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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青木受伤(一)(1 / 1)

那些逆水前行,身形疲惫的印记,谱成了多少挽歌与哀叹?

那些历经岁月,形古沧桑的容颜,有多少刻画出豁达与释怀?

我们曾在那自以为兵荒马乱的兵荒马乱中踌踌躇躇,顾影自怜。

我们曾在那伸手可触的温情前再三扭捏,三猜四忌,彼此伤怀。

在微暗的霞光里,我们执拗的以为这世间全是微暗,错失别人以欢颜,报之以欢颜的纯粹。

在黎明的曙光前,我们蛮横的将自己裹在一片漆黑里,拽着那一双双来自曙光的手一同入坠。

然而,当那一番正真的兵荒马乱到来,当那抹曙光再也遥不可及,那往日里的踌躇与自怜仿若一改扮巧扮弱模样,张着血盆大口,面目可憎。

近日,她心神不宁的厉害。

素和容青于刺杀一事调查过后的隐瞒,宁王妃的画像,十三楼暗网消息,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显现出一个苗头,仿佛在告诉她,只要她肯,她便可以知道这层薄雾后的真相。

可是,她逃避了,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的逃避。

屋外似乎起了风,树影婆娑。

千年月照人,千年人望月,千年月是千年月,千年人非千年人。

月华已然皎洁,将摇摇晃晃的树影一点一点移上她那雕花窗棂,树形动而人神动,皆是不得静。

又是一阵刀剑相击,每过些时日,总要如此一番,她已然是习惯了。

梦亦凡离开以后,再没有人陪着她整夜整夜的品茗、看书、习字、酿酒或作画了。

她一开始想着报仇后便离开,而今却是牵扯了太多东西,那一点一点的温情,那不管自己愿或不愿,横冲直撞的介入,那……

他们待她的好,她何尝不知,不过是怕了有朝一日的贪恋,不过是怕了该放手时放不开。

今晚的刀戟声持续的似乎格外久,可能是这一次来人功夫好些吧。

杀人的本领越来越强,救人得功夫越来越弱,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可是,有时杀人却是为救人,到最后到底熟错熟对到底也论不清了。

但倘或不杀人、不伤人便能救人呢?

到底没人回答她。

刀剑相击声停止,门外飘来一人。

“主子,是青木公子的人。”是尘潋的声音。

“何事?”兰沁落了画笔,画只完成一半:月色缥缈,危崖逐月,苍茫白雪,经久不融,似乎崖上白雪透出的丝丝凉意都看的清明。她浑身是血,一步步走向那危崖……她近日总做这般梦。

“他们要见了主子才说。”

兰沁打开房门,晚风卷进屋内,屋内烛火跳跃着、跳跃着,终于只余一缕青烟。

“我家主子受伤了,昏迷不醒。”是青木公子身边的木一。

“可请了大夫?”尘潋见兰沁要出门,即刻取了披风与她穿戴。

“不便请大夫。”

这是兰沁第一次入青木府上,换句话说,兰沁极少去别人府上,除非不得已。

他的屋子里一丝烟火气息也无,连照明也只用夜明珠,而非烛火。

兰沁向来不喜用夜明珠照明,她觉得,若是家,总该有些烟火气息方好。家那种东西,她最是想要,哪怕假装,她也想接近一些。

浓浓的血腥味儿将屋子里的空气团团围住,夜明珠的光芒下,他面色更加如玉。

兰沁在她不自主的焦急中靠近青木公子的床榻,执着他的脉搏时手微微有些发颤。

“看来是时先中毒,以内力相伤后,中了剑。还好,伤得不重。”

就在兰沁喂他解药时,他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睁开那双银眸杀气十足的望向兰沁,然而只是一瞬,便合了双眸。

