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疑惑,风洛璃没有当面表现出来,她若是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大人物,日后她在云巅更举步维艰,所以这个瘪,她吃了。
但是风水韵……
风洛璃玩味的看着风水韵,那笑容要多揶揄有多揶揄。
风水韵输人不输阵,也梗着脖子看风洛璃。
“所以,这件事算过去了是么?”风洛璃问朱颜。
朱颜似笑非笑的看风洛璃,她以为,以风洛璃的性子,又有东方战尧护着,当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可她显然还是低估了这个孩子的心性。
她看似没心没肺,空有尤勇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能屈能伸的大人心性。
“黎纯风,作为云巅的授业老师,你不该为你的行为做点什么么?”朱颜问黎纯风。
黎纯风咬了咬牙,躬身道:“师姐,我自愿去雷泽领罚。”
嗯!
朱颜似笑非笑的扬扬手,接受了黎纯风的提议。
黎纯风自请去雷泽受罚,风洛璃全身而退,这看似对她有利的结局,其实最委屈的莫过于她。
谁知,九公主这时候还要出来找死。
她阴恻恻的看着风洛璃,仿佛很快意一般,咬着牙说:“风洛璃落于竹林,君武林鸦镜天空与容袖四人不顾黎院士的警告,折返回去救她,是不是得受罚?”
“那我请问,你想以什么名义责罚他们?”风洛璃走上前来,迎面站在九公主面前,她手痒得恨不能现在就一巴掌呼在九公主脸上止止痒。
但她没有,她很冷静的看着九公主,等着她回答。
“责罚是黎院士说的,以什么名义,自然是以不听话,擅自离开队伍为由,难道黎院士还不能责罚他们不成?”九公主真是会找死,风洛璃眼里的杀气都藏不住了,她还感受不到一样。
风洛璃笑了:“黎院士方才是因何受罚的,你忘了?”
“那我不管,反正他们违规了,就要接受惩罚,若云巅之上不罚他们四个,我们不会服气的。”九公主那意思很明显,云巅之上要是不罚他们四个,就是偏袒风洛璃。
“为什么要你服气?”朱颜慵懒的开口了。
九公主:“……”
她正要反驳,风水韵轻轻的拉了拉九公主的衣袖:“算了,何必树敌呢?”
“我今天就要树这个敌。”九公主就是想看看,被责罚后,君武还敢不敢向着风洛璃。
呵!
风洛璃淡笑一声,风华绝代的气质忽然就突显出来,她学着东方战尧那大尾巴狼的样子,抬手将衣袖垂落,而后左右手相互帮忙,一下一下的整理衣袖。
还别说,这气场当真是够够的。
九公主一时间,也只能怔忡的看着风洛璃,不知她到底要干嘛?
“我只说两点,第一他们违规是有错,但黎院士最开始就错了,那他们的错,就不是错误,第二倘若为同伴置身置于度外,为同伴奋不顾身都算错的话,那我今日便要一错再错,谁要是敢对他们动手,我与谁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这四个字,仿佛是风洛璃和着血吐出来的,带血的吐沫钉,没人敢质疑。
“你威胁云巅的长老。”九公主仿佛抓住了风洛璃的小辫子,快意得很。
“我对云巅,是在在讲道理,但你……我确实是在威胁你。”风洛璃说完,兀自笑了。
九公主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只睁大眼睛愤怒的看着风洛璃。
“就算他们这件事没错,那容袖也当去领那二十教鞭的罚,不是么?”一直装好人的风水韵开口了。
风洛璃瞳孔一缩,而后笑了。
“罚她可以。”风洛璃幽冷的看着风水韵说:“她顶撞黎院士,却有不对,该罚。”
听了她的话,九公主一干人像是中了头彩一般,看着容袖笑。
容袖挺直了脊背,从容的看着他们,丝毫没有愤怒。
紧接着,风洛璃说:“但我在那黑云之中,分明听到的是你风水韵的声音,这件事我要求彻查到底,而且查之前,我要就你在云泽杀我一事,讨要说法。”
二十教鞭,跟勾结魔域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风水韵傻眼的看着风洛璃。
风洛璃没给她半点机会,她躬身道:“陆院教,我质疑风水韵对我出手的时候,黎院士替她遮掩,我怀疑他们沆瀣一气,为了举证,我想请风水韵露出手臂,倘若她手上有我佩剑割伤的伤口,那我有理由怀疑她勾结魔域,至于容袖那二十教鞭,也不过是看出他们之间的龌龊,被迁怒的,这二十教鞭,我替容袖扛。”
“风洛璃,你当真以为我不敢……”风水韵的话戛然而止。
场面一度十分诡异。
“验伤。”朱颜挥手,绝口不提打容袖的事情。
风水韵经过方才的慌乱之后,脸色异常平静的说;“不用验,我手上有伤。”
说罢,她撩开衣袖,露出了她手臂上纵横交错的伤。
这伤,绝非剑伤。
倒像是被魔气所伤,不规则的伤口皮肉翻飞,上面隐隐还缠绕着一丝丝魔气。
这个还真没法佐证,问就是她被魔族附体,什么都不知道。
“风水韵。”朱颜走下来,踱步到她面前,淡淡的睨着她。
风水韵连忙躬身行礼:“请朱颜院士赐教。”
“那么如此看来,黎院士他才是那个与魔域勾结的人是么?”朱颜的语气很平静,但她的眼神要多凶狠有多凶狠。
全然不加掩饰的那种。
风水韵躬身道:“我觉得,当时情况,魔域一定是用了什么方法迷惑了我,也迷惑了黎院士。”
“所以,你们都没错。”朱颜看向容袖:“你提出质疑也没有错,所以今日这件事,到此为止,但有一句话,你们必须给我牢牢的记在心里,但凡与魔域为伍者,我朱颜定灭她全族,鸡犬不留。”
“是。”朱颜来自强者的怒气,逼得所有人都抬不起头来,只能俯首称是。
纷争结束了,九公主愤恨不平的推着风水韵离开。
待那些院士院教离开,风洛璃一脚横在风水韵的轮椅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怎么,你要行凶?”风水韵眸色平静的把玩着自己手上的伤口。
风洛璃无奈的摇头说:“哎,你还是不太了解度厄,回去慢慢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