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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路遇刺客(一)(1 / 1)

千峰竞秀,万壑争流,瀑布斜飞,藤萝倒挂。一路佳境,大约行了半日,已是遍野木草丛生,芦苇低垂,在无通车之道。

马车回转,凤祁文成与兰沁弃车踏马,盘坡转经继续前行。

火轮低垂,玉镜将悬。兰沁四下顾视,见鸦雀归巢,林深露重,突眸色微沉,收缰勒马。

她虽常日里极少动用武功,但内功却是极为深厚的。若是留心,十里之内任何风吹草动她都感应得到。

然而兰沁这深厚的内功,并非她勤学苦练所得,用兰沁的话来讲,她也觉得这内功来得有些蹊跷。如此说,不过因她从不相信所谓巧合,可偏偏给遇上了。

景武十年,即七月之祸发生第二年冬。兰沁偷偷潜出谷,从代北山上返回途中,路遇一五十岁左右四方脸庞粗布麻衣男子。

对危险感知的本能让学武仅一年多的兰沁即刻意识到,眼前的男子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因为蚂蚁小,让一个大老爷们儿捉蚂蚁肯定不容易。

然此时,她武功虽不如何,但视恐惧于无物的变态性子早在谷中几位长老的磨练下登峰造极。

果然,那四方脸庞男子,一见兰沁二话不说直接开打,兰沁觉得自己好不容易保全一命,大仇未报,一定不能死于这莫名其妙的人之手。随时极力挣扎,然而不过多挨了几掌,多吐了几口鲜血罢了。

鹅毛般的大雪挥挥洒洒的将千山粉饰成一片素色。她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她知道自己在此人面前毫无出路,但她就想站起来。“许是地上太冷了吧!”后来她偶尔回想起为什么自己就非得站起来,明明很能会再挨几掌,明明很疼。

然而那人却未再靠近,仿佛被人控制了般,突然远远站定,双手掌心运出一股气流。

话说兰沁见他方才就很不对劲,目光呆滞,仿若被操纵的人偶,但挥掌拍向自己时,眼神里还有点挣扎后的清明,可此时却完全成为了人偶模样。兰沁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流进了自己的身体,似是火一样,灼烧撕裂着自己。

过了许久,那人竟那般倒下了,兰沁也终究倒下,再没力气撑着向起站。

她感觉到,厚厚的雪,已快将她掩埋。脑海中最后残存的一点意识让她扯了扯嘴角想到:“不知穆轩找不着自己,会不会哭,她还从未见他哭时的模样,即使父母兄长离开,她也只见过他哭过后发红的眼眶。”

她似乎梦见了二哥,他抱着自己,暖暖的,一如小时候那般。

兰沁醒来时,已在谷外,她试着动了动身子,已无那般灼烧撕裂之感,但脏腑内隐约有气流。试着运了运功,远方一株三人方能合抱的古柏竟被她一掌生生劈开。竟然是内功,那人竟是在给自己传内功。起身时,她的衣袖里掉落一本名为《移功心法》的破烂书籍。

后来兰沁多方打听,方知那四方脸男子便是武功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素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之称的沧月教教主沧擎,噬武成魔,死于动用武功时走火入魔之故。

看见兰沁收缰勒马,已驰出几里远,明明一副孩童面庞偏偏总板的极为严肃的凤祁文成勒马回转,瞪着黑乌乌的大眼睛向兰沁道:“又怎么了?”语气中毫无保留对兰沁这一麻烦体的嫌弃。

“天快黑了。”兰沁望向树木遮天蔽日中隐隐可见的小块天空。

不说这话还行,一说这话啊,凤祁文成便觉自己极力压抑的火气又上来了。

这还真怪不得这位十分纯粹的凤祁文成小公子火气太盛。许因是在栖溪时兰沁的所为,让这位虽直肠些但总归识趣的文成公子意识到:应对此女,只能用躲的。

然而兰沁却并不十分配合他这一策略。除了一开始上马车,便说自己许久未眠要歇息片刻,故而浅眠了半个时辰外。其余时间就没安生过,同样也没让凤祁文成安生过。

她浅眠时恬淡而安静的神态,让凤祁文成觉得此女子倒也有美好的一面,然而睁开眼睛后,全然是另一番模样。

去溪水边理了理自己的妆容,虽说麻烦,但姑娘家嘛,本就重貌,这能理解,凤祁文成按人家要求,远远等着;

看见野生的龙眼,拽着他下车采摘了一回。可能是极少来山间,好奇,这也能理解;

瞧见几只兔子,她眉眼弯弯的表示想逮来看看,二哥说女孩子喜好这毛茸茸的动物,也行,这也给理解了去。

将他亲手逮的兔子玩耍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便说要放了。虽说他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冲着她还挺善良,这个也行。

然而接下来。

“陪我下棋。”兰沁将棋局布好,微笑抬眸望向坐在马车一角的凤祁文成。

“不会。”凤祁文成极力避免与她说话。

“我教你。”兰沁继续。

“不学。”