伤口很深,好在未伤及要害,兰沁在木一的帮助下,才将那身沾了血的衣衫与他脱掉,处理身上的伤口,上好药包扎起来。

然而最不好处理的却是他的内伤,若是往常,以他的武功修为,休息一段时日后,调理着便可以恢复。

可是,屋外嘈杂的人声,怕是他不尽快醒来都不行。

好在兰沁来时,便看见安阳城内各处被人举着火把搜查,便打开了门与窗,散了一屋子血腥味儿,并燃了青木公子往日用的熏香,此时若有人入内,倒也觉察不出有何异常。

“你们谁的内功修为高些?”兰沁望向木一。

“一部分暗卫被主子派出了,府内我等与主子的修习的内功相冲。”木一说完似是懊恼的低了头。

“你出去吧,想办法挡一挡外面的人。”兰沁边扶起青木公子边道。

小灵狐见兰沁要施功,两只小肉爪扒拉着她的衣袖,眼神里有急色。

“果然是通灵的,”兰沁轻笑一声,揉了揉小灵狐的小脑袋,道:“放心吧,他会没事儿的。”

她以为小灵狐在担心青木,熟不知小灵狐知道她不宜动用内功,而在担心她。

晶莹的汗珠一滴滴顺着她的面庞滑落,显然不是累的,而是疼的。

屋外的声响越来越近,她瞥了眼窗外,闭了闭眼,又加了一成功力,显然这已然是她的极限。

“五皇子府失窃,咱们都是当差的,还请通融通融。”五皇子府一护卫道。

“您的意思是我堂堂国师府会去五皇子府行窃?”要知道,青木国师向来是横着走的,他底下的人到底中气十足。

显然那护卫也知这国师府并不好惹,纵然他是皇子府的人,放低了姿态道:“不敢不敢,只是,咱们这都是秉公办事,如此,也不过是还国师府一个清白。”

“我国师府向来清白,今日各位一到,便不清白了,您倒是说说又如何能还的了我国师府的清白?”

“您看,这国师府上上下下都查遍了,只余这一间,我们看过便算了事儿,也好回去交差,不是?”那护卫说着将一包银两塞进了木一手中。

木一惦着银两,斜眼望着那护卫道,“你交不交差与我何干?”

那护卫见罢,又拿出一包银两塞进木一手中,“您看,咱都是给人当差的,何苦为难呢?”

“此处可是国师寝室,”木一将这话说的极是暧昧,“你怕你家主子为难你,我不也怕我家主子为难我吗?”

那五皇子府的侍卫见木一的语气越来越松动,很是暗暗不屑,就算国师府的人,还不是见钱眼开,这次掏出的是几张银票,显然是比先前那两包银子多多了。

木一接过银票划拉了几下,让开路,向那护卫道,“你去敲门吧,我可不敢。”又是暧昧的语气,还外加了暧昧的表情。

其实青木在收到第一包银两时,便听见自家主子给他的暗号了。

在那护卫一步三回头,依依惜别般的神情中,木一又给好心提了一句,道:“你可得小心点儿,我家主子起床气很大的,说不定还会杀人。”

那护卫终于移到门边,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又敲了敲门,还是无人应答。

再次敲了敲门,仍旧无人应答。

他大着胆子推了推门,门应推而开,夜明珠将屋内照的敞亮,淡淡的熏香,是青木公子平日里走过时,空气里余下的味道。

他抬眼望向床榻位置,床帐有些晃动,隐隐可见里面男子与女子交缠的身姿,床榻边有如墨长发交缠落下,未等他再看得仔细,便听见男子的闷哼声,紧接着是一股掌风,可怜那侍卫直接给送出了门外。

木一见罢很是尽职的关了门,跳至还趴在地上没命吐血的那护卫身边,似是同情的道,“我就说吧,我家主子起床气很大的,好心好意,千阻万拦,你非要进去。”

周围其余护卫将那人架起来时,木一还在其身旁打着转儿啧啧道,“伤的可真重,不过你可得感谢我家主子,若不是看你们是五皇子府上的人,就冲你们打扰了他老人家雅兴,抛出来的怕只有尸体了。”雅兴二字,被他咬的极重。

五皇子府的一众听罢,只有在心中默默鄙视一番眼前这位极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幸灾乐祸的太明显之人,“简直无赖,将人给伤了,还让人表示感谢,偌大庆国,这也没谁了。”

一帮护卫簇拥着离开,却被木一拦着道,“你们不是说要还我们国师府清白吗,可清白了?”

