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很光棍地说:“是,若不是你,我还逃不出大理寺的牢房呢,真是感谢你了。”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拉我下水!”窦蔻怒喝,深深地为自己安危担忧。
马车依旧飞快地跑着,丹枫道:“他们选择了你,我也没法子。没想到豆芽就是肃亲王新娶的王妃,真是难为你了,可惜呀,人家肃亲王心里只有于青青那个婊子,呵呵!”
这话气得窦蔻不行,拉起帘子坐回车内,冷哼道:“胡说,简直是胡说。你以为我扮成豆芽是为了渣王?哼,别自以为是了。就凭他们还不配我这么费心思!”
“那你是为了谁?”关上了车窗丹枫的声音还是很容易就飘了进来。
窦蔻抬头一看,原来还有一面车窗,就在车夫座椅后面,开关却在外面。丹枫打开后,声音自然变得清楚起来。
不过窦蔻却没有因此开心,反而让她想到老木一直在防着她,或者是在监视她。因为这车窗相当隐蔽,要不是丹枫打开,她还发现不了。
“喂,说话!”丹枫催促道。
窦蔻答非所问道:“你打算去哪里?”
丹枫道:“我呀,要去陪我的傅远。”
窦蔻深深皱眉,好看的眉眼因此也变得没精神,“去死吗?为什么要捎带上我。”
丹枫哈哈大笑:“方才不是说过这并非我意,而是他们选择了你。我只是想逃出那里而已。”
“他们是谁?”窦蔻眼眸转动,就知道丹枫后面还有人,但这些都不是她想知道的。
丹枫道:“恕我不能说。”
窦蔻生气地说:“那你能说什么,让我也跟你一块儿死吗?别忘了,你不喜欢女人。让个女人陪你死,会不会太恶心了?”
丹枫叹道:“是啊,我死也不会让个女人陪着。不过,我却想和你分享秘密。”
“什么?”窦蔻连忙拒绝,“免了,我这颗脑袋还想多留几年呢。”
丹枫接着说:“可我就想和你分享,有些话若是不说就再没机会说了。”
窦蔻还是拒绝,“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别忘了,是我把你揪出来的,我们是仇人。”
丹枫依旧呵呵笑道:“别怕,我不会把你怎样,说出我心中想说的便会放你走。”
“哼!”窦蔻叹道,“这话你没跟任何人说过吗?”
“没有。”
“我不想听。”窦蔻还是那句话,好奇害死猫的案例可是数不胜数,她真不想做好奇的猫。
丹枫沉默不语,马车依旧在飞奔。
窦蔻生了一肚子闷气,又问道:“青哥儿和青姐儿他们也逃出来了?”
丹枫这次没有沉默,“目前尚无,不过他们终归会逃出来的。”
“你这是在跟我透露你们组织的消息吗?”窦蔻问。
丹枫再次沉默了。
“切!”
窦蔻气得不行,便躺在马车上随他去了。唯一让她安心的是丹枫是个弯的,不必担心会受到非礼待遇。
但是自己总归是被劫持了呀,渣王知道的话应该会更加厌恶她吧。说不定还会因此休了她,到时候……。
想着想着窦蔻笑了,“到时候休了不正合我意?若真是那样就自由了。”
窦蔻很没形象地躺在车里任凭车子颠簸,头昏昏沉沉地几欲晕倒。肚里没食,想吐也吐不出来别提有多难受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终于停下了。
窦蔻也是喘了好久的大喘气才恢复过来。没人招呼她,便自己下了车,丹枫应该不会把她怎样。
下车后入目所见超出了她的预料,这里风景优美,依山傍水的非常不错。
然而看到简陋的篱笆墙内那不少的坟头时,窦蔻顿悟,原来这里是护国公家的墓地。
奇怪的是这里没有看陵人,丹枫跪在一座新坟前痛哭,可见这是傅远的坟。
窦蔻来到丹枫身后站着不语,她很难理解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但她能明白,这世上有的男人就是不喜欢女人,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她不反对也不赞成,遇到了就顺其自然。
丹枫一个大男人长得再漂亮也是个男人,这样哭起来实在是有些心酸。
许久,丹枫抹干眼泪,幽幽地说了起来。
“六岁之前我的记忆断断续续,只知道自己的家人都被贼人杀了。我是母亲拼死护下来的孩子,其他的完全不知。自此我便成了孤儿。
流浪了一年竟然没死,八岁时遇到了同样变成孤儿的青哥儿和青姐儿,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自此,我们三人便结伴要饭。一年后被一个神秘人收养,结束了要饭的时光却失去了自由。”
说到了这里丹枫的拳头猛然握起,恨恨地说:“也失去了贞操!”
窦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问道:“既然你想跟我分享秘密,那我该问的就得问,要不然我多亏!收养你们的是什么人?”
丹枫果然有跟她分享秘密的打算,说道:“是卢太后的人。”
一句话道出了万千迷雾的真相。
窦蔻呵呵道:“果然。听说春风楼和得意楼幕后的主人是齐王?”
“是!”丹枫平静地说,“夏至将近,齐王即将入京陪卢太后避暑。每年到此时,京城都会发生一两件大案,届时卢太后便会在离京避暑之时当着众大臣和百姓的面出声指责皇帝治国无方。”
说到这里丹枫便住嘴了。
窦蔻明白这话的意思,聪明人之间不必多解释,叹道:“可惜了无辜之人啊,仅仅是为了说几句斥责便白白葬送了数条活生生的性命,她良心可安?”
丹枫笑道:“哈哈,在上位者眼里,任何人的命都没有他们的想法精贵。”
“花柳病是怎么回事?那块蝉形玉佩呢?”窦蔻又问,既然开了头,那就痛痛快快地深入下去吧。
还是那句话,不问多亏!
丹枫深吸一口气道:“你真想知道?”
“想!”
“花柳病是记号,玉佩是信物,唔!”正说着,丹枫一声闷哼,然后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
窦蔻吓了一跳,继而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你,你割腕?!”
丹枫笑道:“只有这样才能赎罪不是吗?”
“那我怎么办?”窦蔻大叫,“你怎么也要把我送走再死啊。”
丹枫的伤口很深,鲜血不要钱似地往外流,却还笑道:“你装晕吧,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收尸。只有这样,我才能和傅远埋葬于一处!”
“你!”
但这是个办法,既然她救不活丹枫就装晕。刚好不远处就有一棵大树,窦蔻二话没说就往树上碰。
“砰!”
窦蔻心里叫苦,痛啊,她只想让头上有点伤而已,可为什么会这么疼?
不对,这种感觉完全不对,来不及深思,下一刻她便陷入了黑暗中。
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