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婧宁将眸底的怀疑隐藏,一把扯过站在自己身边发着愣的娅菇,直直将她甩到刘湘怡的身边,鄙夷的眼光扫过衣衫不整的刘湘怡:“这是你宫里的人,她说,她亲耳听到入夜十分宫墙上有声音,有人说把怡妃放下。”
双眸闪着清凌凌的光,刘湘怡不屑的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刘嬷嬷以及用着恶狠狠眸光看着自己的翠竹,直接来到娅菇身旁,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只是稍稍用力,娅菇便双脚站不稳,双眸一眨不眨的瞪着她,那眸中的森寒似乎要将她凌迟活剐:“娅菇,你好耳力啊,作为本姑娘的丫环,你做的很到位啊!”
娅菇被那眸中的戾光吓的双腿也在打颤,她不敢直视刘湘怡的眼睛,总感觉她的眼睛和之前的不一样,多了太多的悚光,但她早已不是刘湘怡的人,所以硬着头皮说:“小姐,你不要怪我,虽然你绑了我,但我还是听到了,那声音好像是,是……”
娅菇感觉那声音有些耳熟,可是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但对于刘湘怡来说,只要不是宫里的人,她都是死罪,何况是个男子的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放屁!”
猛一用力,将娅菇扔倒在地,没有任何准备的娅菇头重重的磕碰到头,发出“澎”的声音,听着旁人都感觉到疼,可除了娅清,并无其她人看一眼。
“呵呵,一个被我打骂过激的丫头诬陷我的话,不足为信,王妃,如若没有足够多的证据,还请回吧,想整我,也要在家里打好草稿再来。”刘湘怡继续坐回自己的床边,她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袖口,假装很坦然,其实心里早已慌了神。
“?”放屁?打草稿?所有的人都在小声的议论刘湘怡说的是什么话,而宫婧宁也不例外的在心里更加肯定自己的怀疑,她没有再争执,而是隐讳的笑笑,其实如果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妾,与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她却占了一个好名。
“啊!王妃明察,奴婢句句属实,现在的小姐行为很是怪异,经常外出的,因为奴婢不得小姐喜欢,所以小姐动辄将我……”
“啪!”
没等娅菇说完,刘湘怡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她一个耳光,又将她打倒在地,刘湘怡大步走到宫婧宁面前,虽然宫婧宁掩饰的比她还好,但眸光里的异样还是将她的波澜尽显无疑,刘湘怡直言道:“王妃,我呢,不想跟你拐弯抹角,本小姐既不跟你争宠,也不跟你抢位置,所以,昨天我在宫里,你愿意相信谁?”
明眼人都会明白刘湘怡的意思,只是没有想到,她会说的那么直白,宫婧宁笑了笑,眼瞳里暗流涌动,唇边却噙着如寒冬里最暖的阳光:“瞧妹妹说的,本宫当然相信妹妹了。”
瞥了一眼因自己刚刚的话而瘫坐在地上的娅菇,眼里充满了不屑,却又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神光:“来人,丫头娅菇欺上瞒下,对主不忠,谎报信息,致使本宫与侧妃之间产生间隙,拖出去,杖毙!”
听到这个信息后,娅菇直接瘫倒在地,眼睛呆滞的望着前方,可是却不知道前方到底在哪里。
“王妃饶命,娅菇只是一时糊涂……”看着娅菇即刻便被拉扯到院子里,娅清才从恐慌中反应过来,她一股脑跪到王妃面前,不停的磕头,仿佛要被杖毙的是她,而不是娅菇。
宫婧宁含笑不语,带着羊脂白玉戒指的手抚了抚头顶的花簪,唇边微动,她在等着刘湘怡的话,一个婢子对与她来讲毫无价值,而现在的刘湘怡却格外的让她感兴趣。
“唉啊,好了,请姐姐高抬贵手,这丫头是我房里的,希望还是由我来处置。”刘湘怡看出了宫婧宁的意思,只是恨娅清不成钢,如此妹妹,不要也罢。
娅清感激的朝刘湘怡磕头,湿漉漉的眼睛望了望正在白瞥自己的小姐,她知道小姐在心里一定又把自己骂了千百遍,自己又何尝不恨自己,只是却总是不忍看她受到委屈。
“既然妹妹开口了,那本宫怎好回绝,翠竹,将娅菇留给侧妃。”清澈见底的眸子里看到不一粒尘埃,只是那汪瞳眸却晶亮无比,宫婧宁玩弄着手枚,欲语还休,故意在临走时做出欲罢不能的样子,最后像是抵不住内心的挣扎,侧俯在刘湘怡的耳边:“妹妹一定不要手软,小心毁在这种婢子手里哦。”
热气凌人,带着阵阵清淡的香气云绕,刘湘怡唇齿上扬,微微点了点头,望着宫婧宁渐渐消失的身影,刘湘怡猛然转身,狠狠的朝娅清的身上打了一脚,看着她吃痛的歪倒在地,又不忍心疼。
本以为娅菇会为娅清说句话,可早已迷失了心智的娅菇一句话也没说,迷之一笑的眼眸里似乎带着一缕嘲笑,让刘湘怡更加憎恨:“滚,直接滚回你的老剿,老娘再也不想见你。”
娅菇走了,头都没有回,她洒脱的身影像是脱离了苦海一般兴奋,轻健的步伐让刘湘怡仅存的一点忍耐也消耗殆尽,她愤怒的推倒放在桌子上的脸盆,水溅了一地,打湿了跪在地上娅清的衣裤。
出了王爷府,再转三五个弯才能到将军府,可娅菇第一次觉得路是那么的近,仿佛是前脚与后脚。
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丫头,不知道还能有几分尊严。
娅菇心灰意冷的踢着脚下的石子,将所有的结果都临摹了一遍,当想到板子和鞭子会抽打在自己身上时,她会不由的去抚摸胳膊,好像真的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