“清白了,清白了……”被重伤的侍卫只想回去治伤,回答的极快。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你们一来,这国师府便不清白了,既然你们走时将这不清白带走了,那也不好再为难你们。”他说着不为难,却仍旧挡在那一众侍卫面前。

“是是。”那受伤的侍卫接道,划拉着欲离开。

“啧啧啧,伤的可真重。”木一不依不饶,还很是凑近欣赏了一番那人重伤的模样,摇着头叹惋。

显然,这受伤的侍卫大有一口血喷死眼前之人的念想,一忍,又忍,再忍,忍无可忍,终究无法,只能忍。

“行了,你们走吧,”木一看那受伤的侍卫已然不再理他,暗自运起功来,甚觉无趣,侧身让开。但终究还是很热情尽了主人家本分,道:“慢走啊!”

五皇子府那一众护卫有一瞬觉得,那人与红楼里的姑娘只差了一条帕子及一句,“下次再来啊!”

见罢,他们脚底生风速速离开,觉得今日这一冲击,对于他们日后进秦楼楚馆也莫名心生怯意。

木一显然不知自己此举,生成了一连锁反应:这些人平日里跑秦楼楚馆最是跑的紧,今日被他一吓,让那楼里多少姑娘没了客人,自然楼里的进项便会少了,如此那开秦楼楚馆的东家赚的银两也有所减少,可不得暗自伤神。素质稍微不高的或许还会咒骂一番,木一公子便如此给人咒上了。

可怜他劳苦半晚,不仅日后要给人咒上,此刻还得好生拿着银票与银两与主子交差,但是,他木一纵然只是个护卫,也是个有眼色的护卫,万不会此时去敲房门。

甚至他觉得,此时连站在房门边都有所不妥,向着庭院的树下很是善解人意的挪了挪,如此之举,引得隐身的一众暗卫一阵鄙视。

也是,是个脑子正常的,都会明白,自家主子身上虽说不是致命伤,但也伤的不是很轻,即使榻上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怕是也有心而力不足。

当然,不怕死的,才会将那句“心有余而力不足”说于自家主子听。

“人走了。”兰沁望着撑在自己身上之人。

“嗯,”人不仅没下来,还卸了全身力气,直接趴在兰沁身上。

兰沁抬手欲推,却顾及他身子上有伤,不敢乱动,只道,“你身上有伤。”

“嗯,你别乱动,就不会扯开。”青木公子如清风般的声音带着些暖意。

“无赖。”兰沁侧头看着身旁的小灵狐,两人眼神里竟都写着这两字儿。

“你躺好,不然伤口真会扯开。”兰沁掰了掰他的胳膊。

然而,毫无动静。

这招不行,只能换一招了,兰沁放软了语气道,“你很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果然,听见此语,青木抬头,边慢慢起身,边望着兰沁道,“压死你算了。”他是在为她动用内功的事儿生气。

看吧,兰沁就说,他那所谓的月下仙,所谓的靠近都让觉得是亵渎完全是骗人的。

但她终究是在乎他的,扶着他躺好,预备翻身下床,却发现自己的发给人压在了身下。

兰沁觉得不宜让他多移动,看着他含着暖意的银色双眸半响,就着他的身子将头发向外抽,谁知这无赖死沉,压的实实的,压根儿抽不出来。

“你稍微抬一下。”兰沁又望向那双银眸。

青木公子听罢不仅没抬身子,还将已然渗出血的伤口晾在她眼前。

兰沁见罢,面上染了绯色,抱起旁边的小灵狐,轻咳一声,道,“谁让你做多余的事儿。”

“多余的?”青木公子挑了挑眉,似乎想要显示一显示他的无辜,然而眼里含着的笑意将“无辜”的诚意给压了下去。

兰沁不答,他又道,“你说的是我方才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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