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嘶,放手!”
虽然这话对窦蔻有着相当的杀伤力,但是仍然不及端木杨拉她手的威力。
那是相当得疼!
“放手!”窦蔻再次吼道。
天知道她这条胳膊受过怎样的折磨,昨天都肿成了大白萝卜,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消肿,那是一碰一个疼。
端木杨吓得赶紧放手,露出很无措地表情,“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扔下我不管,我走不了路,又找不到吃的,没了你,只有喂狼一条路可走。”
窦蔻眨眨眼,她第一次看到渣王露出这样的表情,一时呆了。
“喂,你,你说话!”端木杨很没底气地说,“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保证不说了,你说什么是什么,别抛下我!”
窦蔻被那双无措的凤眼电到了,傲娇道:“这可是你说的,以后都听我的,我让你往东你不可往西!”
端木杨点头,“嗯,我不往西。”
“还有,等你伤好后就给我休书!”
端木杨想了半天才嘟囔道:“等我伤好,我们一道回京后,若无意外,一定给。”
窦蔻眼神一眯,“你说的意外是什么?”
心里也在纳闷,渣王不是失忆了吗?刚才在他眼神里看不到半点属于王爷的睥睨之态,他是在耍花招吗?
端木杨很无辜道:“我怕追杀我的人会找到我们,要是我在回京的路上被他们杀了。那岂不是无法给你写休书?”
“真是这样?”
“真是这样!”端木杨郑重地点头。
窦蔻转身,“我去找点水来喝。”
然而没走两步,便又回转身,问:“你怎么知道会有人追杀你?我刚才说的可是你遇到了土匪。”
端木杨解释道:“你刚才也说我是个商人,商人到外地贩运货物一定是相当谨慎的,这条路我应该走过不止一次。可我这次却被这里的土匪打劫了,也就是说我的人马里有内奸,他们里应外合这才得手。要不是你意外出现,或许我早就死透了吧。”
窦蔻再次眨了眨眼,这话让她怎么接呢。
“呵呵,没错,你说的相当对。”窦蔻决定顺着他的话说,“幸好我已经离开你们……木家了。”
端木杨虽然失忆了,但他的本能还在,立马反问:“你不是说我叫铁蛋吗?怎么会姓木?”
窦蔻笑道:“你不姓木姓什么?姓铁吗?铁蛋是小名,你老娘就是这么叫你的,我以前在家里也这么叫。你大名叫木杨,杨树的杨,记住了?”
“嗯,记住了。媳妇你快去快回!”端木杨咧嘴笑道,“你不说我还真以为我姓铁,叫铁蛋,这名可真难听。”
窦蔻再次吼道:“谁是你媳妇?不许这么叫。”
端木杨突然委屈道:“我还没给休书。”
“再叫不给你水喝!”窦蔻继续威胁。
迫于窦蔻的威压,端木杨终于闭嘴。
在夏日的森林,早上寻找水是相对容易些的,哪怕找不到小河也能弄到水,那就是从草叶上,树叶上收集露水。虽然不多,也能稍稍润润喉!
窦蔻找到了几株野生的芋头,用叶子收集了两次露水给端木杨喝,她自己也喝了不少。
嗓子终于不再干渴难受了,可是面对茫茫深山,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走好。
挖了些野生芋头烤了吃,有了热乎饭两人恢复了体力,窦蔻便搀着端木杨沿着崖低干涸的水道走。
没走多久便发现了端木杨先前用的剑,窦蔻果断地捡了起来。
“有了这个就不怕了,在这里歇会吧。”
话毕,未等端木杨反应,她先进入森林里砍起竹子来。
幸好此地是属于半个江南地区,山里长有不少野生毛竹。将竹片削成袖珍弩所用的箭矢大小,装好。
窦蔻满意地试了试威力,竹箭没入树干不少,笑道:“不怕了。”
在端木杨的帮助下,两人艰难地做了不少这样的竹箭,便又再次一瘸一拐地走。
累了就找地方休息,饿了窦蔻便采摘野果,有时还能用袖珍弩打只倒霉的兔子。
也幸好端木杨在野外取火的本事还在,倒也没饿着。有了火,有了刀,晚上睡觉时便不再被叮得满头包,也不再喝露水了。可以用竹子装水放在火里烧。
就这样熬了五天,他们终于走出了那道悬崖,听到鸡叫犬吠的声音。
窦蔻喜出望外,“终于看到人烟了,终于走出森林了。”
端木杨也嘿嘿地笑着,“是啊,终于不用被蚊子咬了。”
两人互看一眼,有点像相依为命的兄弟,笑得分外开心。
抛却端木杨的亲王身份,又失了忆,窦蔻这几天和他相处下来还算满意。至少是指东他不打西。
再看他们两人,身上的外衣被扯成了条状,幸好他们的衣料都是极好的,里面还穿了一层,这才没有过于狼狈。
只是衣料被泥巴血渍和草渍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掩盖了好料子所应有的光泽,让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装成误摔悬崖的倒霉人。
两人兴冲冲地往那声音的方位行去,只是这路比原本他们想象的更远。
都说望山跑死马,其实听声更是如此。
端木杨的腿脚不便,两人走得不快,还经常走错了方向,如此反复几回终于越过了一道山岭。看到了山脚下的村庄。
“呜呜,我要累死了。”窦蔻的身子一直都不怎么壮实,连走几天山路她已经快受不了了。
幸好端木杨的力气还是有的,两人也不知道是谁搀扶谁,于傍晚时分终于到了村头。
这村子是个明副其实的山村,出门就是山,很多人家的院子都是依山而建,山就是半个院墙。
他们的到来惊动了村里人,老村长颤悠悠地过来寻问。
窦蔻充分利用了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硬是让从来不跟山外人有来往的村里人决定留下他们。
老村长带他们到了一间没人的小茅草屋里,说道:“若不嫌弃,你们就在这里养伤吧。等伤好了再走,我让我那小孙子给你们熬点草药喝。”
窦蔻赶紧道谢,从小包里掏出一只银簪子,不好意思地问:“不知,有没有吃的?我们拿这个跟你们换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