸天之强,他已深有体会,而趴着修炼的功法,他没有听过,更没有见过;是以,在他想来,林霸天之所以如此之强,根源或可就在这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功法之上,而且就算不是全部,也绝对是之一,遂万分期待,也想修炼。
“恩?”林霸天心里有疙瘩,不愿被提起,神色不虞。
“师兄,师弟以功法交换!您放心,这不是圣宗所学,是师弟家传,不违圣宗铁律!”拓跋旦丁见林霸天不虞神色,还以为是自己冒然相问,犯了忌讳,遂又急急道。
“恩!”林霸天面色一沉,好似生怒。
“师兄,您不要功法也成,灵脉,灵丹,法宝,您要什么,换什么!”拓跋旦丁见林霸天面色阴沉下来,又以为是自己提出的功法交换不合林霸天之意,遂又急急道。
“、、、、、、”林霸天面色阴沉,无语,不知如何分说,但又不能实话实说。
而其身旁的莫迦南、曾高、于子建三人却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辛苦模样,却是都被拓跋旦丁的话刺激到了,皆在心里念叨,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等人是被一巴掌打得坐不了才趴着修炼的,不知他会不会被笑死,或者是被这功法羞愧死。
“林师兄,那算了!”见林霸天久久不言,拓跋旦丁死下心来,遗憾道。且见他说完,就又接着抱拳一礼:“林师兄,我等告辞!”话毕,领着其师弟师妹迈步而出。
来时龙行虎步,去时萧瑟落幕,林霸天见状,于心不忍,叫住道:“你真想学!?”
拓跋旦丁听得,瞬间停下脚步,回转身形,一边直直点头,一边急急道:“想学!想学!”
“此法甚是辛苦,要受莫大罪过!”林霸天听得,面色复杂,接着道。
“旦丁不怕!旦丁唯道,视罪过为甘霖,视痛楚为老酒,恳请师兄相授,旦丁无以为报!”拓跋旦丁听得,神色不见丝毫变化,直直回道,说完,躬身大拜而下。
“这?”林霸天听得,脑袋瞬间大了三圈。
本以为能用罪过吓走拓跋旦丁,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一个一心唯道的修炼狂,这就变成了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脑袋轰轰嗡嗡,又大又疼。
“恳请师兄相授!”不得回应,拓跋旦丁不起身,又接着道。但见其言辞语气,虔诚无比,明显誓不罢休。
“恳请师兄相授!”而后又见其身后的师弟师妹也接着躬身大拜道。
“唔,不是不传!”林霸天见状,面色一狠,缓缓道。但见他说完,面色恢复,又接着道:“此法是师兄自创,还在推演之中,师兄正在归纳,稍等片刻!”
“师兄大才!”拓跋旦丁五人听得,直直大赞。赞完,直起身来,静静等待。
而后就见林霸天闭目凝神,一副正辛苦归纳功法模样。而见其身旁的莫迦南、曾高、于子建三人,却是快憋不住了,浑身轻颤。
同时,心里也在念叨,这回看大哥(师兄)怎么下台。要知道拓跋旦丁也是器殿天骄,与曾高相比,也不逊半分,自有一番见识,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而且就算现在能糊弄过去,出了这神魂界,也必然瞬间就被戳破,到时候不止下不了台,还会多出一个不死不休的敌人,甚至这样的敌人还可能是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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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王,你这弟子怕是要废了!”功德大殿内,又听邪重又嘻嘻笑道。但见其神色,却是往来变换,一会儿一副准备看一出好戏的期待模样,一会儿又一副既遗憾又欣赏的复杂模样。
“小孩儿好胆,且见见他自创的功法!”但见罗穹听得,好似浑不在意,直直道。
却是功德大殿内,诸位王者都知道林霸天是在撒谎,但不止没有戳破的意思,反而还尽显期待。
当然,倒不是对林霸天有信心,而是对尊者熊霸天有信心,相信尊者熊霸天看上的人,就算确实是撒谎,但也一定能圆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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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林霸此时,脑海里也不再嗡嗡的了,而是真的沉下心来,回想自己所知所学所思,准备自创一套功法了。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见识还浅薄,遂也没有一口就吃成胖子的念头,而是欲将自己所知所学归纳一番,然后再结合自己所思,从中优化出一套更适合自己的功法,哪怕只是一篇半篇,够炼气先天所修,他也就满足了。
时间缓缓逝去,已至十个时辰之后,林霸天依然闭目凝神,陷入了自创一套功法的伟大事业之中。
而见拓跋旦丁五人,依然静静等待模样,且不止毫无不耐,反而还更加期待。却是在他们想来,连归纳一番都需要如此之久,那这功法必然惊天动地,自己学之,也必然惊天动地。
是以,不止不觉得等待辛苦,甚至还觉得,归纳要越久越好,他们有的是时间,他们不差这一点时间。
再见莫迦南、曾高,于子建三人,此时也不再难受面容,而是钦佩之色。却是大哥(师兄)林霸天凝神闭目如此之久,想来那一定不是只欲糊弄一番了,而是真的在现创功法了。
而如此年龄修为就敢自创功法,哪怕不入流,也值得钦佩。因此,三人一改钦佩之色,静静等待,丝毫不耐也无。
而功德大殿内的诸位王者,为了见见林霸天自创的功法,也在他们不知不觉间,就将他们所在的这一方天地封印了。
是以,哪怕九人已呆立于原地十个时辰之久,也不见任何其他闯界弟子出现,更不见有神魂袭来,林霸天得以沉心推演,莫迦南、拓跋旦丁等人得以静静等待。
时间如流水,转瞬即逝,又是十个时辰。
只见此时,林霸天依然闭目,但却又突然开始演起拳来。
只见他时而一步跃起,挥拳向空;时而脚踏大地,一腿横劈;时而原地一掌,风雷相伴;时而飞身往转,虚空震颤。
又见他一拳击出,就好似千拳相连,虚空塌陷;一腿劈出,就好似万腿连鞭,气浪滔天;原地一掌,就好似大爆金丹,雷霆炸现;飞身往转,就好似念间往回,只余虚空震颤。
但见他演着演着,又突然呆立不动,一会儿气势全无,犹如书生秀才;一会儿气势陡现,犹如王者临天。
端的是一会儿平凡如人,一会儿神圣如神,看得莫迦南、拓跋旦丁等人面色一惊一乍,一惊一怖,又一惊一羡;而后急急后撤开来,千丈之外,仍好似不足以安心,一副随时拔腿就跑模样。
而见功德大殿内,诸位王者面色也与莫迦南、拓跋旦丁等人一致,时而一惊一乍,时而一惊一怖,时而又一惊一羡。
当然,他们可不是站在王者视野上看的,而是站在同境视野上看的,且一边看又一边自我比照,直觉自己等人于同境时,的确是比林霸天弱了那么‘些许’;是以,脸上神情也就跟着一般变化了。
但见此时,林霸天凝神闭目,呆立原地,只有气势往来变化。而至百息之后,又见他气势陡震,铺天盖地,猎猎风声炸响,直逼六月惊雷。
但又见瞬息之间,倾天威势尽皆消匿,风清云淡。而后就见他缓缓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轻声道:“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