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龙为了救舅舅,也被投进了王巴音院子里的牢房。王巴音竟然私设牢房,可见嚣张至极。
舅舅一看刘龙也被关了进来,大吃一惊,瞪圆眼睛:“刘龙,你怎么搞的?怎么让他们抓住了?”
刘龙打了个手势,示意舅舅小声点,别声张,“我来救你来啦。”舅舅把头转过去,“你都被抓住了,自身难保,怎么就我?”意思是净说大话。
刘龙笑了笑,“那回救桑杰的时候,我也不是进劳工营了吗?不进里面,难以成事。舅舅你就什么也别想,听我的好了。”
舅舅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不一会儿,王巴音开门进来,头伸进来看了看,狡诈地笑着问刘龙:“你就是刘龙?”刘龙点头,“我就是刘龙。”
“就是那个强抢我家媳妇的那个刘龙?”王巴音慎重地问道。刘龙如实地笑着说:“是啊,我就是那个刘龙,如假包换。”
王巴音一看刘龙无所惧的样子,大为气愤,清清嗓子,郑重地说:“刘龙,这次你落入我手中,你就别想出去。我这人爱惜英雄,你枪杀几个治安队的,那是很让我吃惊的事情。你就放心吧,我会让你保全全身而死。”说完,还对刘龙点了点头,把头缩回去,关上了门。
舅舅一听他们的谈话,立刻愁容满面,又是叹气,又是生气,“你看看,你怎么糊涂了呢?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听那狗日的口气,他是不想放你出去了,这可怎么办?”舅舅说着着急得直搓手。
刘龙刚想说话,房间的门打开了,有人在门外喊舅舅的名字:“出来,跟我们走。”舅舅倒是不怕,站起身,对刘龙说:“我去了。”就走了出去。
说实在的,舅舅没有什么罪行,他的最大的罪行就是对“国军”不敬,太倔。顽固不化。他是跟“国军”有事儿。“国军”在当时是中央军,任何人不敢不敬,但是就这个草原上放牛的老头,竟然大骂“国军”,以下犯上,这还了得,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这老头。还有,王巴音公报私仇,陷害刘龙。
舅舅被带进屋里。屋里有几个“国军”在打牌。有一个带大盖帽的,看来是个官,头也不抬,眼睛看着牌,嘴里叼着烟,“听说你这老头太牛了,把我们‘国军’都不放眼里,是吗?”
舅舅怒目而视,不说话。舅舅认为跟这样的人说话,白费口舌没意思。
那个当官的一见舅舅的样子,很惊奇,抬起头对所有的人说:“这个老头是茅房里的势头,又臭又硬。咱们今天就来教教这老头,怎么对咱们国军。”那个当官的想了想,“这样,咱们谁要是输了,谁就整治这老头,就当是罚他,整治不好,可就受罚啊。”
所有的人都哄堂大笑,纷纷撸起袖子,准备整治老头,夸头儿玩牌有招儿,会玩。
他们开始玩牌了。不一会儿,他们玩了一圈,有个犊子输了。所有“国军”都显出欣喜的样子,看热闹。
只见输牌的犊子歪着头斜着眼睛,走到舅舅面前。看舅舅一点都不惧怕,冷静地站在那里。那犊子看了看舅舅,突然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舅舅的脸上,舅舅晃了晃,差点摔倒,再看嘴角,一个鲜血从舅舅的嘴角流了出来。舅舅的嘴里都是血。
一看舅舅的情景,那帮犊子们都哈哈大笑。
那个犊子一看舅舅没倒地,又打舅舅一巴掌,这回舅舅倒在地上,老半天才起来。脸被打的青了一块,而且肿起老高。
那个犊子这才回到座位。所有的犊子都拍起手来。
又一轮玩牌结束了,又有一个犊子输了。
那个犊子快速走到舅舅身边,猛然踢舅舅的后脚跟,舅舅禁不住这么大力量,忍不住跪倒在地。
那个犊子跳到舅舅身后,一手压住舅舅的脖子,厉声喊:“说,我对不起国军。”那犊子连着喊了两声,舅舅都不说。那个犊子生气了,对舅舅拳打脚踢,连喊带叫,最后那犊子打累了才罢休。
再看舅舅,被打得鼻青脸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想站起来都没能站起来。舅舅都坐不了了,只能躺着。
舅舅被打得躺下不动了。“国军”当官的扭头看了看,看见舅舅躺在地上不动了,“别打死了,多没意思,打死一个没什么用的人。”
