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入口有一座小房子,里面十几个狱卒正在喝酒猜拳打发时间。
有一个狱卒又输了钱,不满地发着牢骚道:“怎么他们两个去那么久?现在早该回来了吧?”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狱卒调侃道:“说不定他们去茅厕了呢。咱们继续。”
那个瘦小狱卒连忙推脱:“不了不了,我已经要穷死了。”然后站起身,“我去茅厕找他们。”
这时曹将刚好提着人出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对他们有了一些推测。
“哟,这是怎么了?”狱卒长叫了一声。
曹将揉了揉额头道:“谁知道那人怎么回事,突然就跳起来攻击我们,要不是他封印还没解,估计我也躺下了。”他身上本来就有伤口,加上一个不省人事的狱卒,看不出这话有任何毛病。
“他怎么攻击你们的?”狱卒长走了过来,“他不是被关得好好的吗?”
曹将撇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狱卒,不屑道:“哼,这家伙沉不住气,要开门揍人,刚把牢门打开就被打了。要不是有我在估计人就被放出来了。”
狱卒长看着地上的人皱了皱眉,对其他几人道:“带他去邢处受处分。”又对曹将道,“跟我去医部处理伤口。”
曹将老老实实地跟着,心里却在腹诽:好你个皇甫云带,真要把自己当皇帝不成?还医部?
医部的环境有些阴暗,四周都是高高的灰蓝色围墙,没有一点医部该有的样子。
在医部,几个医师忙前忙后的,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这些人都穿着统一的灰蓝色衣袍,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甚至没有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活气,但也不像是被控制的。
曹将有些疑惑,脚步也跟着顿了一下。
狱卒长见曹将有些疑惑,就笑了笑道:“我们教派的医师比一般医师厉害多了,奇怪一些也是正常的,你也是第一次来,以后就会习惯了。”
曹将点了点头,在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些信息。也好,先进医部看看这些所谓的医师是怎么运作的,以后好从这里入手。
但是一进到医部,愣是经历过阎罗殿的曹将也差点忍不住要吐了。
只见几个医师围着一具扭曲的尸体,又是摆弄那些器官又是罐什么药水进去的,甚至还有用嘴舔的,还有一个正在夹着一条蛆虫闻来闻去的。
狱卒长倒是没什么感觉,大概是看多了。见曹将竟然没有立刻跑去吐,就赞赏道:“新来的,你不错啊,竟然没有吐。”
曹将干笑了笑。
这时有一个医师跑了过来,显然跟狱卒长很熟的样子,热情地道:“哟,又有什么人受伤啦?”
狱卒长拍了拍曹将:“新来的,被牢犯伤了。”
那医师听了,眯眼笑着摩擦着手掌,好像抓到了什么猎物一样,道:“那正好,我新研究出了一种……”
狱卒长一挑眉,道:“这人可是大人亲自带过来的,你可别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新药用在他身上。”
原来这人是“大人”带来的啊,怪不得狱卒长要亲自带他来这儿呢。曹将想。
医师一听,立马收敛了眼中的贪婪,正色道:“那我等可就要好好照顾着了,跟我来吧。”
三人来到一间单独的小房间,里面除了两张床外,还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品和仪器,除此之外倒是挺干净。
曹将在床上坐下,边看着医师给自己上药,边感到奇怪:不是说要好好照顾吗?怎么就他们两个人?
待上好药,医师对狱卒长挤了个眼神。狱卒长立马会晤,转身关上了门。
曹将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自己暴露了?
见曹将眼中露出疑惑,医师用自己认为最温和友善的笑容对曹将笑了笑,道:“这位兄台,我有一件私事想拜托你帮忙。”
见不是自己暴露了,曹将暗暗松了口气,问道:“什么事?”
“你是新来的,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我看你眼睛清明,也不像是深陷教派的人。”医师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石海。”
“我叫罗江,你叫任筎吧?”
曹将点点头,在想这两个人是在试探自己还是没有“深陷教派”的人,边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龙堂在外都被称为神使,神龙见首不见尾,其实……你也看到了,连医部都是这个样子,其他地方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石海道。
曹将也大概明白了,原来是这两人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迫使他们想离开又不得不留下来。倒不如放个长线钓大鱼,多问出些什么线索先。
“我觉得还不错啊,每月的俸禄不少,我这差事又简单,日子好着呢。你最好收回这句话吧,我就不告诉大人了。”
石海还不死心,继续向曹将诉说这里的不好,虽然说得不是很明显,但话里头无不夹杂着他的怨气,就连狱卒长也开始跟着劝说了。
他们说的这些信息大部分曹将都是知道的,觉得他们说得差不多了,再拖下去就该被怀疑了,便道:“我知道了,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黑暗,我被骗了!”
石海见曹将被说动了,便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道:“那你能不能把这封信交给大人?”
“我能打开看看吗?”
“当然可以。”showContent("156894","353692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