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杨摸着下巴沉思,他冷眼瞅窦蔻,“这就是你的推断?”
窦蔻道:“我非常肯定凶手的眼线就藏在我们周围,刘天赐没死的消息他一定也知道了。凶手之所以将案发现场布置的跟上次一样,就是想让这场谋杀打乱我们的阵脚。可是刘天赐没死,他若是能开口说话,这反而打乱了凶手的计划。所以凶手肯定会让刘天赐死透,如若不然凶手就暴露了。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端木杨觉得有道理,挥手叫过一个心腹让他去办这事,又问:“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窦蔻道:“还不完全确定,因为没有证据。但是今天这案子有两个凶手。”
“怎么说?”端木杨来了兴趣,摸着下巴点头,示意窦蔻接着说下去。
窦蔻嘴角一撇,这人摸下巴的动作和她有得一拼,真是有点不舒服呢。
“回总捕头。案发现场被人特意布置过,是间密室。”窦蔻微微一笑道,“密室很说明问题,先不说卢旺达和刘天赐到底为什么会在同时出现在这里,一个户部主事,一个户部侍郎的大公子,这里肯定有其原因,在这里先不做推测。咱们只探讨谁是凶手,跟傅远和苏珠玉的案子有无关联。
我觉得这两件案子一定有其关联,要不然现场不会那么巧合。抛却凶手为什么会这么做,先来说是谁动的手。他们进去的时候卢旺达和刘天赐是活着的,然而不过两刻钟二人便倒在了血泊中,一死一伤。在这两刻钟内无人进入此屋,可他们怎么死的呢?”
李捕头想不通,问道:“怎么死的?难道他们的死不是凶手进来杀的?就像上次杀了傅远和苏珠玉一样?”
“不是!”窦蔻笑了,“窦广武还关在大理寺的天牢中吧?此案不可能是他所为。小的以为窦广武的嫌疑可以洗清了,傅远和苏珠玉的死也不可能是他。”
端木杨知道窦蔻的打算,冷笑着摇头,“你想让我放了窦广武好全身而退?晚了。你已查手此案就没那么容易出来,此案若不真相大白,窦广武我是不会放的。”
“可是,可是今天这件凶杀案已经完全可以说明窦广武是冤枉的?”窦蔻反问。
从目前她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两件案子够复杂,死的人都还是在表面上的,暗地里还不知道牵扯着怎样的党羽之争呢!她怕案子还未查清自己的小命就先丢了,现在的她只是肃亲王府后宅中一枚小小弃妃罢了,还没那么大的能量自保。
端木杨起身哼道:“没有为什么,我说不放,哪怕窦怀谆也得乖乖听着。”
好霸气!
然而却将窦蔻气了个半死,她最怕的情况发生了,就怕端木杨这渣看中了她的推理能力把她当免费的劳力使唤。天知道她还有多少事情需要办,幸好自己换了装。
“是,小的尽力而为。”窦蔻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当胳膊扭不过大腿时一定要学会忍耐屈服,说道:“若是小的无能为力,还请总捕头放小的一条生路。”
端木杨笑了,笑容很妖艳,但看在窦蔻的眼里却是无比刺眼,这个披着美男外表,差点掐死她的恶魔。
“我说你能行,不行也行,有什么需要就去找李捕头,相信他能帮你。”说着端木杨又坐在了太师椅上,道:“现在来说说你对此案的推,推理。”
端木杨剑眉微挑,推理吗?推究整理,这个词用在处理案件上很恰当。
窦蔻道:“捅刘天赐的人是卢旺达。密室内只有他可以动手,而杀卢旺达的人就是杀傅远和苏珠玉的人,是他在暗处遥控着卢旺达,并最终也把他给灭了。”
“卢旺达是户部主事,在京城也是个不小的官儿,他为何要杀顶头上司的公子?”李捕头接话道。
窦蔻推测道:“我推测卢旺达有致命的把柄落在凶手手上,不得不为。”
端木杨马上问道:“比如说?”
“比如说卢旺达的至亲在凶手那里,若不照做,至亲必死!”
“那么凶手是怎么弄死卢旺达的?现场是个密室。”端木杨又问。
窦蔻道:“凶手让卢旺达坐在他指定的位置,在杀了刘天赐后卢旺达便通过特殊的手法给凶手发信。比如用光亮的瓷片折射光线到得意楼对面的某处,然后凶手便拉下了早已准备好的绳子让博古架上的大瓷瓶倒在卢旺达的头上。绳子还挂在现场的窗户外面,总捕头可以派人去查看。
至于我说的用来报信的碎瓷片则可以让人将地上的碎瓷拼接一下,重新组合后看看有没有多出一块来。我推测,这块反射阳光的瓶片不会小,且釉面光滑明亮。哦,如果它还没摔碎的话应该能找到。”
端木杨挥手,手下人自去查看。
随之他看了一下被窦蔻这一番推理唬得一愣一愣的李捕头,后者立即上前道:“豆芽,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凶手也太胆大妄为了,连朝廷命官都敢杀。”
“是啊。”窦蔻轻声道:“等前去春风楼调查的人回来再说吧。唉,春风楼里的人的身世是不是都很难查?”
窦蔻知道,这类地方的人都有一段黑经历。说不定里面还隐藏的厉害的杀手呢,别说是朝廷命官了,有足够的利益就算是皇亲国戚也敢杀。
没多时去春风楼的人也回来了,丹枫和青哥儿两人今天没有离开过春风楼。
窦蔻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便跟着李捕头又回到了小衙门,那里的人还在埋头查找。此时的她无比怀念现代社会的电脑,这样费时的查找要找到猴年马月啊。
所以窦蔻想主动出击,虽说那个坑爹曾表示过关照她母亲和小弟,但她不能冒险。
“从哪里查起呢?”窦蔻自语道,将急得原地打转的李捕头拉到僻静处问:“李捕头,有几件事想请你帮忙。”
李捕头就怕豆芽不开口,拍着胸脯道:“豆芽你说,你说啥我就做啥!”
王爷最近在处理大事,没多少时间耗在这案子上。他又是个大老粗,所以破案的事只好仰仗刚认识不久豆芽小兄弟了。
“我们现在去找老周头和他的女儿周梅。路上你顺便跟我说说护国公,苏相和户部侍郎,户部主事之间的事吧。比如说说他们彼此的政见,隶属于哪个小集体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