当官的站起来,走到舅舅身边,用脚踢了一下舅舅,“起来,别装死啊,你死了我们还去扔,快起来。”
但是舅舅挨打的太重了,一时间动弹不了。当官的以为舅舅真不行了,挥挥手,“抬出去,不禁折腾的玩意儿,教训一顿就行了,扔到外头去,让他上外头死去。”、
手下几个人一起上来,把舅舅抬到大门外面后,回屋不管了。
舅舅躺在王巴音家大门外。舅舅挨了一顿打,全身是伤,浑身疼痛,动弹不得。
舅舅在地上躺了很久,感觉休息一会儿,又见了风,感觉好一点了,手脚能动了。舅舅挣扎着坐起来,这时候正好有个老年人从那里经过,把舅舅扶起来,舅舅勉强站起来了。舅舅站起来后,因为体力不支,又坐起来。舅舅感觉手脚跟全身都疼,挣扎着又站起来了。
舅舅试着迈了一小步,接着又迈了一小步,慢慢地走起来。但是走的很慢,迈每一步都十分吃力。不管怎么样,舅舅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有时候舅舅还回头看,希望刘龙也走上来,但是,舅舅什么也没看见。舅舅叹口气,继续往家走。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舅舅继续走着。
舅舅大概走了两个多钟头,终于到家了。
阿茹娜见舅舅回来了,在往舅舅身后望去,不见刘龙的身影。阿茹娜立即感觉心里凉了,刘龙没回来,他可能是被抓了,没放回来。
阿茹娜一见舅舅迈着小步,颤颤巍巍地回来了,急忙跑过去,搀扶住舅舅,“舅舅,你怎么啦?”舅妈一看老头子的惨象,一下子哭起来。
“别哭,为他们的胡作非为而哭,不值得。”舅舅仍然怒气冲冲,义愤填膺。阿茹娜扶舅舅在炕上坐下,问舅舅:“见到刘龙了吗?他去找你去了。”
舅舅叹了气说:“唉,刘龙啊,我的好女婿,为了救我,现在在监狱蹲着呢。”阿茹娜的脑袋嗡地一下,刘龙为了救舅舅出来,进了监狱。而现在舅舅出来了,刘龙却还在监狱里蹲着。
阿茹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舅舅:“你们是不是关在王巴音的屋子里?”舅舅楞了一下,点点头。
阿茹娜立即感觉天旋地转,差点倒在地上。阿茹娜嘤嘤地哭起来。舅舅舅妈莫名其妙,阿茹娜怎么突然哭了?
原来,阿茹娜想起王巴音这个人。这个人阴险狡诈,狠毒非常。尤其是上次抢媳妇一事,把他得罪了。而且他已经知道,抢媳妇,刘龙也有份。这次刘龙落入他的手掌,他能放过刘龙吗?
刘龙危险!
刘龙却实危险。王巴音确实想把刘龙置于死地。王巴音已经知道,抢他儿子媳妇的除了逃跑的桑杰外,还有就是这个刘龙。据小道消息说,刘龙还当过土匪。这样的人就得除掉。
王巴音开始了除掉刘龙的计划。
王巴音首先向“国军”当官的塞了一笔钱。并且在当官的耳朵里神秘地说:“只要把那个刘龙除掉,我还为您准备了一份。”“国军”当官的不解地看了看王巴音,“不就这个事儿吗?好办,过几天我就给你报喜。”
王巴音阴邪地笑着问:“怎么还过几天呢?明天不行吗?”
“国军”当官的实际上不想让王巴音牵着鼻子走,就编了个理由,“这几天我们上司不在家里,现在杀人得由他批准,过几天他就回来了。”
所以这几天刘龙就在屋子里,悠闲地呆着。因为刘龙跟国军没有过节,只是跟王巴音有仇,但王巴音又不能私自动刘龙,所以刘龙暂时没事儿。
刘龙只是担心舅舅,舅舅前几天一去,不见再回来,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他的消息太闭塞了,什么消息也听不到。
就这样,刘龙在王巴音的屋子里,呆了几天。
王巴音阴险奸诈,他想把刘龙解决在路上。他又给当官的塞了一笔钱:“把刘龙在半道上解决得了呗,就说他逃跑,没办法杀掉了。”
“国军”当官的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见到了钱,他就点头同意:“这事儿你放心吧,就是一颗子弹的事儿,枪一响他就完了。没事儿你放心吧。”
为什么把刘龙押解回县里呢?他是不想给自己造成滥杀无辜的坏名声。所以一定要把人犯押解到县里,再秘密处决。
两人狼狈为奸,密谋要在押解刘龙的路上,把刘龙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