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好生去吧。”刺史抬眼,眼眸之中多了几分毒辣,看着师爷离开,面上一扫之前的阴霾,多了几份笑意。
这样,看你还能怎么装。
虽然说时间紧促,徐大人和刺史却也不是吃素的,两人的贺礼很快便备好。
翌日,看着眼前被大红绸缎盖着的盒子,刺史心中满意,上前一把扯下了绸缎,刺史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旁边的师爷夸赞:“如此甚好,这样东西谢君泽他一定会满意,哈哈哈哈。”说着仰天而笑,心中的郁结在此时尽散了。
抬手一挥:“出发。”
一对人马,便往着谢君泽的方向而去,一路之上马车徐徐,而另一边的徐大人,同样的也出发了。
江白竹看着驿馆的人忙来忙去,虽然说是生辰宴会,但更多的,却也并非是庆贺:“都抓紧时间布置了。”
随口丢下一句,抬脚去了门外,总要看看是否有人来了,半路却遇见了谢君泽,看着人悠然自得的模样,江白竹开了口:“这样放心,看来你是早有准备了。”
“哪里还能有什么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现在天色还早和外头无人,回去歇歇吧。”谢君泽言语之间隐约带了几分心疼,拦住了她要往外而去的步伐。
“好。”看着他神色认真,江白竹自然不好拒绝,两人捧了清茶而坐,初晨的日光洒了下来,在两人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光。
茶香袅袅,朦胧了江白竹的面庞,浅尝了一口,暖融融的滋味流淌在了身体之内,江白竹只觉得齿颊留香,轻轻的开了口:“你这一次将请柬发给了他们二人,舍不得要应付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总要做个万全之策。”
看着她耳边的耳环晃荡,折射出点点微光,谢君泽的笑容也带了几分温柔,宽慰着说道:“我知道的,这一点你可放心,左右这两人也不敢做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此次前来,定然不会动手。”
抬手饮下一杯茶,谢君泽继续开口:“这两只老狐狸先前折损了那样多人手,现在恐怕要养精蓄锐,不会再行莽撞之举。”
一番解释落在心头,江白竹这才稍稍宽慰,虽然也了解其中事实,但总觉得经过他的口说出来,无端端让人多放心了几分:“嗯,言之有理。”
因为只是在驿馆,宴会布置的不算太过奢华,但也不失礼数,日头一点一点的升了上去,宴会布置也完毕,逐渐的便有客人上门了。
“我去前头迎一迎,”谢君泽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发髻之上的柔丝发带,隐隐约约地藏在了发间,带起一身风骨。
看着人挺拔的背影离开,江白竹拿着杯子的手不知不觉的松了松,心底里柔软一处无端端地塌陷了一块。
话说另一头,徐大人和刺史两支队伍出发,时间不早不晚,竟然一同到达了驿馆。
“停!”车夫一把拉住了马,平稳地停下了驿馆之前,刺史缓缓的从马车上下来,目光却瞥见了不远处徐大人的马车,当即一张脸便沉了下来。
甩着袖子下了凳子,气哼哼的就要离开。
徐大人此刻也从马车之上而下,看着人不屑的眼神,心中怒火焚烧,冷冷的哼了一声,声音虽不大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刺史的耳中。
小小的驿馆门前,被两支队伍的人堵着。
听到了人的冷哼,刺史又如何还能再忍,沉着一张脸停下了脚步,回眸看了人一眼,上下打量了徐大人一番,嘴边勾起了不屑的笑容:“哎哟喂,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徐大人呀,还请宽恕,老夫眼拙,方才还以为是什么宵小之辈呢,心里还奇怪,怎么会出现在这驿馆门口。”
“你!”这话落在了耳中,明摆着就是讽刺了,徐大人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手指直直地指着刺史,眼角抽了抽,沉沉地吸了口气压抑了心中怒气,这里是驿馆,万万不能动手。
心思收敛,却并不代表不会还嘴,冷冷的看着人,徐大人开口说道:“刺史大人年事已高,老眼昏花也是应该的,在下自然不会记仇,小心了脚下的台阶,别把这把老骨头给摔散了。”
两人本就不和,如今撞在了一块,自然都不会松口,越看对方越发的不顺眼,僵尸在门口一个都不愿意进去。
“这一点就不劳徐大人操心了,我虽然年事已高,但这心可比旁人要清明的多,若只能一味的用年纪来言说他人,可不知自己以后也会有老的时候,说不定那光景还不如老夫现在呢。”虽然说自己年纪大,但到底没有比徐大人大多少,刺史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呵!”徐大人冷冷的一甩袖子,撇了人一眼,眼里满是轻视,想着这些年他给自己下的套路,火气也是蹭蹭上涨:“是啊,不过等我到了刺史大人这个年岁,不知道那时候是上门和刺史大人讨杯酒喝,还是上别处给刺史大人倒杯酒喝了。”
如何听不出他的意思,摆明着是咒自己死,刺史这要继续开口,又看了看外头人群,收敛了脾气摆出了仙风道骨的模样,浅浅的说了话:“风水轮流转罢了,说的话以后说不定也会应到自己身上,徐大人好自为之吧。”
说着抬脚跨进了门,往身后一招手,一行人抬着贺礼鱼贯而入。
徐大人自然懒得和他争这一时,冷眼旁观看着一群人进去,目光却落在了那被盖着的贺礼上,这个老东西,看来也是没安好心啊。
等到刺史的人全部进去,徐大人这才带着自己的队伍跨进了门,虽然地方不大但办的倒也是精致,请柬下的匆忙,这里倒是准备的祥善。
谢君泽远远的就听到这两人在外头斗嘴,心中暗暗发笑却也懒得出去迎接,只任凭这两人自顾自的进来,派了两位小厮将人引着坐下。
熙熙攘攘之间,来的宾客差不多也到齐,一帮人各自见过礼,寻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谢君泽看着人来的差不多,便吩咐下面的人上菜,美味佳肴一道一道地摆了上来,至于有多少人是真心品尝,这也是另外一回事了。
“生日快乐,”江白竹悄然来到人身边,轻轻地和人碰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