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风呼啸,冰封森林里天寒地冻,暴风雪中飞鸟难存。【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一片黑雾在天边涌现,乍一看时还在遥远天边,没过一会儿竟来到了森林上空,万里的距离在黑雾面前失去了色彩,变得苍白。黑雾中两道目光射出,穿透了森林,融化了冰雪,徐徐落在永冻冰层下的冻岩中。
这里没有一点光,没有声音,没有色彩,也没有路。黑雾似乎发现了这点,有些为难的徘徊了几圈,终于消散开来露出本体:一名黑衣少年。
伟王不紧不慢地走了两步,来到一处石壁前。
此地深处地层之中,到底有多深伟王并不清楚,他也不需要清楚。无论向下还是向左向右,伟王身前悬浮着一团无色光团,无论是树根还是岩石,碰到光团就会消熔成虚无。伟王不知走了多久,他只看到后面的路越来越长,温度也越来越高。
当一块深黑色的玻璃石挡住去路时伟王停了下来,他一挥手,无色光团立刻翻涌,将昏暗的通道照亮。无色的光芒照耀到黑色玻璃石面上并没像想象的那样穿透石体,反而被致密的石体一层层反射开来,最终只探测到玻璃石十几厘米处就停了下来。
伟王颇觉意外,冰雪森林终年冰点以下,土壤地层也是如此,出现玻璃石本就很奇怪。细细感觉下,这一片森林下面隐隐发热,几万年前这里当是一处死寂的火山,有些余热些也正常。可伟王还是想不通,雪原上的火山偶尔会喷出冰雪玻璃石,深黑色的玻璃石实属罕见。
而且,这块玻璃石是如此之大,纯度远远超出自然界的规律,甚至伟王也无法完全看透。伟王没有精确统计,这里是地下五百米还是一千米他无法确定,但有一件事情是显而易见的:如此深的地下不可能有生命体。
可眼前的玻璃石光滑如镜,除非有人刻意合并,否则零星散乱的玻璃石不可能形成这样完整的玻璃石壁,并且通过排序阻断别人的感知。
阻断感知又怎样?
伟王有了点不屑,他张口吹出一道焰流,火焰极淡,像线一样细,不仔细观察几乎看不到它的存在。可焰线出现瞬间通道内的空气剧烈扭曲,几秒钟内化成一片混乱的炎流。焰线发现了玻璃石壁的存在,它立刻被激怒了,焰线一卷发出一声颤音就要向玻璃石壁冲去。焰线不知几万度高温,还未到达玻璃石壁时就将石壁烤成半透明状,如果真的碰到石壁不知会蚀出多少深坑。
一只白皙异常的手挡在了焰线前方,埋头苦冲的焰线一头撞上了去。焰线似乎撞痛了,柔软的焰线翻转扭曲,好像承受了巨大痛苦,同时他也出离地愤怒了。可当它看到手掌的主人时它立刻温驯下来,软软的盘成一团,像受了欺负的小狗,冲伟王呜呜直抖。
伟王紧绷的手收了回来,他轻轻拍了拍焰线,焰线得到命令立刻扑上伟王身体,转眼间化成一副全身焰铠将伟王包围其中。伟王左右看了看,径直向前走去,既然感知失去作用就没必要用了。
既然四级感知穿不透深黑玻璃石,不如直接穿过它。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怎样伟王从不在意,更不会绕路而行。
深黑玻璃石变红变软,像蜡油一样滴落,足足燃烧了半分钟石壁才到达尽头。看到石壁另一边黑色幻光打在玻璃石壁上的一圈圈涟漪,目标就在眼前,伟王心生豪意,抬脚踹了过去。
这是最后一道壁障,除去它后面无论是灵是魔一望可知。石壁再坚硬致密又哪里经得住伟王全力一击,何况它被焚化得只剩薄薄一层。
当石壁碎落时,伟王终于看到了藏在后面的灵物:一块石头。
可在他和石头之前,是百米的深渊。深渊垂直陡峭,没有一处可供攀援之处,而石头就座落在环形深渊的中央。这里无需照亮,深渊下流淌的暗红色岩浆刺得人睁不开眼,想要到达岩浆湖中心没有任何可行的路,只能跨跃过去。
如果中途不慎掉落,恐怕只有一个结果。看到这伟王又觉无奈,他向前一步,踏入虚空,一步步向湖心小岛走去。没走出几步,伟王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回头看了看破碎的玻璃石壁,若有所思。
如果是多名圣阶或尊者到来,凭借力量也可以打破这片石壁,但是要合身撞击才有可能。而撞破石壁的一刹那,掉落岩浆湖是不可避免的,但能击破石壁者至少是圣阶,圣阶以上无论武士还是魔法师都能御空而行,又怎会掉入岩浆中?