“你莫不是怕学不会?”兰沁继续微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凤祁文成执子。

三局,五局,第六居,凤祁文成依旧满盘皆输。

“真笨。”这是一十五岁那年便在棋盘上将谷中五大世家号称下棋高手的几位长老杀的片甲不留的兰沁,在第六局落下最后一子时给凤祁文成的评价。

赶车的护卫表示,自己听见了自家主子磨牙的声音,还稍微想象了下自家主子生气时瞪大眼睛的模样。

又行了几里。

“你会不会笑呀!”兰沁看着又回到马车角落里,炸了毛的猫一般的凤祁文成。

不理,凤祁文成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一定不会吧,”兰沁继续,“你那张脸不适合板着,笑着才好看。”

“傻子才不会笑,我一介男子要那么好看做什么。”凤祁文成默默想,但还是不理她。

“我知道了,你一定不会。”兰沁似是很认同自己的说法,给自己添了杯茶水。

凤祁文成听罢,抬眼瞪着兰沁。

“我教你。”兰沁说毕便已在凤祁文成面前。在凤祁文成退无可退,瞪的更大的双眸注视下,这次是惊讶,捏着他孩童般面庞上嘴角两边的面皮向上提。

提完之后,退回到原来位置,向着还在惊讶中的凤祁文成道:“就这样,你试试。”

话音方落,凤祁文成已与自己赶车的护卫坐在了一起。

赶车的护卫表示,他听见马车内女子噗嗤一声轻笑。冒着被灭口的风险转头看了眼自家主子,更惊悚的是,自己从小便跟着的主子竟然也会害羞,此时连耳根都还红着。

“你别瞪我呀,谁让你明明长着一副孩童面庞,还总一副少年老成模样,而且看我的眼神跟看一个麻烦似的。你不理我,我免不得得理你,好歹我虚长你几岁,怎能如此小心眼。”兰沁看着回马停在自己面前的凤祁文成微笑着为自己辩解。

其实兰沁并非一个喜与人亲近之人,反之,淡漠疏离才是她。然而这是按一般情况来论。对于纯粹而又良善之人,她莫名的亲近,故而待他与待他的兄长凤祁文宵的态度大不相同。又因着凤祁文成那满身的违和感,兰沁的劣根性作祟免不得要捉弄他一番,欣赏一回他猫一般炸毛的模样。

“……今晚赶不回去。”那双眼睛生的真美,这是凤祁文成第一次认真看向兰沁的眼睛,沉默了片刻低头拽着马缰绳道。

顿时,林间出现一瞬不自然的安静,连一丝虫鸣声也无。

紧接,凤祁文成的一位护卫及四位暗卫齐齐将凤祁文成与兰沁围圈护了起来。

凤祁文成看了眼眼前的密林,回头黑乌乌的大眼睛望向兰沁:“你怎知有人。”

“猜的。”兰沁微微一笑,很明显在撒谎。“你看那林子深处树木那般密,打起架来肯定施展不开,还是这边好,虽说这边也是无径不竹,无阴不松,古木参天,但与那深处比还不至于太暗。”

凤祁文成的护卫及暗卫很明显感觉到来人实力非同凡响,然而却被这位兰沁小姐风轻云淡的说成是打架。说她不懂吧,她竟然比他们还早就意识到对方的存在,说她懂吧,也太过掉以轻心了。

然而这“掉以轻心”真是冤枉兰沁了,只是在她看来,过于紧张反而会分心。

片刻,丛林密处嗖嗖飞出十八道身影,形成一个更大的包围圈,将凤祁文成一众团团围住。但并未立即开打,只见领头的黑衣男子道:“我等无意与众位为难,只要那位兰沁小姐。”

未等凤祁文成等人开口,便有兰沁道:“原来诸位是冲兰沁来的。只是兰沁的规矩向来是说话前,合该先行自报家门,不知诸位意下如何?”语气虽轻柔却带着几分凌厉,眼神沉澈潋滟却又漠然深沉,凤祁文成第一次有些迷惑,她到底是怎样一位女子。

“你的规矩,与我们何干,识相的就赶紧跟我们走,日后若我能在他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还能让你好过几日。”领头的黑衣男子身后的女子阴恻恻道。

“真遗憾,”兰沁婉转一笑,低眉轻抚着臂上软纱,语气中带着些惋惜,“也是兰沁的错处,本该先行告诉你们,在兰沁面前这般说话的人,向来都是有来无回的。”

“就凭你?什么惊华仙子,怕是容貌其丑无比,才弄了张面纱故弄玄虚的吧。竟然还要入我国都,被丢给我家主子当妾氏,提鞋你都不配。”那女子看似怒极,一副要剥了兰沁的模样。

“放肆,我凤祁境内,岂容尔等撒野。”这般语气,果然是少年老成,还在想着那女子提到的“国都、妾氏”字样的兰沁,听见凤祁文成此语微微一笑。

凤祁一众护卫及暗卫迎剑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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