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长大的人是不会让别人为他操心的你喜欢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假如有一天,你最在意的那个人在你身边不见了,你会怎样”
他的训斥听起来有些怪。.
道理说的对是对,可是莫小悠细想之下,惊喜的抬起头,“你,你最在意我”
蓝玉胡是被她的天真打败了,这样的话她只听出了这一点意思
月色下,她的脸特别美,像是白玉一样干净的一点杂质也没有,婷婷楚楚,像玉女像仙娃。
她穿上新衣,领口有些低,露出完美的锁骨。
莫小悠脸上的笑是她从下了青山后最释怀的笑,感觉是回到了和蓝玉胡在平城的那几年。
“怎么又不说话”
她咬住下唇,抬头狐疑的看蓝玉胡又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蓝玉胡见她笑,自己也极其开心,为了不再惹莫小悠生气,他主动牵了她的手,“项宗在前堂设宴,大家发现你不见了,都出来找你,你知错吗”
她的小手安份的任由他牵着,听到那最后一问,“嗯,知错”
蓝玉胡没听清楚,或者他不信这个一向自作主张的小女子,这样轻易的就认错了
垂下眉目,巧遇她那笑颜倾心的小脸。
“今天怎么这样乖”
莫小悠呵呵笑起来,“你要天天对我这样好,我就天天这样乖”
他手一揽,想拥她入怀,终还是止住,在她后背上轻轻一拍,“先去前堂,你也饿了吧”
提起饿,莫小悠傍晚要饿上几天的豪情壮志早烟消云散,“嗯,嗯,好饿快饿死了”
贺延和花若雪也走到这条小道上。
“小悠,你跑哪去了,害我那么担心,真想揍你一顿”
莫小悠头一次看到这两人结伴而行,简直是天做地设的一对,为了不让他们继续追问自己玩失踪的糗事,大声的说“天哪你们,好般配啊”
贺延对上花若雪惊讶的脸,“当然了,雪姑娘那么美,只有本少爷这般玉树临风才够站在她身边”
花若雪否认都来不及,贺延这番添油加醋,让她更百口莫辩,一急之下,转身就走。
开玩笑的两人讪讪一笑,“都怪你”
贺延好无辜的说:“是你先说的,怎么能怪我”
“我是开玩笑的,谁让你说得那么详细”莫小悠喜欢这样的感觉,做错了事,在别人身上找原因,好爽
贺延不再理论,想来花若雪也不会真的生气,最大的可能就是碍于蓝玉胡在场吧
他瞪一眼蓝玉胡,“你,惹了两人女人生气,真是伪君子”
好得学不快,这诬赖别人的本事,一学就会,天生就会
只有蓝玉胡无所谓的抿嘴,是是非非不一定要说与人听,自己懂就好,如果自己也不懂,哪还解释给谁听
前堂的房间里灯光通明,原来以为只宴请他们几人,一进房间,都有些傻眼。
屋内摆了四张桌子,有三张都坐满了人,加上他们三人,有二三十人那么多
随意一望,莫小悠发现了南灵儿,“贺延,看到哪坏女人没”
“还用你说,看到了,真是冤家路窄”项轻狂他也看到了。
项天从主人位上站起,说:“花宫主怎么没来,刚刚是莫帮主出去看风景了,这会换花宫主去了”
莫小悠不好意思的笑笑,“若雪姐姐胃不舒服,在房间休息了”
谁让她气跑了人家呢,只能自己去解释了。
“那就开始吧,我沧海也没什么特别的招待大家,俗话说临海则渔,这些都是海中鱼虾扇贝类,各位吃的习惯就好,不习惯的话,晚点再让小岳为你们送上水果去”
项天东家派头十足,说完自己先饮了一杯。
莫小悠饥不择食,别说海鲜,就是窝窝馒头,这会她也能吞两三个下肚。
这桌还有两个生面孔,蓝玉胡端起酒杯说:“两位兄台,敢问你们是何门何派”
两人傲慢的说“我们乃是山海城的项氏中人,并非你们口中的什么门派”
他们的态度如何且不管,只要能套出点头绪就行,贺延也端了一杯酒,“两位项氏兄弟,为什么我在这山庄内,没有看到你们,你们不住在这”
这话一问,两人更嚣张,“我们是归属项氏,回家当然是住在主房了,你们是客,客房是给你们准备的”
“真好吃”莫小悠分别夹起一只鲍鱼给贺延和蓝玉胡。
“你们这两个傻瓜,有时间闲聊,不好好品品这海中人参之称的鲍鱼太浪费了”
低头正吃得过瘾,莫小悠感觉身边站了两人。
“你这脸还真是脸皮厚,吃相这样难看”南灵儿轻柔的声音魅的快要融化了莫小悠的耳朵。
她揉揉自己没掉在地上的耳朵,抖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南灵儿的话被漠视了,她美貌的脸上青筋都快爆出来,“莫小悠你的小白又被我抓到了”
这下莫小悠怒了,筷子攥在手里,站起来说:“你要是敢动小白一下,我就让你南林王府化为灰烬”
项轻狂右手腕上包裹着白色的棉布,故意露出来让贺延他们看到,“灵儿,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南灵儿柳腰扭动,出了前堂,临末还深深的看莫小悠一眼。
看得她后背阴凉,“蓝大哥,我要救小白”
蓝玉胡一开始也很担心,思前想后,他觉得南灵儿只是虚张声势,“你先别急,我们今天才来这里,南灵儿是先我们一天来的,这沧海涧只进不出,她怎么能抓到小白呢”
莫小悠听了这话,心一下子又放回肚里。
