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生神色淡定,手指轻轻敲了敲椅子扶手,淡淡问:“多少?”
大概是她与生俱来的属于神族的贵气震慑到了老板,所以老板心跳加速了一下,而后才道:“二十岁以下的只有三人,包顾槿的话就有四人。每人一千银两,四人就四千两。不过,顾槿么,有点特殊……”
本想看看谷雨生会有什么反应,但她只是看着自己淡淡地点点头,那眼神似乎是让自己继续说下去。
“顾槿刚来不久,还从未接过客,底子干净……”
“我说,我还不知老板是何姓氏呢。”谷雨生打断他。
老板暗暗吃了个亏,也对谷雨生多留了个心眼。
“鄙人姓单,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易白。”谷雨生道,“请继续吧。”
单老板忍住要爆发的怒气,继续说道:“由于顾槿身份特殊,所以我无法让你赎回去。”
“哦?怎么说?”
“他兄长嘱咐过我,在他还完债之前不要把这个羸弱的弟弟退给他。”单老板接过玉兰递过来的茶,“所以我还不能让你把他带走。”
“哦~”谷雨生意味深长地拖了个尾音。
单老板也不再说话了,他倒是想看看,这看起来不过十六岁的少女会如何做。
在他看来,这少女不过是只看上了顾槿,至于要赎走其他的人也许只是她在彰显自己的财力之大罢了。
这样一个嚣张的少女还不足为惧!
然而,谷雨生再次脱离了单老板的预想。
“我带走的人与他何干?还是说……”谷雨生放下茶杯,“你很听他兄长的话?”
“哼!”单老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哪来的狂妄竖女?给我拿下!”
瞬间,从珠帘拱门里冲出五个带刀的男女,皆是先天境低级,他们很快就包围住了谷雨生。
“啧啧啧,这就是单老板的待客之道啊。真让人失望。”谷雨生轻轻一抬手,瞬间,四周围就飘起了雪花。
尘来自那高耸的雪山,身上自然是带着不少冰雪气息的。这座楼里充满了阴寒之气,她在这里正好能使用这飘雪的能力。
只要周身有漂浮物,谷雨生在同级中就近乎无敌了。
只见谷雨生忽然一闪不见了人,几乎是在一瞬间又出现在了其中一个女子身旁,然后长腿一甩,直接将她扫了出去。
随后,她又一拳轰向一旁的男子,把人击退后忽然长袖一甩,瞬间漫天的雪花被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这种让人奇痒难忍的粉末叫“赤衣”,是她最常用的一种药粉之一。
剩下那几人自然是不用她解决便自己倒地了。
单老板惊愕地看着她,问:“你给他们下了什么毒?”
谷雨生拍拍袖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没什么毒,只是会特别痒罢了。”
痒到抓破自己的皮肤,全身泛红,就像穿上了赤色的衣服一样。
单老板皱了皱眉。他以为谷雨生只是一个纨绔子弟而已,没想到她还真有这么两下子。罢了罢了,不就是把顾槿赎走吗?让他走便是了。
“你给他们解毒,我就让顾槿走。”单老板道。
不过谷雨生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被打发的。她本只想赎走这些可怜的年轻人,但单老板的举动着实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过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为何会建立这个花花世界不说,身子还有病。作为医师的本能,谷雨生从他喝茶的细微动作便看出了他有病。加上他在这冬季只穿了一件单衣,又是刚睡醒的模样,谷雨生几乎可以断定,她来前不久,单老板发过病。
“在我带走他们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谷雨生道。不过她说完就后悔了——这该死的本能!
受伤,她可以不救。但有病,她却是近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救治,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弱点。
单老板倒是没有刚才那生硬的语气了,他品了口淡茶,问:“什么事?”
谷雨生向地上的五人撒了一把解药,然后看了看玉兰。
单老板会意,挥手让他们出去候着。
待房间里只剩他们二人之时,谷雨生才重新坐下,很直接地道:“你有病。”
“什么?!”
“在寒气这么重的楼里只穿一件单衣,你是想被病死么?”谷雨生冷冷道,语气颇像医师对病人。
“这与你何干?”单老板反问,“你还是我的医师不成?”
“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是你体内的寒气已经积累太多,再不让它们消散,轻则修为不进,重则全身发寒,有爆病的危险。若是我没说错的话,我来这里之前你就感觉全身冰寒了是吧?”
单老板一愣,不可否认地点点头——他刚才确实是病状发作了。若不是靠着自己那点修为,恐怕他连下个床都会有难度。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才建立了这个花花世界,但你若再在这座喽里待下去,不出三日,你的经脉会彻底被寒气占领,到时可就不是全身冰冷这么简单了。”
“你说了这么多,可有办法治我的病了?”单老板显然有些不信任。
他也曾找医师看过,几乎每个都让他离开这里,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说这病具体该怎么治。他也曾试过自己把寒气驱逐出体,但那寒气像生了根一样怎么也驱不干净,甚至开始冻结他的经脉。
这些事他从没有对别人说过,只当是伤了寒,一些小病罢了。
谷雨生见他态度有些消极,也能猜出个大概。现在她身上没有治疗这种寒气入体的药,但她可以驱逐这些寒气。
“如果你愿意信我一回,就把你的手伸出来。”谷雨生一副准备好要替他把脉的样子。
单老板一点也没有犹豫,直接把他劲瘦苍白的手臂摆在了谷雨生面前,淡淡道:“我也不怕被你知道,反正我命不久矣。”
谷雨生不理会他的话,专心探着他的经脉。一个周期过后,她才开始用灵力作为媒介为他驱除寒气。
单老板只觉得一阵暖意自谷雨生手中传来,缓缓地流遍全身,融化了自己冻僵的经脉。
还没等他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温暖时,谷雨生却放开了手,抱着胳膊问他:“现在你可信了?”
“是我眼拙,还请你为我治疗。”单老板的态度不再懒散。
“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人治病的,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谷雨生口若悬河。
“你说。”
“你可知道山盟?”showContent("156894","353695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