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么快就作好了?”龙延明朝着方若熙戏谑的一笑。
“那是,你等着瞧好了。”方若熙回以一个白眼。
半个时辰后,一位年约五旬的老者走上台:“各位,老夫是翰林院学士贺知章,今日的夺魁诗文便是由老父所选。”
方若熙闻言很是无语,贺知章不是唐朝的大诗人吗?开口问道:“翰林院学士?官大吗?做什么的?”
“翰林院学士乃是朝中是正五品官员。翰林学士只设一人,是翰林院中最大的职位了。他的职权主要是作为皇帝的顾问,负责起草皇帝诏书,管理史册、文翰、考议制度、详正文书等。大凡编修实录、玉牒、史志、六曹章奏,皆可奉皇帝之命而统承之。所以,这个官位说大不大,可是确实朝中要职。”
龙延均话毕,方若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此次乞巧节作诗会优秀的作品颇多。但老夫也只从中选出了三首扬葩振藻之诗。在此便念给在场的给位欣赏一下。”贺知章随机从袖中掏出三张白纸,打开第一张念道:
“今日云輧渡鹊桥,应非脉脉与迢迢。
龙延明上下打量了一下方若熙:“这首诗总不会是你作的吧?”
方若熙一仰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这诗当然是我作的了。”
“你怎么可能作出这么好的诗?”龙延明还是不相信。
只听台上贺知章的声音响了起来:“这首诗乃是方姓小姐所著,现在请方小姐上台领取赏物。”
方若熙对着目瞪口呆的龙延明笑嘻嘻的做了一个yes的手势,随即转身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走上台去。在龙延明看来,方若熙就是在提醒他,自己欠了她有三个要求了。
“这龙城之中,好像没有方姓的大户人家,不知姑娘是哪家小姐?”贺知章上次没有参加晚宴自是没有见过方若熙的。
“我是外地来的,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
“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却有如此才华,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随何人而来?”
还未待方若熙答话,龙延均声音便从台下传了上来:“何止才华了得,医术也更是不错老师。”
贺知章闻声望去,见三位王爷都在一处,慌忙走下台去行礼道:“下官参见大王爷、四王爷、五王爷。”
龙延弘抬抬手:“贺大人免礼吧。在外就不必如此多礼了。”
“多谢王爷。”随即站直身体又道:“三位王爷如此得空,竟也来这乞巧会。”
“本王可是年年都要来的,至于这四哥嘛,好像倒是第一次来哦?”龙延明看向龙延均。
龙延均点点头也不语,贺知章看向站在一旁的钱梅:“想必这位就是圣上亲赐的四王妃吧?”
钱梅一愣,“贺大人,这你可弄错了,这四王妃啊,在台上呢。”龙延弘用手指指方若熙。
这下轮到贺知章愣了。
“贺大人,这四王妃还在台上等着你的奖呢,还不快去?”意思就是别问那么多了,把奖颁了就行了。
贺知章连忙走上台去,从一旁拿出一副画卷,双手呈给方若熙:“方姑娘,这是您今日夺魁的奖物。”
方若熙伸手接过:“多些贺大人啊。”随即转身走下台去。
一下台方若熙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画卷,只见上面画着一男一女两孩童,周围喜鹊围绕,看来应该是牛郎织女画。
“什么嘛,就这玩意儿啊?”方若熙把画丢给龙延均。
“你不要就送给我吧,我倒是觉得挺好的。”龙延明就想伸手去拿。
方若熙一下把龙延明的‘爪子’打开:“哥屋恩,虽说看起来不值钱,但好歹也是我得第一的证物,怎么能给你?”
一行人走出人群,方若熙与龙延明两人边走边扯着些有的没得。
家人竞喜开妆镜,月下穿针拜九霄。”
一诗念完,台下议论声纷起。
只听钱梅道:“这诗不错,难不成是若熙做的?”
“不是不是,不是这首。”
“她能有这样的才华?”龙延明话音刚落,贺知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
“恐是仙家好离别,故教迢递作佳期。
由来碧落银河畔,可要金风玉露时。
清漏渐移相望久,微云未接归来迟。
岂能无意酬乌鹊,惟与蜘蛛乞巧丝。”
听了这首诗龙延弘便拍掌叫好:“好一句由来碧落银河畔,可要金风玉露时。”
“碧落银河之畔,正是‘牛郎’与‘织女’相会的良好场所,何必一定要待金风玉露之七夕才相会呢?大约正是由于仙家之好别离吧?疑而不解,想来此时诗人定是苦闷难释的孤寂心态,语意感伤,心境难堪。”龙延均看向方若熙。
“此诗从猜测仙家的心思入手,指出有离别之苦,才有佳期之乐。然后转到描写佳期的喜庆气氛,以及期盼团圆的心情。最后想到民间风俗,问:‘既奉出食品,让蜘蛛代为乞巧,那又如何答谢搭鹊桥的乌鹊呢’”钱梅话音一落便听龙延均又道:“此诗定不会是若熙所做的吧。”这句话是肯定句。
方若熙不答话,只是微笑点点头,只听龙延明道:“这两首诗一首比一首更佳,两首都不是你做的,就算后面一首是你作的,也没大可能胜过这第二首诗吧?”抬手摇摇折扇,状似认真的道:“看来你的三个要求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用咯。”
“你高兴的太早了,你还是想想我会给你提三个怎样的要求吧。”方若熙撇撇嘴。
此时台上又传来贺知章的声音:“经过老夫的仔细推敲,这最后一首诗便是此次乞巧节的夺魁之作。”
话毕,台下议论纷纷。
“最后一首?难不成还有比第二首更好的诗词?”龙延弘皱眉。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凡事别太早下结论的好。”龙延均挑眉回答。
贺知章大声的喊道:“安静,这最后一首诗可称得上是老夫在这几年的乞巧节中,见过最优秀的诗句了。”
台下众人皆是催促着快点念,贺知章打开最后一张白纸,念到:
“牵牛出河西,织女处其东老师,珊珊来迟。
万古永相望,七夕谁见同。
光意难候,此事终蒙胧。
飒然精灵合,何必秋遂通。
亭亭新妆立,龙驾具曾空。
世人亦为尔,祈请走儿童。
称家随丰俭,白屋达公宫。
膳夫翊堂殿,鸣玉凄房栊。
曝衣遍天下,曳月扬微风。
蛛丝小人态,曲缀瓜果中。
初筵裛重露,日出甘所终。
嗟汝未嫁女,秉心郁忡忡。
防身动如律,竭力机杼中。
虽无姑舅事,敢昧织作功。
明明君臣契,咫尺或未容。
义无弃礼法,恩始夫妇恭。
小大有佳期,戒之在至公。
方圆苟龃龉,丈夫多英雄。”
贺知章念的时候很是入境,结尾也很是缓慢、低沉。只见台下皆是一片寂静,半饷,不知是谁先鼓起了掌来,众人才缓缓回过神来。
只听龙延弘道:“一句‘牵牛出河西,织女处其东。万古永相望,七夕谁见同’确切的道出了诗人的遗憾心理。这牛星在南,织女星在东。牛郎织女千秋万岁永远隔河相望,又同谁约会呢?”
钱梅想了想也开口道:“是啊,上一首太悲凉了,相较于此这一首诗更是符合现下的意境。”