伟王哂笑数声,信步向岩浆湖心行去,就在他再度踏上岸时,一股突然而至的重力从天而降,像牢笼一样将伟王困住。伟王此时一只脚刚刚踏上岸,还未来得及反应,百倍重力下数十米的岩面和伟王一起挤碎,坠落岩浆。
火光熊熊,岩浆翻滚,伟王咒骂着,岩浆和火光无论如何猛烈都无法靠近他身体三尺之内。直到这时伟王才收起了些许不恭,湖心石头的陷阱虽然没伤到他,却能让大部分圣阶阵亡,突如其来的重力甚至让尊者来不及反应。
不过这让伟王感觉良好。
费了半天波折伟王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这是一块一人多高的石头,幽深的色泽,致密的表面,整个岩浆湖为它涌动。更重要的是,石块像心脏一样脉动,只是速度有些慢,一分钟不过一两次。
伟王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有隐约的笑容跳动。一团黑炎在他掌中生成,缓缓飘向黑石,黑炎迅速布满石块,一记无声啸叫冲天而起,震落无数碎石。黑炎初起时伟王就失去了踪迹,几乎让石块灭亡的黑炎很快熄了,石块脉动依旧缓慢,但已从数分钟的间隔变成了十几秒。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入光明教廷圣殿,前方的人头戴宝冠,身披圣袍,每次踏落整个大殿都为之明暗闪烁。宽大的圣袍垂落到地面,拖出一道艳红痕迹,而他的身形也微微颤抖,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终于,他来到了大殿中央,前方是百余台阶,后方是百米长的红毯,只是今天的红毯格外鲜艳。那是被他的血染红的。
“陛下,您的伤……”
紧跟其后的老修士不觉担忧,他与教皇整整七天,或空间穿行,或千里马鞍,或狮鹫狂骑,不眠不休七天终于回到了教廷。星陨原一战教廷损失巨大,包括天使在内的高端战力都受到沉重打击,让老修士感觉不可思议的是造成如此创伤的只是四五名圣阶。
可教皇的动作让他反应不过来,教皇把善后事宜都交给了几名主教,便只身返回教廷总部。老修士紧随其后,他已追随教皇数不清的岁月,又怎会在乎此时?
台阶前,教皇跪了下来,那一刻天空中回荡起钟声。老修士脑中一震,那一刻他聆听到圣洁的歌声和天使的呼吸,他情不自禁,激动得跪倒在地。等他自圣歌中醒来时,教皇已行至中途,正处在第五十四道台阶之上。
老修士立刻热泪盈眶,自神殿落成起,这百余台阶和高居其上的教皇座就存在了,可教皇只是让他以魔法封闭了这片大殿。自那一天起教皇在大殿内只有一个姿势,一个天崩地裂也不改变的姿势,那是纯虔的信念。
老修士抬起头,教皇已与神座融为一体,但鲜艳的血流像小溪一样潺潺而下,跨过百余台阶浸湿了老修士的双膝。
“陛下,您的伤……”老修士再度提醒。
神座之上圣音如雷:“不碍!耶拉泽西,你肯定在怪我吧,光明教廷此次元气大伤,却最终失败了。你肯定以为我老糊涂了吧。”
老修士惶恐地伏下身,不安道:“属下不敢!”
神座上圣袍包裹中开始吸气,吸气整整持续了五分钟,圣殿内所有的烛火都为之牵动,连圣光都忽闪不休。终于,雄浑的声音再一次如云压下:“红袍武士,他们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
老修士心中一痛,声音都有了些颤抖:“可那耗费了我们几百年的心血,终止了近百年所有活动,为的就是培养更多的红袍武士!只有身披红袍的他们,才是真正忠心于教廷,将生命和信仰奉献给光明神的啊,陛下!一战损失千名红袍武士,以后我们会非常被动”
“耶拉泽西,这正是我们需要的!”
“我们……需要的?”老修士面露困惑,不解问道:“陛下,红袍武士只会壮大我们的力量啊!”
神座之上朗笑数声,带动整个大殿为之震动:“我又怎会放纵你的苦心东流,我已读到神格中的一切,召唤就要成功了,他们的死这正是我们需要的。我们只要拥有他们的信仰,信仰高于一切!”
老修士仍然不解:“可信仰不是建筑在力量基石之上吗?”
“耶拉泽西!”神座之上一声怒喝,大殿内立刻雷电密布,滚滚雷声如洪水奔流而至:“亵渎之罪是要送上火刑架的!”
“是,陛下!”威压随声而至,老修士立刻感觉身上被压了数座大山,一时之间无法动弹。就在他苦苦支撑时,威压突然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退下吧。”
“是,陛下。”老修士恭敬道。
昔日熟悉的神殿让老修士感觉一阵阵不适应,被他视为灵魂准备奉献一生的教皇让他感到了陌生。这一切发生在什么时候,他继承教皇宝冠?星陨原苦战?沉默着让红袍武士去送死?还是展露天使六翼时?
是了,在圣袍消失,六翼尽现,老修士被深深震惊了。六翼天使长,无上的使命,至高的荣耀,最接近神的存在,那就是那一刻,他才决定登上这教皇神座吧。
老修士想个不停,一阵风吹过,老修士忽然感觉一阵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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