送她到房间门口,蓝玉胡说:“好好睡一觉,明天可以随意去游玩这里的风景了。”
莫小悠小小的坏心思又冒出来,她小手扯着蓝玉胡的衣角,“我还要不要回天元城结婚呀”
蓝玉胡一怔,这丫头,怎么总是说不明白呢,何必总是来扰他好不容易静下的心呢
他柔情的理理她的发,“乖,去睡觉”
莫小悠小脸在他手中蹭了下,“好,只要你不再冷淡,大不了以后我不问让你为难的问题了,能回到在平城时那样的感情,就够了”
“会的”
莫小悠知道他不想说话的时候就只能蹦出来几个的字,她也不想太唠叨,对着蓝玉胡甜甜的一笑。
望着她娇小的背影进了房间,在烛光中合上门,他才放心的进了另一间屋。
手刚碰到雕花木门,“蓝帮主,等一下,我有话想和你说”
贺延走过来,示意他要进房间说。
“你不觉得这里很奇怪吗”贺延音压得很低,生怕隔墙有耳。
蓝玉胡点点头,“嗯,等入了沧海再说吧”
“你还是要入沧海,山的那一边到底有什么,我们都不清楚”
贺延想说的是:不能让小悠冒险
蓝玉胡盯着烛火出神。
“贺庄主放心吧”
他有些困了,昨天淋雨后又在马车外吹了一路的风。
贺延回到房间却不能入睡,他一定要去弄清楚项轻狂在打什么主意
一轮圆月挂在海边,把海水变成紫蓝相间的颜色,几处星光倒影在海上。
岸边有一块突进海中的礁石上,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负手而立,面对大海,似乎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等人
“拜见师傅”一紫衣青年跪在老人身后。
白发老人没有回头,淡淡的说:“千年轮回中,我们终于等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你们要谨慎行事,不到她入祭坛的最后关头,都不能松懈”
白发老人的声音却只是中年男子的腔调。
“是,师傅,轻狂定会万分小心的,请师傅放心”
青年男子拜了一拜,起身欲退回林中。
“项轻狂和项天,他们在这干嘛,密谋什么阴险的计划”贺延小声的嘀咕着,不料脚下踩到了一只断枝,虽是轻微的声音,也足以暴露了他的位置。
“谁”
项轻狂侧目扫视了林中,唇边一扬,左手的青龙链脱手而出。
贺延一个高高跳起,躲过了青龙链的进攻,经过上次的交手,他对这项轻狂的招式也有所了解。
这一跳就跳到了树干上。
他们的打斗声惊扰了海边的项天,他突然移到树下,“发生了什么事”
“师傅,这小子鬼鬼祟祟的躲在林中,不知道有什么阴谋”项轻狂态度又变得恭敬了。
贺延觉得自己简直被栽赃嫁祸,他冲着项天大叫道:“哼,你们才有什么阴谋吧,我不过是出来散的”
项天银色的眉头像寒冰剑一样看向贺延,“贺庄主还是回去休息吧轻狂,你也回去”
命令的语气,不容任何人反驳。
“是,轻狂告退”
项轻狂走后,贺延看看树下,项天也不见了
他跳下来,“这叫什么事,竟给逼到树上去了,还好没人看到”
整理一下衣衫,贺延又是一个绝美的浪荡公子泰然自若。
刚走了两步,背后的寒意让他下意识的瞬间移至到右边的小路上。
定了定神,发现项轻狂正拿着弓弩对准着他,发出的箭已经在半路上。
贺延移动已来不及,只得手臂一挡,“啊”
钻心的疼,撩起衣袖一看,月光下一条暗紫色的毒气正从手腕处蔓延,速度快的让他吓呆了。
“哈哈,贺延,你伤我一只手臂,我就要你一条命”
项轻狂胜券在握,他好像已经看到贺延倒地身亡
贺延白色的身影像变了魔法一样,面前出了一大团白色浓烟,他放弃了生的希望
待浓烟散去,项轻狂跑过去,看不到贺延的尸首,“哼,中了风血封侯的毒,他还有得活吗”
眼睛在迷离惝恍中睁了又闭上,“仙女”
花若雪淡淡一笑,能睁眼,能说话,毒应该算是解了。
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贺延看到了个绝色佳人,晃晃脑袋,再看细些,他不能淡定了。
“若雪姑娘这里是天堂还是地府”
他在心里想,像花若雪这样的女子怎么能下地狱呢,可是他自认一生没干过什么好事,上天堂也不大可能。
“这里是我的房间”
花若雪端着水盆去了外面。
贺延翻身下床,他没死再掀开衣袖,手腕已被清理过,包上白色的丝绢,在鼻翼下嗅出安神的花香味。
“谢谢你,刚才我还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结束了”见花若雪净了手回来,贺延赶紧说出了自己的谢意。
花若雪从枕头下翻出一个瓷瓶,“这是剧毒见血封侯的解药,要不是我带来小悠,你也不会来这里,更不会受伤,好好收着,也许用得到。”
贺延把瓷瓶放在怀中,“若雪姑娘早些休息吧,贺某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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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